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看来这次台风大概率是躲不过了,村民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也只能听天命了。
第二天就有些起风的感觉了,郑爷爷又开始挨家挨户的去走,安排那些房子不太牢靠的人搬去村委,或是自己的邻居处暂住。
今年大家倒是听劝,去说了一声,就答应会走,不过家里也要收拾好,门窗都要加固一下,一些东西能转移的转移走。
这倒是省了郑爷爷许多功夫,也不用费那么多口舌,不过他风大起来之前,还是得去看看,不放心,就怕有人阳奉阴违。
楚辞下班的时候先回了一趟家,检查了家里的门窗,又叮嘱楚奶奶,“奶奶,天气不好你就不要出门了,让周嫂子多准备些菜,楼上的门窗我都关死了,台风来,你们就在楼下,有什么响动也不用上去。”
他们这房子不算旧,一般的台风都是不怕的,顶多会被别人家的瓦片打破窗户,破也就破了,过后再换就行。
“放心吧,菜已经买了,周嫂子早上还多跑了两趟,你看那边地上的,都是让你带进村的,你们自己留一些,分多些给村委那边,他们人多。”
楚辞这才看见堆成一座小山似的食材,原本他也打算去一趟菜市场的,周嫂子给买了他就不用去了。
“周嫂子那儿还有钱吗?没了的话我去取点现金回来。”
“有,你放心吧,我这也有啊。”
楚辞准备进村的时候接到了程清云的电话,
“楚辞,你现在在哪?”
“还在镇上。”
“刚好,你打实验中学过吧,把子洋给带回来,他们学校放假了。”
“好。”
“我把子洋的电话发你,我们跟他说了在校门口等,要是人多看不到他,就打他电话吧。”
“好。”
程清云挂了电话就把子洋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昨天晚上黎安算着子洋的夜自习的放学时间,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台风天学校怎么安排的。
那会学校还没有通知要放假,是早上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广播突然通知,台风天放假两天,周六下午返校,周日补课一天。
镇上到村里的公交车都是早上从村里出来,傍晚从镇上回去,就那么一班,老师让他们尽快撤离,子洋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黎安,让她来接一下。
刚好楚辞昨天上了班,今天休息,程清云就给他打电话了。
楚辞也是把车停的远些,不去校门口凑热闹,直接走路过去,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所有的学生都穿着校服,一眼看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他直接到附近的公交站牌处给子洋打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说:“我是楚辞,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右边的公交站,你现在过来。”
“好的,楚哥哥。”
子洋站在校门里面,因为人多,他在一个角落站着,这会他跑着出校门,伞也没撑。
在校门口就被他的班主任叫住了,“王子洋,你怎么没打伞,现在是回家吗?你怎么回去。”
子洋停住脚步,“周老师,我哥哥就在外面的公交站等我,离得近我就没有带伞。”
实际是人太多,伞打开的话走不快,他不想楚辞多等,
“你那个做医生的哥哥吗?”
周老师已经了解到,子洋小学时跟校方联系的,都是一个姓宋的医生。
“不是,医生哥哥现在在市里,是另外一个哥哥,他是消防员。”
周老师看他一副着急要走的样子,就不再问话了,只叮嘱,“路上小心点。”
“好的,周老师再见。”
雨又下大了点,子洋背着书包双手抱着脑袋匆匆往外跑,公交站的人也不少,不过楚辞修长的身影还是一眼就能看见,子洋直奔他而去。
“楚哥哥。”
楚辞转身,皱眉,“怎么不打伞?”
“伞放书包没拿出来。”
其实楚辞自己也没带伞,他走过的时候雨不是很大,他就懒得拿。
“拿出来吧,我车停的有点远。”
楚辞等着子洋从书包里拿出伞,然后自己却直接迈出了公交站,子洋把伞打开,跑着上前把伞举得高高的,努力为楚辞挡雨。
楚辞侧眼看过来,也慢下了自己的脚步,让小孩能跟他并肩而行。楚辞把车先停在了村委,金梅婶他们都不在,燕妮几个孩子看到子洋回来了,都迎了上来。
楚辞打开后备箱往下拿东西,几个小孩见了也来帮忙,周嫂子很细心,把他们两边的给分了出来,多的那一份放村委,少一些的带回家。
搬完了东西,他看着还立在操场那边的红色棚子,又走了过去,在四个角把棚顶给降下来。
大舅爷和大舅奶奶正在房间里和女儿打电话呢,无意中瞥到那边,
“那边是不是云云男朋友啊,你快去给搭把手。”
大舅爷往窗外探一眼,“是他,我去看看。”
大舅爷爷放下手机就往外走,直接冒雨跑了过去,此时楚辞已经把棚子里的东西搬到廊檐下了,“是要把这个降下来吗?”
“对的,大舅爷。”
“那我去拉那边的。”
棚顶四个角要一点一点的往下,一个角不能直接拉到底,有了大舅爷,楚辞就两边来回的拉就可以了。
棚顶降到了地上,楚辞对着大舅爷喊,“大舅爷,你快回去,剩下的我来就可以。”
“我给你帮忙快一些。”
“不用,雨有些大,你快进去。”
楚辞把大舅爷拉走,自己又回来解上面的棚布,这是一根根系带缠绕上去的,解起来还有点麻烦。
大舅奶奶送来伞出来,“你给小楚撑着去。”
大舅爷接过伞就走了过去,楚辞把顶上的棚布撤了之后,又去找了绳子,把还挂在上面的四周的棚布都拉到一端。
然后用绳子像绑麻花一样从上到下一圈圈缠绕上去,这样就不怕风吹了。
等做完这一切,他身上已经湿透了,他爬上爬下的,大舅爷根本没办法给他打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