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内,邓布利多借助皮皮鬼的直播录制和冥想盆的实况转播,把伏地魔主魂寄生厄克丽丝的过程看的一清二楚。
心里是既松了口气,又提起了万分注意。
放松是因为伏地魔终于纳入了他的掌控,紧张则是因为伏地魔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混迹在城堡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必须小心戒备。
看来以后他得改改作息了。
……
斯内普硬撑着伤痛,讲完一上午的课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办公室,同样锁门闭窗,熬制魔药。
不同于厄克丽丝,斯内普制作魔药纯纯是为了给自己治伤。
只是,身上的伤痛有魔药可治,内心的愧疚与悔恨却无药可救。
他现在之所以还活着,还想着自救,全靠为莉莉复仇和保护哈利·波特的信念在支撑。
当然,他想保护哈利·波特,只是因为哈利是莉莉的孩子。
他珍视哈利身上和莉莉相似的部分,同时也抵触哈利身上与詹姆雷同的部分。
他对哈利的感觉矛盾又复杂,导致他很难跟哈利以平常心对话。
虽然他跟其他大多数人也做不到好好说话。
某种意义上讲,他觉得今天受的这顿折磨不算太冤。
起码跟当初詹姆、小天狼星、卢平和小矮星组成的掠夺者小团体霸凌他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大不一样。
达力师出有名,比掠夺者团队更有分寸,更强更暴力,下手也更狠。
斯内普不得不审视并改变他以后面对达力和哈利时的态度,同时,他打算去找该找的人要个说法。
夜晚,晚餐时间结束后。
通过饮用特制的魔药,斯内普的伤势好了七成以上,他摆着一如既往的面瘫冷漠脸,不快不慢地上了城堡八楼,到了校长室门前。
对着守门的滴水嘴石兽雕像说了一个新奇的口令,通过雕像让开的通道,进了校长室。
察觉到入口通道开启,邓布利多赶紧挥手散去了冥想盆上正在播放的影像,神神在在地坐着校长椅,拿起一只巧克力蛙吃了起来。
见是斯内普阴沉着脸走了进来,邓布利多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想到今天达力应该跟着格兰芬多新生上了魔药课,一句没有半点情商的冷笑话脱口而出:
“西弗勒斯,你不是幽灵吧?”
斯内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在脑海中把几件事一联想,瞬间变得更加阴沉,更加的咬牙切齿:
“邓布利多,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是诚心的吧?!”
“啊?!”
邓布利多吓坏了,他仿佛理解错了斯内普的表述,紧张万分地站起身来,走到斯内普跟前,“达力跟我说过他会注意分寸的啊!西弗勒斯,你……应该没逝吧?”
“你……”斯内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要把手指戳到他身上的邓布利多,怒声道,“哼!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
“这就对了!”邓布利多夸张地舒了一口气。
“对什么对?!”斯内普愈加气愤了,“你难道认为你任命的那个助教能够战胜我?能够当堂要了我的命?咳咳咳……”
斯内普气火攻心,引动未愈的伤势,吼着吼着便咳嗽了起来。
邓布利多见状,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搞怪模样,掏出老魔杖,对斯内普施了一发强效治愈咒,同时,郑重且温和地说道:
“西弗勒斯,我不确定,现在的达力就一定比你更强,但我非常确定,受伤的一定会是你,因为你过不了你心里那关。”
“你……你为什么要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他们!”斯内普的怒气消散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邓布利多的表情愈发严肃了:“西弗勒斯,达力和哈利有权利知道真相!这是你、我,甚至是整个魔法界欠他们的!
而且,我给你留了面子,并没有告诉他们,伏地魔出发去袭击哈利一家时,你的可耻表现!
你的心里只有莉莉女士一个人,只求伏地魔放过莉莉,却默认了伏地魔要杀害哈利和詹姆的事情!
詹姆是曾经带人欺凌过你,可他也有过将你从狼爪下带离的救命之举,更是从没有过要害你性命的意思,他总不至于该死吧?
更别说,还有哈利这个无辜的孩子!
你心里的爱一直很狭窄!也是时候反思一下了!你挨达力一顿毒打,总好过一直把悔恨的情绪憋在心里!”
斯内普又被邓布利多给说emo了,他沉默半晌,又猝然爆发:
“是你!是你!你当初答应过我的,你会保证莉莉的安全,可结果呢?结果莉莉还是死了!
是你食言在先,是你没有保护好莉莉,让伏地魔找到了机会,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问你,伏地魔要杀哈利·波特,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斯内普呐喊着,说到最后,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当初的我,的确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没有更强硬一点,把保密人的位置攥在自己手里,这是我的过失,我理应反思,理应向你道歉。”
邓布利多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又忽然拔高,“但是,是你把预言的内容告知伏地魔的,当初种下这个恶因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屠刀会砍在你所爱的人身上!”
斯内普眼眶中的泪水又绷不住了,他瘫坐到了校长室的地上,再也无话可说。
邓布利多有些于心不忍,他再次软化了语气:“如果细细追究,伏地魔的成长与我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理应记住自己的过失,再朝前看。”
“朝前看?我看不到!我看不到伏地魔的末日,更看不到这个没有莉莉的世界,还有什么乐趣!”斯内普爬起身呐喊道。
“相信我!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迅速回应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伏地魔的末日,也看见了所爱之人重返这个世界的可能!”
“什么?!”斯内普连悲伤和哭泣都顾不上了,他严肃又强硬地追问道,“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不希望你在任何时候,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邓布利多直视斯内普的眼睛,异常坚定地回答道:
“西弗勒斯,我很确定,非常确定。并且,我正在为之努力,我希望,你也能参与进来,与我一同努力,我需要你的智慧与能力!”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邓布利多一眼,问道:“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