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进去厨房做早饭。
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她熟练地生火、淘米、煮粥,动作行云流水。
沈清瑾回来时,精神看着还挺不错的样子,小脸红扑扑的,像是熟透的苹果,额头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
沈清瑶问道:“跑步累不累?”
沈清瑾摇头,“不累,陆秀才都跑不过我,他要跑跑停停,后面他直接慢慢走着,不跑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仿佛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壮举。
听到这话,沈清瑶一拍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刚刚心中一时想不起来的事,跑到门口,到处张望着,没看到陆泽,回头问道:“陆秀才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沈清瑾回道:“我们是一起走回来的,他回去换衣服去了。”
接着他又问道:“阿姐怎么啦?”
沈清瑶说道:“陆秀才的头还伤着呢,他跑步那头不是更疼?”
沈清瑾听闻阿姐的担忧,笑道:“阿姐不用担心,陆秀才只跑一会儿就不跑了,全程都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等着我。”
沈清瑶疑惑一下,“那他没跑理应没有流汗,怎么还要回去换衣服?”
沈清瑾记得上次跟陆泽去一趟小学堂那边,他回来不止换了衣服,还洗了澡。
“没有流很多汗,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陆秀才他出去一趟,回来首先是要换一身衣服的。”
沈清瑶汗颜,她怎么会知道陆泽出去一趟就要换衣服的事。
“不要胡说。”她轻声呵斥道,脸上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沈清瑾嘿嘿一笑,跑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不多时,陆泽换好衣服前来,脸上带着些许疲惫,却仍强撑着笑意。
沈清瑶忙迎上去,“陆秀才,你头上的伤未愈,这一番跑动,可还吃得消?”
她的声音中满是关切,眼神紧紧地盯着陆泽,似乎想要从中探寻出他真实的身体状况。
陆泽微微摆手,“没事,我也没跑多久。”他的语气尽量轻松,试图让沈清瑶放心。
沈清瑶认真看着陆泽的脸色,除了有点疲惫,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
“若是头痛难忍,不要忍着,我们真的不着急的。”
她再次叮嘱道,那话语如温暖的春风,吹拂着陆泽的心田。
用过早饭,阳光洒满了院子,陆泽便开始教导沈清瑾扎马步。
沈清瑾一脸认真,努力按照陆泽的要求调整姿势,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像是在与无形的力量做着抗争,却咬牙坚持着,那额头上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泽在一旁耐心指导,“清瑾,扎马步讲究根基稳固,气沉丹田,不可浮躁。”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洪钟般在院子里回荡,引导着沈清瑾一步步掌握扎马步的要领。
沈清瑶在一旁看着,提出自己的想法,“要不叫清瑾头举着一个木盆,这样他的双腿会不会稳一点。”
陆泽摇头,“刚开始练不用。
沈清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以为有了重力,清瑾的双腿才不会抖。”
她微微蹙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回忆的神色。
她以前看到电视上的小孩子,练扎马步的时候,双手举起一个木盘,里面还盛着满满当当的水。
那水在木盘中微微晃动,可那孩子却依旧稳稳地扎着马步,纹丝不动,那模样让她印象深刻,所以才会有此想法。
陆泽微微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并不是这样的,刚开始谁扎马步腿都会抖,这扎马步乃是基本功,需循序渐进,依靠自身对气息与力量的掌控来逐渐稳固根基,而非借助外力,若一味依靠外物,反倒难以真正领悟其中精髓。”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口吻。
听见这样说,沈清瑶便不再言语。
有陆泽这个专业的人士在,自然是不会教错的。
最后,沈清瑶看着沈清瑾每日跟着陆泽早起跑步、练习扎马步。
起初,她满心担忧,以为他会坚持不下去,毕竟对于一个半大的孩子而言,这样的训练强度着实不小。
可没想到几日过去,沈清瑾竟还进步了不少呢。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身姿也渐渐挺拔,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期间沈清瑶又带着陆泽去镇上看大夫,检查他头部的伤有没有好转。
到了镇上,大夫仔细地为陆泽检查了一番,片刻后,微微点头说道:“没事了。”
那一刻,沈清瑶高悬的心才终于落了地。
一般人头疼动都不想动只想躺着,陆泽却不一样,他好像要证明自己身体没有那么虚弱一样。
得到大夫的确诊没事后,陆泽也开始给沈清瑶传授一些简单的拳脚招式。
沈清瑶本就有几分力气,如今学了新招式,更是如虎添翼。
沈清瑾每天的功课排得满满的,跑步,扎马步,练简单的拳脚招式,识字,写字。
他小小的年纪,却毫无怨言,每日都按部就班地完成着各项任务。
因为消耗有点大,也容易饿,沈清瑶隔三差五地赶着驴车到镇上购买一些骨头回来煮汤喝。
半个月过去,肉眼可见,沈清瑾身体扎实了很多,身高也长了一点。
这一点不止沈清瑶发现了,村里不少人都发现了。
他们是知道沈清瑾每天跟着陆泽在田头上那条泥土路,跑来跑去的。
以为是因为跑步有这个效果,也叫自己的孩子跟在陆泽,沈清瑾后面跑。
一时间,那条泥土路上多了不少孩子的身影,他们嬉笑打闹着,却也努力地跟随着前面的两人。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一天夜里,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着火啦!山那边起火啦!”那声音划破了宁静的夜空,透着无尽的惊慌与恐惧。
沈清瑶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屋里一片金亮金亮的,像是火光照耀所致。
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立马爬了起来,匆匆走出外面。
只见山那边像一座火山爆发一样,熊熊燃烧着。
特别是那座她经常去挖草药的山,火势最为凶猛,火焰肆虐着,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隔壁两座山看着才刚烧起来一样,火势没有这么大。
眼看就要烧到村里人种在山上的果树,老村长迅速集合人员,扯着嗓子大声安排道:“这次救火,不能救也不能勉强,为了果树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好了大家回去拿着自家的锄头跟我一起去灭火吧。”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