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无恙,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两步,让自己与黎恩拉开距离。
如此明确的拒绝,便说明安无恙彻底不打算认黎恩这个儿子了。
如此一来,让原本心怀最后一点希望的黎恩,彻底失去理智。
“为什么要这样?”
“你明明是我的娘家,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将我往死里逼?”
“安无恙,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这一切,全都是你逼我的!”
黎恩发狠,将手中的纸包打开,不管不顾的向安无恙的身上扬了过去。
幸而安无恙,早有准备,在黎恩做出动作的前一瞬间,便已经开始向后退去,待黎恩开始撒药粉,安无恙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了。
而黎恩身旁的家丁见状,又朝着黎恩的手上踢了一脚。
他那手上本就有伤,又被这么一踢,只听得一道骨头碎裂的声音,想来是被踢坏了骨头。
安无恙明知黎恩的下场,心下却没有半点波兰。
黎恩吃痛,手上动作自然散了,使得那些药,并未沾染到任何人的身上,尽数洒在了空中,浪费了去。
恰好此时,竹影与落雨的打斗也接近尾声。
竹影一个横扫,干净利落,将落雨铲倒在地。
落雨不忿,本欲起身再战,竹影手上的刀剑赫然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这无耻的女贼,凭什么敢在我家主子面前叫嚣?”
“你竟然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成色的人,不过就是一个朝廷捉拿的贼人罢了!”
“还不是什么要紧的贼人,也就你自己把自己当回事儿,实际上根本入不得任何人的眼!”
竹影将落雨控制住后,越想越气。
“没脸皮的东西,今儿我便让你长长记性!”
言毕,竹影一巴掌发打在落雨的脸上。
只听得“啪”得一声,格外脆亮。
“你竟然敢打我?”
落雨当即承受不住。
她素来自觉矜贵,以往在揽月坊的时候,所有人都敬着她,让着她,叫她心下优越感十足。
再加上淑贤妃虽然落魄,但到底也是有高贵身份的,是以自从落雨跟着淑贤妃,她便一直觉得自己往后,定能封个郡主之类的身份。
如此一来,她更觉得自己不凡。
即便后来知道了安无恙是真正的淑贤妃的女儿,但淑贤妃却不愿意认安无恙。
这使得落雨越发觉得自己在淑贤妃心中按高。
甚至落雨还觉得,早晚有一日,自己会取代了安无恙,称为这个时代的最受宠爱的公主。
可是,就在刚刚,随着竹影的巴掌落下,落雨所有的幻想都被轻易击碎。
安无恙身边区区一个奴才都能随意打她?
落雨不服气!
她仰着头兑着安无恙:“安无恙,你怎么敢的?”
“难不成你不怕,到时候我娘亲淑贤妃知道了,你今日竟敢如此欺辱、伤害于我,到时候向你寻仇吗?”
落雨似有倚仗,傲然发问。
一张脸上满是傲然。
“安无恙!你要知道现如今,你的母妃是我的娘亲,在她的心目当中,我的地位比你更为重要!”
“你还不快让这个贱人放开我?”
“再罚这个贱人自己剁掉双手,扔到外边去做乞丐!”
“不,应该是卖到最脏的胡同里头去,转门让她伺候最脏,最恶心的男人!”
啪!
啪啪!
安无恙彻底按耐不住脾气,上前黑了落雨几个耳光。
“本宫看你是的了失心疯!”
安无恙面色凶狠,嘴角微扬:“想不到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不识好歹,拎不清形式!”
安无恙居高临下怒视着落雨。
她面上虽有怒意,但并不是因为将落雨当回事,仅仅是愤怒,区区一个落雨,真真是给她脸面了,竟敢打竹影的主意。
“竹影,将她的手脚废了,扔出去!”
纵然与母妃关系匪浅又如何?
落雨刁蛮跋扈,又愚钝不堪,留着也是个祸害,倒不如索性现在就将她弄死,也算是让成全了她!
“安无恙,你不许这么对我!”
“你知不知道,你若是真敢伤害我,我娘亲是不会放过你的……啊!”
只听得咔嚓一声,落雨的一只手臂,被竹影卸了骨头。
“啊……”
钻心的疼痛,让落雨尖叫出声。
不过一瞬间,落雨便没了先前的傲慢姿态,反而是疼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到地上打个滚儿!”
安无恙仍旧面无表情,看落雨如看一个死物。
在地上同样疼得满头大汗的黎恩,待看见安无恙竟然轻而易举便命人伤了落雨之后,顿时对安无恙有了敬畏之心。
眼前一个狠心的女人,让黎恩觉得分外的陌生。
仿佛面前之人,早已经不是自己的娘亲,而是一个遥远的,高贵很辣的上位者。
一股惊惧之意油然而生。
黎恩竟然下意识的向后躲了几步。
安无恙这会儿自然没空去收拾区区一个黎恩。
毕竟,纵然她现在对黎恩再有厌恶,可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狠手。
可是落雨,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安无恙决然不打算放过。
“竹影,继续动手!”
安无恙冷声下令。
原本在地上痛不欲生的落雨,心下恐惧之感顿生。
她急急相向后特躲着,面上已经有了祈求之色。
“安无恙,你不能这么对我!”
“啊……救命啊!”
随着落雨的尖叫,竹影已经捏住落雨的胳膊,只要她稍稍用力,落雨的另一条胳膊,便免不了被卸下来的命运。
“住手!”
身后忽而传来一道呵斥。
安无恙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竹影便被人踢了胸口。
“什么人!”
安无恙呵斥一声,但见温经年已经站定在了螺落雨身侧。
“经年哥哥,救救我……”
落雨定睛看到温经年,原本惊恐的眸中全是惊喜。
她用自己还未来得及受伤的胳膊,一把抱住了温经年,整个人投入温经年的怀抱,泪眼汪汪,好不可怜。
“经年哥哥,安无恙要杀了我!”
“落雨现在就只有你了!”
原本嚣张跋扈,蛮横无理的落雨,在温经年怀中,竟似一个可怜见的柔弱女子,诉起委屈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温经年抬眼,对安无恙道:“还望公主高抬贵手!”
他竟然为落雨求情?
他又以为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