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惊雷般震撼了每一个角落。
昔日风光无限的贤贵妃,因不明缘由的过错,被皇上毅然决然地降为了贤妃。
这一消息如同狂风骤雨,瞬间席卷了整个宫廷。
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恒宁公主,也因某事遭到了皇上的严厉斥责,让人不禁揣测其中的是非曲直。
小宫女们,平日里虽身处低位,却也有着七嘴八舌的本事,她们或藏于花丛后,或躲在偏僻的廊角,偷偷交换着自己的看法。
各宫的妃嫔们听闻此事后,反应各异。
有的嫔妃,心中暗自窃喜,认为这是削弱对手势力的好机会,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冷笑;
而有的则面露忧色,担心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上因荣妃之事频繁动怒,情绪难以捉摸,连带着大皇子和恒宁公主的母妃也未能幸免,被降了位份。
没有生育子女的嫔妃,更是心中惴惴,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
唇亡齿寒的道理,自从荣妃进宫之后,她们是深有体会。
然而,在这纷扰之中,也有几位嫔妃,消息灵通,应对格外显得相对从容。
“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侧妃,竟然有如此能耐,能让贤贵妃都栽了跟头。”白芷思索半刻,分析道,言语间既有惊讶也有不屑,“娘娘,您看皇上这是不是在借此事,有意偏袒七皇子?这后宫的天,难道真的要变了?”
面容温婉,脸颊圆润如玉,腰肢纤细轻盈,肌肤胜雪的美人。
轻轻抬了抬,她那宛如远山含黛的黛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淡漠。
樱唇轻启:“何必为她费心?皇上的心意,岂是他人所能揣测?皇上若想让谁消失,不过一句话罢了,如果不是她背后的太师府,皇上何必绕这么大的一圈,他的心尖尖上的人,应该等不及了……”说到这里,美人自嘲一笑:“呵,这世间的生死荣辱,皆在他一念之间。”
言罢,目光流转,意味深长地望向窗外那片被阳光洒满的蓝天。
白芷与黄芪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都心领神会。
语气中带着不屑说道:“这恒宁公主,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在这个敏感时刻,还找到娘娘你帮忙去七皇子府,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见自家主子,并没有不快,继续:“恒宁公主,该不是还惦记着新科状元丁大人吧,知到周侧妃是丁大人的义妹,这是准别是拉近关系,结果周侧妃不配合,就直接翻脸。她难道不知,此举无异于在太师府与七皇子之间,点燃了一把无形的火?奴婢还听说,最近七皇子的人手,已经悄悄替换了太师与大皇子麾下的不少要职。”
说到这里,白芷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某种巨变:“倘若七皇子真的被立为储君,那沈侧妃您……”
她的话语在这戛然而止,轻捂住了嘴巴,满眼都是兴奋之色。
“但,娘娘,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周侧妃留不得了。”黄芪一句话,把白芷拉回现实。
沈涵轻轻转过视线,看向黄芪,缓缓说道:“二妹妹,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也是她的命了。”
说完,便继续看着窗外,无限好的落日。
被寄予厚望的沈如烟,焦急的看着院子的大门。
尹氏见状,安慰道:“小姐,不用着急,七皇子深明大义,不会怪罪与您的,恒宁公主想要到咱们七皇子府来,难道您还有拒绝的道理吗?更何况是周侧妃得罪了恒宁公主,与您何干?”
话虽如此,尹氏也不敢确定,毕竟七皇子抱着周侧妃临走的眼神。
她当时直接跪下,没有敢看第二眼。
好好的一个荷花宴,也不欢而散。
心中这个憋气,也替自家小姐不值,估计好长时间内,她家小姐,都是别人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
只是她身为奴奴才,能做的也有限。
尹氏考虑到的问题,沈如烟怎么想不到。
一下午快过去了,也不见七皇子过来问罪,沈如烟心中更是忐忑。
问罪她还能辩解一二,见面三分情,这件事便揭过。
不问罪,她连七皇子和周侧妃的院门,都进不去,何谈哭求七皇子谅解,至于周侧妃,压根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晚膳时分,沈如烟没有等到七皇子的消息,反而等到宫中消息。
贤贵妃被降了位份,恒宁公主被罚。
沈如烟听到后,失魂落魄的坐到太师椅上,晚膳也没有怎么用,一夜无眠。
和沈如烟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大皇子府前院书房的灯火,亮了一宿。
太师府后院,一个院子,更是如此。
翌日一早,太师府后门,一辆马车在天没亮的时候,便悄悄的往城门口驶去。
并没有从东门或者南门出城,反而选择从北门出城。
城门一开,太师府的一辆马车,便出城而去。
几日后,京城中,才传开,太师府的嫡长孙,出外游学。
大皇子厉淮烨,面容如同乌云蔽日,阴翳沉重,那双与恒宁公主颇为相似的眉眼间,更是弥漫着一种不容小觑的肃杀之气。
宛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令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在他面前,一众官员与侍从跪得整整齐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恐惧的气息。
唯独坐在侧边椅子上的老者,虽然眼中闪烁着温怒的光芒,但那份历经沧桑的沉稳让他终究还是将心中的怒火按压了下去。
他轻轻抚摸着花白的胡须,语气中带着几分语重心长:“大皇子,若心中有何不快,尽管与老朽道来。徐大人他们皆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之人,莫要因一时之气,而寒了这些下属的心啊。”
厉淮烨闻言,似乎也被老者的话触动,神色略显微缓。
他用力一甩衣袖,动作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随后缓缓坐回了椅子上。
轻轻挥手,示意众人起身:“外祖父言之有理,是烨儿失态了。但舅舅此举,莫非是对外甥的能力有所怀疑?竟私下将表弟送出城去,这是何意?”
赵太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对厉淮烨的疼惜,也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
他轻叹一声,缓缓说道:“烨儿,你舅舅或许有他的考量。但无论如何,家族的利益始终是我们共同的牵挂。”
言罢,看向身后的大儿子,示意对方有所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