三人心里不免心里打起了小锣鼓:不是说受伤了,不能下地吗?怎么人不在家里?
与此同时,院子门在一阵窸窸窣窣中打开了。
一位中年妇女满脸倦意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婶婶,是我,蒋世超,赵勇亮的同学,你见过我的。”蒋世超看对方一眼的疑惑地打量着他们,忙赶紧上前解释道。
婶婶“哦”了一声,想必想起了对方是谁了,面色有所缓和。
“原来是你啊,找小亮啊,他不在!”婶婶没好气地回了句,接着嘟嘟囔囔地又埋怨起来,“这上了一晚上夜班了,刚睡着,又被吵醒。”
蒋世超“啊”了一声,忙带着歉意说道,“婶婶,不知道您在睡觉,打扰您了。”
看婶婶又一脸黑线地准备关门,李春梅赶紧用胳膊肘捣了捣蒋世超。
此刻,蒋世超的脸红红的,还在歉意中无法自拔。
看他还没回过神来,李春梅赶紧带着客气的声音高声问起来:“婶婶,那赵勇亮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我们有急事找他。”
又再次顶好门的婶婶没好气地声音又传了出来:
“不晓得他的,我回来就没看到他,听他叔说了好像去搬什么砖去了。”
说到最后那句时,她人已经进屋了。
“你们听到后面说上哪里去了吗?”文静支棱着耳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似的问起了他们。
“我一下也没听清,”李春梅眉头紧蹙,“好像听到有个砖字,蒋世超,你听清楚没?”
“好像是搬砖什么的,”蒋世超也有些拿捏不住,“不行了,再问下。”
说着,抬手又要敲门。
李春梅赶紧抓住他的胳膊,“算了,你没看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何必再受次气呢?”
“那,那咱们走吧。”蒋世超想想也对,把手放了下来。
“那咱们去哪?”文静有些迷糊。
“我应该没听错,说是搬砖,”李春梅仔细回忆了下,语气肯定的说道。
“可问题是在哪里搬砖呢?”文静再次迷糊。
“你们说……他会不会在砖厂?”李春梅突然想起之前爸爸跟她们说起过一营那边建了一个国营砖厂。
“砖厂?”蒋世超瞪大了眼睛,“那地方我知道,不过好远啊,他脚受伤了,不可能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吧?”
李春梅回头瞅了瞅,忙拉着他俩往前走。
“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去?”李春梅瞪他,“又不用走路,车子一骑就去了。”
“你这家伙的眼睛尖啊,我都没注意。”蒋世超回想了一下前面,你别说,院子里还真没看到蒋世超的那辆宝座。
“啥眼睛尖啊?骂我是老鼠是不?”李春梅照着他的胳膊上一顿拧。
“哎呦,”蒋世超猝不及防地被拧了两下,疼的跳了起来,揉着胳膊一顿叫,“你找事第一,在下佩服。”
“哎呀,你俩啊,”文静在一边无奈地摊开手,“一见面不互掐,我看你俩过不去。”
“哈哈,没办法,我一看到他,我手就痒痒,”李春梅皮笑肉不笑地伸出她瘦的像鸡爪子的小手,“谁叫这家伙现在变坏了,得随时修理才是,要不他得上房揭瓦。”
“你厉害,你能,可以了吧。”蒋世超跑出几步远,跳起来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李春梅一瞅,这手还真又痒了,拔腿就要冲上去,却把文静一把拉住了。
“你俩啊,没完了,赶紧想下步怎么办?要不作罢,各回各家?”
“那怎么可以?既然今天来看他,那就得找到他,”李春梅不同意作罢,“再说,都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蒋世超你看到他受伤了吗?”
“没有,”蒋世超回答道,“碰到他叔叔了,他叔叔说的,听那口气应该不是特别严重。”
李春梅不由摇头叹息,就是再不严重,也得休息吧,哪有这么拼命的。
她心里越发想见到赵勇亮了,哪怕是看到他好好的站在那里,她心里也会安定些。
“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关心了?”文静眯着眼斜视着她。
这意味深长的眼光盯的李春梅心里一顿发毛。
“别胡想,他多少也是老师安排给我的帮扶对象,难道作为同学,不该关心下吗?”
“嗯嗯,咋说你都有理,”文静撇嘴,一连声地说道,“该关心,该关心。”
“少阴阳怪气,”李春梅抬腿各踢了两个人一下,“赶紧把你们的自行车骑上,咱们现在就出发。”
“现在?”文静望了望日头,不由大惊,“这都马上中午了,我还得给我弟做饭呢。”
“你爸呢?”李春梅瞪她,“他不能做吗?”
“人家今天不知道跑哪家潇洒去了。”
李春梅不由替文静委屈。
“计划没变化快啊,咱们谁也没想到今天还得出趟远门。”蒋世超站那里直挠头。
李春梅不由叹口气,有些打算放弃了。
“你俩去好了,这刚好一人一辆自行车,这样还省劲儿。”文静说道。
“那……那好吧。”本来想打退堂鼓的李春梅最后还是坚持了之前的决定。
“你的意见呢?”她斜眼看向蒋世超。
“我没意见,你们咋决定,我就咋拥护。”蒋世超把手举得高高的,一脸笑意。
“唉,其实我也好想去的,不说去看赵勇亮吧,就是万一他不在那里,白跑一趟,多少也当跟你俩一起出去玩了。”文静突然落寞起来。
“不用担心,等过十一,咱们放假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咱们好好玩。”蒋世超促狭地冲她俩神秘地眨眨眼。
“真的?”文静跟李春梅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蒋世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看我啥时候逗你们玩了?”
“这倒是看着好像是真的。”李春梅装模作样地做冥思苦想状,摸着下巴,微微点点头。
于是,两个女孩又笑成了一团。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开始出发。”
“二丫,你还记得自行车怎么骑的吧?要不我带你。”蒋世超不放心地看着推着自行车的李春梅。
“小瞧谁呢?”李春梅白他一眼,“要是忘记咋骑的了,岂不是太对不起当年我为了学它付出的那些血泪啊。”
“哈哈哈,一想起来你学自行车那会儿,我就想笑,还没车把高呢,就想学自行车,结果天天摔得胳膊腿都是伤,疼的哇哇哭鼻子。”
“哭鼻子咋了?那我也学会了。哼!”李春梅傲娇地把小辫子一甩,骑上车子就跑了。
“等等我,你慢点,要是又摔了,你再哭鼻子那可麻烦了。”
“乌鸦嘴!”李春梅回头鼓他一眼,谁知车把凑热闹似的往旁边一歪,她不由“啊”地大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