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乌雅码碌,身处皇城之中,出身于的包衣世家,身为长女的我,自幼便饱受冷落与歧视。
只因母亲首胎诞下的我乃是女儿之身,父亲对此深感不满,竟将数名女子纳于府外,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就连额娘,亦对我心怀怨念,久久未曾给我起我一个正式的名字,三岁以前我一直叫大妞,多么可笑,我们这等人家姑娘居然叫大妞。
直至某一日,阿玛在外纵情畅饮、寻欢作乐后归来,祖父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地斥责他不敬正室夫人,更不珍视嫡出之女。
祖父言道:“那些名门望族皆看重嫡女,咱家虽只是区区包衣,但也理应效仿此等行径。咱家闺女将来尚有入宫之机,即便只是充当奴为婢,亦有可能承蒙圣上青睐……”
正因这番言辞,阿玛方才勉强为我取名“乌雅码碌”。然而,这究竟是何意呢?竟是“酒瓶子”!试问世间又有何人会给自己家中的女孩儿取这样一个粗俗之名?那些尊贵的格格们,个个都拥有饱含着父母殷切期望的满语名字,以及一个优雅温婉的汉语名字。可偏偏轮到我时,却只能背负着这般不堪入耳的名字——酒瓶子!
或许真如祖父所说那般,阿玛竟当真有所改变,从此之后便不再外出寻觅那些女子了。而他与额娘之间的情感亦逐渐回暖升温,变得愈发融洽和睦。于是乎,额娘满心欢喜地将全部精力都倾注于与阿玛再度孕育一名嫡子之上,对我的关注自然也就越发稀少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我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成长。与此同时,额娘也接二连三地为阿玛诞下众多子女。如此一来,本就不甚受宠的我,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我眼睁睁地看着阿玛和额娘在人前佯装相互敬重、恩爱有加,宛如一对模范夫妻。然而这一切却令我回想起童年时他们那激烈的争执,以及那些被逐出家门的姨娘们,仿佛所有的过往皆是虚幻不实的泡影。刹那间,一股寒意自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犹记得邂逅隆科多的那天,我陪同祖母一同前往甘露寺进香祈福。只因自己出身卑微,乃是包衣奴才之女,加之又拥有这样一个惹人耻笑的名字,故而遭到其他格格们的冷嘲热讽。正当我倍感无助之时,他犹如从天而降的救星般出现在眼前。阳光映照之下,只见他面带微笑,款款走来,轻而易举地替我化解了这场尴尬的困局......
这般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少年郎,又有哪位女子能够不为之心动呢?更何况他家世显赫,出自名门望族,其家族背景深厚,祖父、父亲乃至伯父皆备受重用。就连他的姐姐,甫一入宫侍奉圣上,便即刻享有妃的尊贵待遇......
我与隆科多时常于那宁静清幽的甘露寺中相会,尽管心中早已明晰他即将与母家表妹商议亲事,但我却难以自抑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每当念及此处,我便默默告诫自己,即便只能做他的侧福晋,此生亦足矣。而对于我这般行径,祖母竟选择了默许……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视我如草芥,只因我出身卑微,乃是一介包衣,故而认定我必须参加宫中选秀。他从未有过迎娶我之意,哪怕我所求仅仅只是一个侧福晋之位罢了。
十四岁那年,我踏入宫廷之门,彼时,隆科多的姐姐已然贵为备受尊崇的贵妃娘娘。他曾信誓旦旦地承诺,定会设法让我在选秀中落选,而后将我纳为侍妾。待我诞下子嗣,便可擢升为侧福晋。如此盘算下来,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总好过在这深宫内苑虚度十载光阴,待到出宫之时,已青春不再,难觅良人。能成为佟佳氏三爷的侧福晋,于我而言,已是莫大的荣幸。
选秀之日来临,我满心满眼皆是隆科多,心心念念着即将实现的愿望,全然未曾考虑过入宫之事应如何为家族争光添彩。
而且呀,他早就跟贵妃娘娘商量好了一切,并将其中的细节都告诉了我。还特意嘱咐我要穿上那身皇上最为讨厌的粉蓝色衣裳。要是皇上来观看这小选仪式,凭我这身装扮肯定会被淘汰掉;可若是皇上没有来,那么一切就由贵妃娘娘——也就是我的大姑子来做主啦!反正就是走个形式而已,我肯定是没机会入选的,到时候就能自然而然地嫁给他了。就算只能做小妾又怎样?咱们满人向来都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嘛,侧福晋那不也是妻子吗?我就这样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
然而,命运总是爱捉弄人啊!没想到最终我居然成功入选了!尽管如此,我内心深处依然留存着一线希望。毕竟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卑微的包衣,即便属于满军旗,但按照规矩,最多也就在宫中待上个 10 年罢了。等时间一到,我便能自由选择自己的婚姻了。所以,我心底始终怀揣着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幻想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