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嗷……
哈士奇扑到我的脚踝处,张嘴就咬,我像是被马蜂蛰了,钻心的疼痛使得我的身子一个激灵,捂着嘴硬生生没让自己喊出来。
这货一定把我当食物了,咬上就不撒手,上下两排虎牙正在快速的合拢,这块肉要被它撕下来了,要是我有血,估计这会已经血流如注了。
这熊孩子,要不是你家大人就在边上,我弄不死你!
萧雅丹都看懵了,被哈士奇发现那不就相当于被金狼发现吗?这下逃走无望了。她绝望的看了看后面,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的到,刺客们在后退。
正如她想的,刺客群都傻了,转头就跑,一会就不见了踪迹,这帮蠢蛋,我敢打赌他们没有离开矿洞。
哈士奇快把我这块肉咬下来的时候,突然大眼一瞪,竟然非常难受的松开了口,晕头转向胡乱转几圈,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白眼都翻出来了,口吐白沫。
卧槽,这什么鬼?死定了!
我拉着萧雅丹就跑。
金光一闪,一米高的金狼后来居上,一下超过了我们,漂移着转身凌空就是一爪子,正对着我们面门,这要是中招了,脑袋就炸了,我急忙拉着萧雅丹后退三步。
攻击落空,但是撕扯空气后产生的波动刮的我们脸部生疼。
金狼还想再动手。
“住手!”后面的狼首领发话了,这两个字我能听懂,而且她的声音很尖,原来是母狼。
一米金狼果然住手,爪子就这么放在半空,硬生生的停下来的,一脸不爽的收招。
“实在对不起,但是你的孩子不是我伤的,我都没动,它自己上来咬我的。”我急忙对着母狼解释。
“天哪,你会说狼语?”母狼慢慢的说道,她说的话我能听懂,但是她说的很生涩,有的发音根本不标准,就好像胡建人在讲普通话的感觉。应该是为了迎合我。
“我会说,这个,是学到的技能。”我不敢对她说是干掉恶金狼王才学会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沟通很多了。”母狼说道。她的语调很平缓,想来没有恶意,我甚至觉得它的脾气还不错。
那头三米金狼坐不住了,在母狼脚下蹭了蹭,恶狠狠的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虽然是对母狼说的,实则话里的主角是我。
这段话对我来说就跟小学生听六级英语口语一样,完全抓瞎。
母狼也用这种狼语方言回话,语气还是那么平缓,但是加重了几分,让狼不得不从。果然三米金狼以及我身后的一米金狼都低下了高傲的头,它们妥协了。
母狼对着一米金狼叽里呱啦一通,它撞开我们,把哈士奇叼了回去,用舌头舔着它暴露出来的牙齿。
“我的孩子不怪你,它吃五谷杂粮,只要不是五谷杂粮,就会中毒。”母狼说道。
我都听懵逼了,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全身不是肉就是骨头,肯定不是什么五谷杂粮,合着您的意思还是我把哈士奇给毒死了,天地可鉴啊,我可什么都没做,官司打到最高法我也有理。
母狼一愣,终于觉得自己的话让我有些误解,说道:“狼是肉食动物。我说的五谷杂粮就是各种肉,血和骨头,你们人类善于用毒,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一种毒对我们有用。”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您的孩子的确是咬了我中毒了啊。”我问道。
“只要杂粮中含有‘远古之力’,就能对我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就好像你们人类中了毒一样。我的孩子虽中毒,但不深,它还小,像老二那样大的话,这点毒就会完全免疫。”母狼说道。
一个新名词出现了。原来我的身体里含有什么远古之力,但是,非常的微弱,那么小的哈士奇都毒不死。
母狼突然向我走来,虽然不带敌意,还是把我吓个半死。萧雅丹根本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看到母狼来了,以为谈崩了,转头就要跑,我一把拉住,告诉她没事。
母狼在我身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低头在我的脸上舔了一口,那涎水,臭的我要把去年的饭吐出来,要不是它太猛,我早就干呕了。
母狼砸吧砸吧嘴,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领衍之力!”
我一愣,身上有领衍之力这事都快被我忘差不多了,我一直以为这种力量多牛逼,现在看来,要么是远古之力的变种,要么是低级阶段。
“这种力量是远古之力的变种,地灵的专利产物。”母狼道。
我果然猜对了,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领衍之力竟然是地灵的东西,龙神之所以能领悟,很可能是他去过雪山顶,我身体能有少部分,是他遗留给我的。
陡然,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脑海中生成:克制魂灵能量的正是领衍之力!
这个想法在短时间里被我不断印证,可能性越来越大!
“你是冒着黑气那伙人派来的吧?他们听不懂我说话,肯定急疯了,能找到你来也是难得。”母狼道。
“不,不,不,我是自己逃进来的。”我说道。母狼口中的他们肯定是魔族。
“…食物…”三米金狼吼道。
它说的我大半听不懂,依稀能分辨出食物两个字,我猜测他们生活在这里,魔族那些人应该定期送食物给他们,也就是活人,这也就能解释通哈士奇怎么一上来就咬。
我们两冲进来他们不追,多半也是认为我们要葬身狼腹了吧。
我指了指后面,一字一顿的说道:“食物,后面,很多。”
两头金狼一身邪火没处发,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母狼都没来得及喝止,速度快如流星赶月,刚才要不是金狼冲过来要转大半圈,估计这会我们尸体都凉了。
哈士奇已经醒了过来,走路颤颤巍巍,跟醉酒似的,躲在母狼身后,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说:我再也不敢了。
嗯?它好像怕我,它现在可是有母狼支持啊,竟然还怕,让人费解。
母狼低下头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外语,哈士奇越听越高兴,向我走来。
卧槽,不会被母狼卖了吧?
哈士奇来到我的身边,对我叽里呱啦说了几个词,我看着母狼,希望它给翻译下。
“它让你抱成团,滚几圈。”
“啥?”我愣了。
“抱成团,滚几圈。”母狼重复。哈士奇更加得势不饶人,对着我大喊大叫,妈蛋,刚才怎么不把你个蠢蛋毒死。
我长时间不动,母狼的声音立刻沉了下来:“怎么,你不愿意。”
我这时候才知道母狼看我,只是觉得好奇而已,其实没有一点感情,它的狼性还在,要是我敢说一个不字,一定短时间被撕成碎片。
我只能照做,双手抱头,满地打滚。好屈辱啊,好想死,旁边没心没肺的萧雅丹都快笑岔气了。
哈士奇又对我吼了几句。
“卧倒。张嘴,吐舌头。”母狼道。
这不狗吗?玩我呢。我趴在地上,把舌头伸出来,像个吊死鬼!
哈士奇又吼了几句。
“追自己尾巴玩。”母狼道。
喂喂,二哈,你好像把自己的恶趣味暴露出来了,再说,我哪有尾巴啊!
连连被比我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二哈恶整,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二哈还想玩,它的两个兄弟救了我。两只狼一只嘴里叼两个人,一只嘴里叼三个人,把它们吐在了母狼脚下。二哈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张嘴就把一个人的胳膊咬了下来,看的我和萧雅丹直打寒颤。
这五个人都是刺客,衣服破烂成条,身体上绿色的纹身似有若无的暴露出来,是邪族的没错了。这两只狼都是杀器,在洞里的刺客肯定全被咬回来了。
五个人里面竟然有两个熟面孔,春秋之霸和死亡赞歌。二哈咬下的那只胳膊正是死亡赞歌的,看他没反应,估计早死了。
春秋之霸有点不对劲,我鬼使神差的走上去一看,这货竟然眯缝着眼在看母狼等狼。
你个蠢蛋竟然没死,都伤成这死样了还不忘猥琐,这会不动,想来是在给冷冰决发消息,我去你妈的。老子正愁邪火没处发呢。
两步冲上去,先插眼,随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王八拳,没把他揍的差点背过气去。
“王八蛋,说,除了你们五个,还有人进来没?”我怒气冲冲的问。
春秋之霸都没细想怎么能听懂狼语了,他被我打成了猪头,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下意识的回答:“没有了,就我们五个!”
“百里光和夜无声呢?”我问。
“他们负责外面的监视工作。嗯?你是谁,怎么知道的他们?”春秋之霸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一拳把他揍到地上,说道:“二哈,先吃这个,活的,有味道。”
二话没听懂,母狼可是听懂了,它一时半会没听懂二哈的意思,问道:“二哈是什么?”
我头皮发麻,让你嘴贱。二哈也发现春秋之霸是活的了,上去一口把他的鼻子叼走,疼的他嗷嗷直叫,一米金狼实在烦的要死。轻轻一脚上去,春秋之霸的胸膛被踩爆。
我一脸恶寒,眼珠子转了两圈,灵机一动,道:“二哈是尊称,人类语言‘完美的狼’,音译过来就是二哈。”
母狼不依不饶:“我听过人类语言,完美的狼不是这样说的。”
“是这样的,我们人类也有方言,在我们那块就是这个意思。”
“噢。原来如此,这个名字挺顺口的,孩子,以后就叫你二哈吧。”母狼高兴的说完,哈士奇头顶有名字了:二哈。
我的脸都绿了,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母狼随手劈成两半的悲惨模样。
二哈相当高兴,蹦蹦跳跳乱转圈。我勒个去,没毛病,你和二哈本尊神似啊!
“二哈挺喜欢你的,你今后就留下来陪它玩吧。”母狼随意的说道。
我的脸色巨变,下意识的说道:“外面还有很多事等我去做呢。”
母狼立刻翻脸,一步踏到我的身边,狼头猛然低下,它的双眼正对着我的头颅,巨大的压力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你不愿意吗?”
我看见母狼爪子上的指甲在慢慢往外冒出,竟然是尖尖的金色,看上去就无坚不摧,吓出一身冷汗,陪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能请假吗?”
母狼的脸色缓和,道:“可以,最多三天,你走的时候,你的这位朋友当人质,三天不回,我让二哈慢慢咬死她。”
残忍啊,无情啊!我除了答应,别无他法。萧雅丹知道竟然和自己有关的时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都怪我,回来干吗啊,这下出不去了。”
三米金狼在撕扯尸体,母狼那份最大,其次是二哈的,他们两的中规中矩,还多了两堆,我和萧雅丹快疯了,不是给我们准备的吧,那堆血泥中,跟长蛇一样的不会是肠子吧?
母狼把三米金狼训了一通,对我说道:“抱歉,它不知道你不吃生的……”
卧了个槽,这不是关键好吧。
夜晚到了,洞窟内寒冷了许多,我和萧雅丹背包里有食物,就是不敢拿出来吃,只是告诉母狼自己不饿。一天没吃东西,又冷,洞窟又有很重的血腥味,我们难过的要死。
“那个,狼王,我们能生火吗?”我弱弱的问母狼。它正在假寐,缩成一团。
母狼眼睛都没睁开,缓缓道:“无妨!”
无妨…你还会拽词了。我在心里骂骂咧咧。火生起后,暖和了很多,我们慢慢把那两堆烂肉扔进火中,看着它们变成油脂和黑炭,这样母狼就不会怪我们浪费了。期间我们装作掏火苗捞肉,偷梁换柱,把背包内的食物拿出来大口啃食,都是冷冰冰的鲜肉小笼包,晶粒米饭,吃饱的同时,能极大的补充血量和能量!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二哈就把我喊起来了,对着我直叫唤,这货想干吗?
母狼懒洋洋的翻译:“它想追着你玩,快跑吧,别被它挠到,它的爪子在疯狂生长阶段,每天都要磨一磨。”
我感觉像是进了黑煤窑一样,前途一片灰暗,转身奔跑都是那么无力,二哈可不管,它玩的很嗨皮,全速跑,全力攻击,我的脊背,屁股,腿部后侧,满是它挠下来的爪痕。
苍天啊,大地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