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这几个月的心软,阿箬神色不明,她分明没有多喜欢眼前这个人,又怎么会因为有了所谓的血脉就手软了呢?
有些后悔应了原主的妄念了,可恶,果然第一次容易手生。
弘历感受着此间的脉脉温情,全然不知怀中人已默默磨起刀来,更不知自己即将到来的孕期反应。
既来了万方安和,弘历就预备歇在这。至于太后安排的人,嗯,他不记得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夜深人静,两人依偎着沉沉入睡。
起初只是小腿偶尔抽疼,渐渐地蔓延开,腰上像是被人重重捶打,酸软难耐,最难以启齿的是胸前莫名胀痛起来……
猛地睁开眼睛,感受着浑身无一处不在的难受,弘历脸黑极了。这些个反应白日他才听齐汝说过一遍,所以记忆深刻得很。
一旁的阿箬似乎也很难受,虽然熟睡着,眉头却依然紧皱……(阿箬:演戏好辛苦啊!想笑……)
“恨恨”地捏紧了拳头,弘历将目光移开,这不怪箬儿,如此“折磨”,箬儿依旧未醒可见日日忍受已然习惯。
是他不该妄言,可即使心疼箬儿也不能以身代之啊!他是皇帝,菩萨怎么不想想他明日还要去见朝臣呢!
罪过罪过,朕实非怨怪菩萨。
不过弘历还是低估了怀孕的疲惫,即便他觉得处处不舒坦,后半夜除了起夜仍然沾床就睡。
等到第二日清晨,弘历不负箬望地起晚了。李玉不是没有大着胆子喊皇上起来,可奈何就是喊不醒,他总不能上去推搡皇上吧?
面对苦着一张脸的李玉,弘历妥妥地又迁怒了。
“李玉你是御前总管的位置待久了,连提醒朕时辰这等小事也做不来了吗!”
李玉:*我忍。宁嫔身怀六甲都让我喊醒了,就你睡睡睡!
“皇上恕罪,是奴才无能!大臣们都在勤政亲贤等您,可要奴才让人先散了?”李玉请罪的麻溜,不知是不是学了进忠。
“不必,替朕更衣。”
咬着牙吩咐了一句,弘历强忍头晕恶心去了勤政亲贤,若不是今日有要事处理,那些大臣谁爱见谁见!
至于阿箬,他暂时地想不起来了。
解决朝政之事,齐汝就被宣来了九州清晏。
战战兢兢地给皇上把完脉,齐汝松了一口气但没松完。
“皇上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那朕怎么浑身酸痛,时感头晕恶心?”
弘历不死心,难不成他说的话真让菩萨听进去了?昨夜本就昏昏沉沉,但这会他清醒着呢!
“这……皇上再容臣诊一诊脉。”
这回他诊得久了许多,“启禀皇上,您的脉象毫无问题,会有此等病症,定是过于心系皇嗣所致。民间亦有传闻,妻子有孕时若丈夫时时忧心,便会与其妻感同身受……”
齐汝一番长篇大论,弘历也从身体不受掌控的暴躁中冷静下来。
是了,自从箬儿有孕,他既喜又忧(怕又出事端),时常陪伴左右,希望龙气庇佑。菩萨感念朕与箬儿情真,所以才降下此等神通吗?
“此事绝不可让旁人知晓。”
“臣遵旨。”
齐汝来得快走得更快,除了感叹几句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遇到帝王家的“情种”,之后哪怕是太后宣召也没敢实话实说。
尽管短时间说服了自己,但午膳时鸡汤入口随之而来的恶心呕吐,让弘历顷刻间化身为一条暴躁龙。
其实阿箬孕初期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满了四月后,一日比一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