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什么底线。胤禛在眉庄这里没有底线一说,他想也没想就支持了她的提议。
“贞贵人机敏,做温宜的养母尚可。”
“眉儿幼时曾与她比邻而居,但人心不古,焉知她而今心性。不如由敬妃、富察贵人和她共同养育温宜?”
甄氏什么时候让眉儿惦记上了?敬妃与眉儿因宫务常有来往,眉儿都不曾提到她。
胤禛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甄氏和眉儿的交集,因此机智地折中了一二。
眉庄听出胤禛的言下之意,防着采月她们还不够,宫里的女人不盼她死就不错了。
难道谁都和他似的?
这人脑疾又加重了,该请章弥开几副药治治。
哦,不对,得换别的太医,章弥继温实初后当值时磕破了头,现在还昏迷不醒。
“温宜是皇上的长公主,三个人照料哪够?齐妃、欣常在、夏常在、安答应不也无事可做。”
“眉儿这主意好。齐妃忙弘时的事就不考虑了。”
“温宜就交由她们轮着养,一人养一月,谁养得更好再多养一月。”省得三五时有人跑来向眉儿献殷勤。
一举多得啊!
“噗。”茶变烫嘴了。
眉庄拿出帕子优雅地贴了贴唇,沾去茶水。这主意和她可不相干。
胤禛登基第一年的年尾,除夕宴热热闹闹开始了。
宗亲大臣们坐在下首,赏着歌舞,饮酒谈笑,场面之和谐前所未有。
桌案上摆着一坛桂花酒,胤禛眉开眼笑地替眉庄斟酒夹膳。
腻死人的氛围衬得左侧独坐的宜修格外凄风苦雨。
太后垂眸抿了口酒,她收到了允禵的家书,字里行间满是洒脱肆意,他再次成为了真正的大将军王。
人有亲疏远近。何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胤禛的心始终没有宜修的位置,以前是柔则,以后是沈眉庄。
听说沈氏酿了好几坛桂花酒,太后盯着桌上吝啬的一壶酒看了好一会儿,缓缓笑出了声。
她的大儿子就和守财奴没两样,真当她稀罕一坛子酒。
“皇贵妃这酒酿得极好,哀家许久未开怀畅饮,可惜美酒少矣,饮不尽兴。”
“此酒能得太后娘娘喜欢是它的福分,臣妾让席蓝再去取两坛。”
太后这一出是为什么,眉庄没功夫细究,又不是热锅子不好吃。
“皇额娘,这酒绵甜后劲却不小,您适量饮些,多了易伤身。”胤禛说着示意苏培盛把眼前这一壶送去给太后。
一共五坛酒,宴上已饮了两坛,眉儿太大方了。皇额娘不是嗜酒之人,不过是想瞧他笑话。
太后确实多饮不得,可胤禛这看穿了还护食的嘴脸让她看了牙痒痒。
“皇贵妃尽管送来寿康宫,太医说过哀家偶尔小酌几盏亦是养身之道。”
“臣妾宴后就命人送去。”区区两坛酒,娘俩争什么呢?
“皇贵妃孝心可加。这柄镶金玉如意是哀家当年封妃时先皇所赐,今日转赠于你,愿你能事事顺心如意。”
竹息捧着紫檀锦盒送至眉庄桌前,打开呈上。触手温润,确为好玉。
“这玉如意是外邦贡品雕刻而成,我记得父皇拢共两柄,另一柄嵌的红玛瑙。眉儿,这是好东西,额娘竟舍得送你了。”
眉庄揪起胤禛腰上的皮狠狠一拧,什么话都随便往外说,你娘快笑不出来了。
“臣妾谢太后娘娘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