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去取象牙雕梅雀香筒。安陵容就送了本宫这么点香,太大的香器还不够用上一回。”
“这香丸制得精细,她怎么病着还不本分?净做些伤神的事。区区香丸能做什么用?”
“娘娘,安贵人说香丸放在香囊中随身佩戴,好闻又防风寒呢!”
“她莫不是病傻了?江城的药她可喝了?”
“江太医回话,他是亲手将药交到宝鹊手上的,宝鹊也熬了药。”
“那就好。本宫记得有只缠花纹雀的香囊收在箱笼里,你找出来放些香丸进去,本宫得日日戴着,看看她是不是诓本宫……”
周宁海走到门外还能听见娘娘含笑的声音。他甩了甩手上的拂尘,娘娘随心所欲是好,就是皇上那儿娘娘一时半刻怕记不起了。
“皇上晋了安氏贵人,是想敲打华妃收敛些,妄作胡为过了头终归叫人生厌。”
“娘娘说的是,都这时辰了皇上突如其来的一道旨意,华妃今晚又要吵个不停了。”
“华妃过分却便宜了安氏,这才多长时日她就和莞贵人同为贵人了,着实好运气。”
“奴婢瞧着安贵人怯生生的,比起莞贵人的荣宠不足为惧。华妃也是,皇上的敲打对她不痛不痒,过几日照样气焰嚣张。”
剪秋能看清的事,宜修看得更透彻。这场风波只有一人什么好处都得了,皇上的垂怜、晋升的位分,安贵人受的那点苦与之相较不值一提。
“安贵人病中免了请安,再好的热闹也瞧不上。明日送份贺礼去延禧宫,皇上对本宫又何尝不是敲打呢。”
是啊,娘娘是皇后,是后宫之主,皇上这是自莞贵人后第二次直接给妃嫔晋位了。
但是皇上自己都拿华妃没辙,把人宠得目中无人,怎么好让娘娘做恶人压制华妃呢!
“娘娘,皇上许是被华妃气狠了……”事涉皇上,有些话剪秋不能说,说了徒惹娘娘伤心。
“本宫和皇上多年夫妻,最熟悉不过。一举多得的事本宫也没少做。”
这种小事宜修并不介怀,安氏不是甄嬛,没有那一张脸,挑不起她几许情绪。想到华妃要给她请安,宜修就觉头风要犯了。
“剪秋,将烛火熄了,本宫今日早些寝息。”养足精神才能专心对付宫中众多妃嫔,守住她的皇后之位。
“是。”见娘娘面无苦意,剪秋放下心,熄好蜡烛去了外间。
皇宫中的四大巨头一夜好眠。
太后不管小事,竹息不会扰她安寝,皇帝出了气批完奏折就歇了,皇后想的通透也睡了,华妃闻着暖息香梦里都在笑。
育有一女的曹贵人和欣常在就睡不好了。曹琴默尤甚,她背靠华妃,为其出谋划策,仍在贵人的位置不得寸进。
安陵容一介县丞之女,姿容才气无一出众,竟也做了贵人。可想而知这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曹琴默抱着熟睡的温宜默默流泪,暗下了一个决定。子凭母贵,她会为温宜争一条坦途出来。
储秀宫内,郭盈风坐在窗边对着隐月出起了神,此时的她没了白日话里不饶人的直爽劲。
“小主,夜里寒凉,开着窗您若着了凉,淑和公主可要心疼娘亲了。”喜儿合上窗子,又取来披风给欣常在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