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你往哪跑?乖乖跟我回去,做成烤兔给我和老婆婆当宵夜吧!”樊童双腿一蹬,快速追赶上那道黑影,将兔子抓在手里,朝着仓库走去。
走到仓库院子,看到黑袍女子依旧恭敬地劝说着老婆婆,这回樊童没有好奇和不安,心态平和地径直走到厨房,开始处理野兔。
他翻开锅盖,看到早晨做的饭菜还在里面,丝毫没有动弹的痕迹,心中不免有些着急,快步走到石碑跟前,打断黑袍女子的话语。
“老婆婆,你怎么能一天不吃饭呢?时间久了,身体怎么能受得了?”樊童语气有些着急,他可以理解老婆婆的沉默,但就是不能忍受她不好好吃饭。
黑袍少女脸色发黑,因为被打断说话而恼怒,正要出口教训樊童,却见之前一直毫无动作的老婆婆,竟然抬头看樊童一眼,随后又低下头。
“算了!没吃就没吃吧,正好打了只野兔,我烤一下,咱俩改善改善伙食!”樊童看到老婆婆有应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返回厨房,将野兔烤起来。
而黑袍女子眼中惊恐之色一闪而过,见老婆婆没有什么动作,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发现之前营造的说话氛围被樊童破坏,只好再次对着老婆婆躬身行礼,没好气地瞪了樊童一眼,后退着离开仓库。
樊童回屋清洗一番,换身干净的麻衣,随后端着烤好的兔肉来到石碑旁边,放到老婆婆的身前。
“老婆婆,尝尝这只兔腿,我的烧烤技术可是一绝,好吃得很!”樊童拿起兔腿,放到老婆婆面前的碗里,招呼老婆婆开吃。
老婆婆瞟了一眼碗中的兔腿,叹了口气,起身朝着房间走去。
“咦?老婆婆你不爱吃吗?要不我把早上的饭菜热一下,你吃一些?”
老婆婆没有理会樊童的话,继续蹒跚地走回房间。樊童摇摇头,没有介意她的行为,继续吃着兔肉。
老婆婆回屋后居然再次出来,手中还拎着一坛子酒。见状,樊童有些出乎意料,赶紧起身迎了上去,接过酒坛子,扶着老婆婆坐下。
没有理会樊童满是疑惑的眼神,老婆婆打开酒坛,缠绵的酒香瞬间蔓延出来,她先是拿出兔腿,给自己倒满一碗,又拎过樊童的饭碗,将酒倒入其中。
“老婆婆,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樊童用关切的语气询问着,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婆婆没有搭理樊童的话,顾自拿起饭碗,直接将那碗酒一饮而尽。
樊童见此,只能有样学样,将自己的酒也是灌到嘴里,所幸这酒口感清冽柔绵,没有喷出来,可是进入身体,却又仿佛是在胃里点了一把火。
“嗬!酒闻起来还行,咋这么难喝?”从来没有喝过酒的他,赶紧扯了块兔肉塞进嘴里来压一压,丝毫没有感受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快意。
老婆婆好像没有察觉到樊童的狼狈样,动作没有停歇,给两人倒上酒,然后再一饮而尽。
樊童心中打怵,可是为了分担老婆婆心中的苦闷,深吸一口气,仰头喝下,只觉得浑身热气沸腾,充满力量。
他咂吧咂吧嘴,总算是品尝到酒中香味。
“老婆婆,你别光喝,也尝尝兔肉!”见到老婆婆又要倒酒,樊童赶紧一把抢了过来,把兔腿递给老婆婆。见到她吃了一口兔肉,这才主动把两人的碗中倒满酒。
就这样,在樊童的唠叨中,两人一边吃着兔肉,一边大碗地喝着酒,期间,老婆婆却是一言未发。
而就在仓库的不远处,黑袍女子却是没有像昨天一样直接离开,静静地看着喝酒的两人。
“那个年轻人是谁?怎么敢和她一起吃饭喝酒?”一对中年男女来到黑袍少女面前,有些惊讶地问着黑袍少女。
他们真的被震惊到,别看老婆婆现在一副蹒跚模样,可那惊世的恶名,可是用一具具白骨堆砌出来的!
“我本以为是她的奴隶,还在感叹只有人灵境三重天,有些丢她的脸面。现在看来,可能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黑袍女子也是有些疑惑,这么弱小的少年,凭什么敢和她坐在一起?
中年男子闻言,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这风清宗上下,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恐怕这小子是把她当成长辈老人对待了!”
“她消失十五年,全天下都以为她陨落了。要不是殿主发话,我们万万想不到,她居然待在这个小地方!”中年女子看着院子中的枯树和石碑,也是赞同地点点头。
“现在阎罗殿风雨飘摇,也是她阎罗判官该回去的时候了,不能再像个老妪般躲在这里,白白的蹉跎岁月。”
中年女子点点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可是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敢强行带她走?要是翻脸,挥手间咱们就直接化为齑粉。”
“咱们走,我们明天再进来,我相信她对阎罗殿还是很有感情的。”黑袍女子制止了中年男女的对话。
“可是,小姐,我们这次隐蔽出来,耽搁下去万一走漏风声,可能会出现不可预测的风险啊!”
“放心吧,她不会让我们等太久的,走吧!”再次看了一眼端起酒杯畅饮的老婆婆,黑袍女子转身离去。
几人的离去,丝毫没有打扰到小院中喝酒的两人,喝完最后一碗酒,樊童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老...老婆婆,这酒也没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一直坐着也累了,快回屋休息吧!”
樊童晃晃悠悠地搀扶着依旧是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一直将她送到房间当中,
“老婆婆你快睡吧!我再去修炼一会儿,我可不能耽误时间,我父母失踪还得我去寻找,我那一城的子民还得我去解救,耽搁不得!耽搁不得!”
他显然是醉了,然而哪怕是醉了,却也依旧挂念着父母和子民。
可醉了就是醉了,樊童刚刚走出老婆婆房间几步,直接一头就栽倒在草地上,瞬间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初升的太阳将光芒洒在樊童身上,他呼地直起身来,呼吸急促,浑身冒着冷汗,喃喃自语道,“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