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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太阳正被薄云缠绕着,放出浅淡而耀眼的白光。

从府衙内赶来的这一队捕快,说是来帮忙的,实际上也不过是做个收拾战场的活儿,帮着茶肆的店家搬搬尸首,归拢到乱葬岗去。小二和掌柜的苦着脸,颇为心疼地接过了珈兰递过来的两锭银子,终归也没说什么,只默默低头收拾着自家的院落。

没什么比银子好,即便是沾上了这等晦气之事,只要银子给够了,任谁也不会去外头多嘴。只恐怕,这间茶肆是要关上几日的门,好好休整了。

“兰儿,你和小寒先回枫林小筑,”大寒把包袱递给珈兰,三人决定于茶肆外暂别,“我去城中把大暑和小暑接回,顺便瞧瞧二公子的情况,夜间我们几人好好商量商量。”

“大暑和小暑的伤怕是要些日子,”珈兰制止道,“小暑需要补身将养,大暑背后的伤估计也轻易挪动不得,你若是去瞧,就干脆将他们二人留在城中医馆照料,午后我也给白姨去封信,问问平城那边的情况。”

他半垂着头,瞧着珈兰那双似哭非哭、通红的瞳眸,心中揪痛。

“你不必太操心的,”大寒稍顿了顿,放轻了声道,“许些事,我来顶着就好。”

珈兰迎上大寒的目光,扯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坚定道:“无妨。你去罢,我和小寒先回去。”

……

地牢内昏暗无灯,唯一的光源也只有墙上那盏即将燃尽的短小白烛。蜡烛的质量并不算好,燃烧时还有细长的白烟从烛芯飘出,衬得那股本就微弱的火光更加朦胧。

“你说什么?还当真是瘸子啊?”

“是啊……不会真是那位吧?”

“不是说抓回来要好好待着吗?”

“谁知道呢?我怎猜得出二当家的想法?”

“那当如何是好?方才拖着他回来,万一伤到了,我一家老小岂不是都没了活路了?”

“左右还有二当家的顶着……不行,不行不行,快,你找你家婆娘要床厚些的褥子来,我去看看能不能请陈大夫过来一趟。”

楚恒静静躺在牢中的稻草堆里,一双眼无神地望着木栏外头的那一丝光亮,浑身冻得已然失了知觉。他原本厚实的一身衣袍被人扒了下来,里头的中衣沾满了灰,墨发凌乱,束发的发冠亦不知所踪。

雨后的秋日,这地板最是寒凉,更何况是这样一间开辟出来作牢房的地窖,地面早已是返了一层潮,湿漉漉地令人难受。山寨牢里的稻草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只浅浅铺了一层,压根隔断不了那彻骨的冰冷。更何况楚恒只着了一身脏兮兮的破败中衣,不少地方沾了外头的泥水,此等寒冷更是如蛆附骨,直达心扉。

他身下的稻草八成是吸饱了返潮之水,可他周身无力,但凡动弹一下都觉得疲惫难捱。

“这怎么请大夫啊?他们把这人拖进来的时候,不早就奄奄一息的昏那儿了吗?如今再去找大夫来看,若是真探出来没气儿了,那算你的还是算我的啊?”

“那咱也不能不管不顾地丢着啊!万一死在这寨子里头,他若真是那位公子,我们可都是要被杀头的!”

“都怪二当家的,没事抓的什么人啊!说什么这人富裕,八成是个发国难财的奸商,掳了回来却丢给了我们,现在棘手了罢!”

他需得庆幸,自己在来前吃下了两颗保命的药丸,一颗是保心丹,一颗是止痛药。如今外袍被剥走,唯独中衣内藏有的小袋里还有一小瓶保心丹,约摸着能撑个十日。楚恒清楚自己双腿恐怕已是不成样子,虽察觉不到痛楚,可那等寒凉之意,如有冰块堆砌在足下,让人无法忽视。

若非寒症复发,便是失血过多。

楚恒微侧了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阴暗的墙壁,身下的稻草窸窸窣窣地响了几声,寥作回应。远处的烛火又是一跳,他有些艰难地闭了闭眼,开始回忆来时的过程。

劫掠,搜身,拖行。

和幼年时,一样的拖行。

所幸,还活着。

……

夜色沉醉,珈兰只独自一人坐在回廊的边沿,此处恰是她几日前,同楚恒一道儿待过的地方。一轮明月高悬,朦朦胧胧地织出一层雾来,在世间万物上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

池塘里的红鱼扭着尾,拍着鱼鳍嬉戏游荡,时而钻入浮在水面的枫叶之下。水声潺潺,是山间收拢的未干雨水,汇作淌入小池的涓涓细流,无穷无尽一般。

只可惜,千里枫林,清波渺渺,也难入目一观。

珈兰心头始终记挂着楚恒的身子,巴不得当下就回了信安城去,把大寒拉回来询问一番。她从正午等到如今深夜,也没见大寒从城中回来,疑虑之外不免有几分担忧。小寒见左右都等不来大寒的消息,于是傍晚就跑了出去,如今整座枫林小筑,除了那些洒扫的奴仆,仅剩下她一个了。

她不是不想和小寒一道儿出去探查消息,只是她们二人总要留一个下来坐镇本家,一方面是等大寒回来交换消息,另一方面是不能让此处空置,谨防着那些暗处之人钻了空子。

清风徐来。

正愣神间,耳后忽地传来细微而有力的脚步声,从前院步入茶室,厚重的鞋底踏上木板,每一步都是再熟悉寻常不过。珈兰瞬时明白来人是谁,只维持着原先的坐姿,身侧还搁着她的两柄软剑。

那人在她身后站定,似是静默了许久,继而叹了口气。他身上传来淡淡的药香,还夹杂着夜间山林里浓郁翻滚的水汽,对珈兰来说,这简直是再坏不过的气味。

因为这药香也应证着,大暑和小暑的情况并不好。

“你回来了。”她轻轻开口,手中攥着一支银簪,出神地瞧着远处。

身后男子不作声,只在她身旁一道坐了下来,把腿搭上台阶,陪着她一同赏着夜景。

枫叶,为秋时最盛,为秋时最悲。落叶残魂凄凉,逐日枯萎,饱受寒霜和风雨的侵袭,是即将迎来枯竭的红色海洋。

“看来,大暑和小暑,情况不好。”珈兰继续开口,垂了眸子去瞧手中那支以紫翡镶嵌的银簪,心绪低沉。

“算不上好,亦不算太坏。”大寒答道,“我去时小暑未醒,一直睡到了亥时,才昏昏沉沉地起来喝了药。大暑挂心他弟弟,不愿意休息,直到我过去给安排了人照料,他才勉强同意和小暑一道儿休养。”

“他们兄弟感情一向好。”珈兰接话道,“只是如此,我们便有些势单力薄了。”

她抬手轻抚了抚簪头上的雕纹,看着那些花啊朵啊的一如既往地美艳夺目,心底似被什么利器狠狠剜了一下。

“二公子去地牢问了林文生。”大寒侧过头,瞧着他身畔姿容无双的女子,“只有不明真假的物证,他不能动刑。林文生知道那是有人在保他,一口咬死不认。”

珈兰闻听大寒这番无关痛痒的话,冷笑一声,只一味摩挲着手中那支长簪,肤色苍白得有些骇人。

山间水雾乘风而来,钻过狭小而通畅的茶室,携了珈兰身后的几缕发,洒然远去。

“二公子那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大寒见她心绪低落,只好转了话锋,“我去瞧过那些收归去乱葬岗的尸首,包括你和小寒在林间杀的那些。有一部分是山匪不假,小寒那儿的,只有一具尸首,衣料和你带回来的相同,应是一并出自二公子府的暗卫。可袭击二公子的那一伙人,并无尸首留下。”

珈兰一顿,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说,袭击你的那些人,并非二公子府的暗卫,而是另有其人?”

“不错。”

“那,”珈兰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向院中的红枫,“二公子,便可彻底洗清嫌疑了。”

“二公子府,并非全然脱了嫌疑。”大寒否认道。

“不错,但……”珈兰远眺山中夜色,目光搜寻着枫林的尽头,答道,“二公子妇,可归至林后一系,唯有他们悉知主上行踪。二公子并不知主上的打算,也绝不会杀了万民书的证人让自己陷入困境。更何况此事事发突然,他亦不知主上何日能抵达常山郡。若真有心安排,暗卫一来一回的行程便是不够,即便他们的兄弟之情不过是虚与委蛇,但以二公子稳妥谨慎的性子,断不会让本就捉襟见肘的西南之行横生枝节。”

大寒的目光沉了些,瞳眸之中黑白分明,轮廓清晰,不知不觉间覆上了悠然的温和。她和他并排坐着,手中的长簪自然也落入了大寒眼中,月光之下的银饰更显精致华丽,零星的闪烁流转着刺目的光泽,大寒眼中一痛,收了目光,心中乱作一团。

他稍稍收拾了心绪,再度向珈兰望去,一双寒潭般的眼睛明显沉静许多。

“你……”大寒嘴角扯了扯,问道,“你可当真不介意,主上瞒着你么?”

她的眼波闪了闪,凝眸望来,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伤怀,亦有痛悔,多种情愫交织在一起,又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大寒头一回觉着自己实在肤浅鲁莽,只知心疼她面色惨白如纸、眼下乌青,却对她通红的眼眶束手无策。

素手白皙,始终紧紧握着那一支长簪,如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知他疑心重,自不介意。”珈兰答道,眼眸晶亮得似蒙了水雾,目光理智清晰得伤人,“我虽想明白了个大概,可终有一事,还存有疑虑。”

“何处有疑?”

“主上多年来爱民如子,其贤名纵是我远在鲁国也偶有闻听。万民书牵出这许多人,为何主上要以他们的性命和自己安危作饵,引来山匪?更何况此时他自己困于山寨之中,我等如今连位置都无从探知,这不是以身犯险,赌命而为么?”

“主上的想法,我不得窥探完全。那日从平城到此处的路上,主上便已作了计划,要我们去寻些万民书上如今孑然一身的证人,来指证林文生的罪行,是而他那日方约了二公子在茶肆相会。”大寒无可奈何地笑着,手掌紧握,指甲深深刺进了掌心之中,“他一早就得知山匪所在,每每安排了我去驿站,不仅是向府中报平安、收回京中的消息,更是同山寨中的大当家有信件往来。他们行事谨慎,驿站之人只知将信件送往城外五里的凉亭,无从得知取信之人的样貌和住址。此事本无关百姓,依照原计划走,他不仅能助二公子定罪林文生,更能引得京中王上关注,从而派遣旁人来接手西南之事。主上有意备下了信函,将山匪之难嫁祸林后,待京中来使抵达,便可数罪并罚,无从狡辩。”

他瞧着珈兰移开目光,心中更不是滋味:“可兰儿,因着鲁国之故,他……不相信你。”

“可林后太过愚蠢,当真安排了人插手西南,甚至借二公子之手,自掘坟墓。”珈兰嘴角挂了笑,只是那双妙目已蓄满晶亮的水,长发被风吹乱,衣裙上还沾染着白日里刺客的干涸血液。

大寒听着珈兰沉着平缓的语气,如死灰一般,连鲜红的枫叶也失了颜色。女子强行压下胸膛深处的刺痛,垂眸望向手中的银簪,不知怎的生出了泪来,啼痕千点。

晚风吹动她缕缕乱发,不见破碎零星的哭声,独大大小小的泪珠从颊上滚落。泪痕清浅,她也只是小声地抽了口气,如获至宝般瞧着手中精致华贵的素色长簪。

楚恒不信她,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此番遭逢祸事,若她有心向鲁国寻求援助,也不过一两日就可收到消息。驿站之内,这等跨越边境的信件自是有迹可循,大寒怕她伤心,所以避重就轻地说了他一下午的行程,若是珈兰去驿站时当真寄了发往鲁国的信函,恐怕如今,他便不会坐在此处了。

毕竟,他在去往医馆得知大暑小暑的情况之后,曾抽空去了一趟驿站,不但发了信件回京,亦查阅了今日发信的记录。

“他一早就知道我会伤心,”珈兰攥紧了手中的簪子,泪水滚烫,却浅笑着笃定道,“所以,送了我这支名贵的长簪。”

“这簪……有何奇特之处?”

“银兰紫翡,取二者交叠之意,是为——忠诚二字。”

她想起那日在妆台前替他束发时,他握着自己的手,掌心相贴,问自己,是否会背叛于他。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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