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义蹑手蹑脚地迈进了年府的大门,才一探头就被早就等着他的年旌逮住了。
“李神医,给小姐诊个脉从早膳诊到午膳,我还当你要就此在皇宫住下了。”
“小的哪敢,哪敢。副统领,小的有事和年大将军禀报,事关景仁宫皇后娘娘。”
李东义打心眼儿里怵这位把自己抓来京城的年副统领,忙讨饶道。
“走吧,将军在等你。”
一把年纪的人了,嘴皮子利索得说动将军用他顶替了陈大夫。不然就冲他骗到自己头上,不死也要扒他层皮。
“年大将军,小的要说的事不方便太多人知道。”
“年旌留下,你们都出去。”
“年大将军,今日小的进宫为华妃娘娘诊脉,江公公、章院判、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都见了小的,话里有话,像是有什么要小的瞒着华妃娘娘。”
“无耻!皇后、太后、皇上,好一个一家人!好啊!”
年羹尧一掌劈碎了手边的木桌,吓得李东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还是年旌扯住了他。
欢宜香这样的大事年羹尧当然不会告诉一个江湖骗子,是以李东义虽看出点端倪,却不知实为何事。
“小的出宫前被皇后娘娘请去了景仁宫,她似乎深信小的的神医之名,许下重利要小的开方助她生子。”
“皇后老妇还妄想和皇帝老儿生孩子,有本将军在,她休想!”
“夫君,我觉得咱们就成全皇后一回。”觉罗氏推门而入,和风细雨地让贴身丫环将缩着身子的李东义扶着坐下。
“有李神医在,皇后娘娘定然能够如愿。”
“年夫人折煞小的了。”
屁股底下的座椅烫人得紧,李东义只想跪地求饶,骗人他没问题,可年夫人的意思摆明了要他害皇后啊!
“怎么会呢?李神医和年家也算有缘,本夫人瞧令孙天资聪颖,加以栽培,将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年夫人抬举诚儿了,他能得年家照看已是三生有幸。”
李东义心思一转,立刻奉承起来,诚儿来年就上私塾了,有年家撑腰,什么名师请不到。
“小的在皇后处寻了由头往后延了几日,年夫人有什么尽管吩咐。”
“这是一张失传的助孕秘方,能让人一举得子。所得麟儿康健,但是极伤妇人血气,用后须调养上三五载,期间不得费心劳神。”
觉罗氏没说这是假孕方子,药都是好药,甚至怀满四月能感受到胎儿的动静,养得好至七月才会“落胎”。
李东义做好了暗害皇后的准备,却不想年夫人竟真拿出了秘方,瞬间高悬的心落了下来。
“劳烦李神医五日后再去趟皇宫,将方子交予皇后,切记只能给皇后一人。至于怎么说,就不用本夫人多言了。”
“小的明白,请年夫人静候佳音。”
李东义拿了药方就被年旌送去了别院,看守此处的皆是跟随年羹尧征战的亲兵,他就是会飞天遁地也跑不了。
“夫人,你从何处得来的方子,怎能白白便宜了皇后?”没了外人,年羹尧按捺不住,急忙问出了心中疑惑。
“确实便宜了皇后,那可是我母家花了三万两寻得的秘方,可惜怀不了真孩子。”
“什、什么?”年羹尧刚想说管用的话给妹妹送去,不拘生的是不是爱新觉罗家的种。
“世兰落胎又常年累月用着欢宜香,有狗皇帝的首肯,也少不了皇后搞鬼。大阿哥的死击不垮她,那就再来一次。”
年羹尧抖了两抖,他想的是把乌拉那拉氏打落泥里,夫人出手杀人诛心,他自愧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