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跟着管波戚涛,经过青大校门口,走在校外宽阔、绿化美丽的马路边,路的两边,是一栋栋高楼大厦,大城市的感觉,最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一处破旧的村庄,这就是所谓的城中村了。
也奇了怪了,城中村少有建设美丽的,不过也可以理解:城中村嘛,说不定哪天就拆建了,谁会投资搞化妆?
城中村里,租房子住的很多,做小生意的也多,村房相比于商品房,房租便宜不少。在这里开小店的,基本上都在这里租房子,也有一些开旅馆的。
青岛的村子,一般是四间平房即正屋,位于整栋房子的北侧,南面就是院子了,因为租客众多,于是乎,南面,甚至东面、西面也都盖了平房即偏房。成了迷你四合院了,也还真是四合院的场景,户主住在正屋四间房里,好几家租户住在不同的偏房里,但是,租户之间、租户房主之间少有交流。
几乎每所大学附近,政府都给“预留”了城中村,以备“穷学生们”使用,因为在这里所有消费都便宜。在这里做小生意的,顾客目标直指大学生们。所谓的穷学生嘛,能从他们身上赚到钱?架不住人多呀。
城中村里,有卖日用品的,卖随身听磁带的,卖小吃的,开旅馆的,理发店等等。
胡须感受最深的,就是这里的拉面馆了。
好家伙!这城中村里的这一处,四家拉面馆并排着,每家门口都有一位拉面师傅,现场展示手艺。不知道四位师傅是不是一同商量好了,他们都光着上身,将面摔得咣咣响,仿佛是:谁摔得越响,面就越好吃。
胡须问宋奎“啧啧,拉面师傅光着上身干活,看着是得劲,但是,就不担心汗水洒到面里?”
宋奎“加了汗水的面,更好吃”
胡须撇撇嘴“真的假的?”
戚涛“你尝尝就知道了”
胡须“师傅们不会有狐臭吧?”
宋奎“亏你想的出来,你真是重口味啊”
胡须“大城市的人都爱吃拉面吗?齐刷刷四家店排一块”
宋奎“听说刚开始就一家,这家火了,带动着又开了三家,不只是学生,有很多打工的甚至附近上班的、居住的,也来尝这口呢”
胡须“在莱阳有一家也很好吃,店名字叫郑宗拉面,我来对比下”
管波等五人在一家面馆桌凳坐下,点完面没几分钟就上来了。
戚涛“过来吃面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快餐,客人十来分钟吃完走人,新的一波又来了,所以呢,拉面老板不管有没有客人点面,都先让干活的将面下上,反正会有客人点。现在这个点还行,要不然经常排队呢”
胡须尝了一口说“这里的面,味道的确不一样,感觉这汤像是加了中药一般,不过很配这小麦面香味,和我说的莱阳那家完全不一样,莱阳那家是完全的肥肉汤葱花香味”
戚涛“你说的莱阳那家不算是正宗拉面,正宗的拉面就是这个中药味,绝大多数拉面馆都是这个味,差别就在于‘料’上,还有面的‘弹性硬度’。不过,莱阳那家口味特别,说不定顾客更多呢”
胡须“晚上我住哪?”
管波一愣,问“你不和女朋友住旅馆?”
戚涛“要不我给你俩找一处旅馆?”
这两位同学反问得,弄得胡须都不好意思回答“我俩不住在一起的”,胡须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了起来“她嘛,得和她老同学叙叙旧,我呢,见到你们…”
谁知,没等胡须解释,戚涛打断说“和我们一起吧,今晚我们看英超比赛,我们经常组团看球赛的”
管波却对戚涛说“胡须他喜欢看NbA,不喜欢足球吧?”
胡须赶紧说“我们莱农同学有很多爱看足球的,我受他们影响,也爱看了。”
管波对另两位说“吃完拉面,我和戚涛带胡须逛逛,你们先去旅馆吧,逛完了我们再回旅馆”
胡须“去旅馆?”
管波“是呀,去旅馆看英超,看完正好睡在旅馆嘛”
戚涛问胡须“你们在莱农不去旅馆看英超意甲的吗?”
管波“而且是五六个人一块看,才热闹”
胡须“在莱农…一般都是在教室看!”
管波“是吗?那感情好,人更多更热闹”
戚涛却对管波说“你还不知道,以前青大也是在教室可以看的,可是架不住学生强烈的要求,然而,不知哪一届学哥们在教室看意甲,据说是国际米兰与Ac米兰的比赛,结果,两帮球迷打起来了,后来就禁止教室看球了”
胡须“我呢,顶多算是个伪球迷,我看足球少,看NbA多些”
戚涛“那你还和我们一起去旅馆看么?”
胡须心想“我若是不和你们一起去看,今晚我睡哪啊?去戚涛宋奎宿舍睡?可是和他们室友不熟啊”,胡须说“看看球呗,要不然干点啥好嘛。你们看门道,我看看热闹就行”。
五人来到一处旅馆,胡须一瞧,这旅馆门头只有“旅馆”二字,连个正式名字都不需要。胡须再瞧其余四位这表情,他们应该是这旅馆的常客,轻车熟路的感觉。但是,旅馆老板貌似并不待见他们,胡须于是纳闷“店老板对于常客不是应该热情招呼的么?”
胡须随他们进入一间房,胡须一进门就惊讶了。这房间太小了,并且只有一张不算大的床,除了这张床,只有一个床头柜了,柜上放着一台电视。剩余的空间基本没了。
胡须还以为有其它间房,过了一小会,见大家“安营扎寨”的架势,胡须弱弱问了句“我们五个都在这间房里?”
宋奎“凑合一下吧,我们经常这么样的”
胡须大脑想象不出来,五个人怎么能挤在一张床上睡,也只能听人家安排了。
球赛看完,已是半夜两点。为了能在一张床上放下五个人,大家将床横了过来,身体与床头平行躺下睡,不过,床横过来后,就挡住门了,也就是说:睡下后,谁也别想出去解手了。
五人只能侧躺在床上睡,不可能平躺下,因为床的长度不够嘛。这倒好,把挤在中间的胡须是难受得不行。
那四位,可能已经适用了这种睡法,躺下后就呼呼大睡了。胡须哪能睡得着?前胸贴着别人的后背,后背又贴着另一人的前胸。
胡须不得不从床上挤了出来。他看了看地面,本打算躺地上凑合一晚得了,可也找不到个垫着的。另四人的脚丫子还一致对外,朝向这仅有的地面空间。
胡须只得打开电视,想看会电视消磨时间,这大半夜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节目的台,却将睡着的一人吵醒了。胡须见对方厌恶的眼光,又只得关掉电视。
胡须看了看床,由于胡须从床上撤了出来,四人索性宽敞点,不自觉得占据了整张床,胡须想再挤上去的面积也没有了。
觉睡不成,电视看不成,出又出不去,这漫漫长夜怎么熬嘛!总不能将这睡着的四人都叫醒,再将床转过来吧?
胡须心中叹道“这也太节约了吧?早知如此我就再订间房了。这四位也是,将门又堵住了,难道打定主意半夜不解手?”
胡须灵机一动,将电视从柜上搬了下来,他坐在柜子上,倚着墙,劝说自己睡着。
(各位读者,半夜睡不着,却劝自己睡觉,有几个成功的?)
胡须这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劝自己劝得成不成功,总算是熬到天亮了。外面逐渐响起的人流声。胡须迫不及待将宋奎戚涛等人叫醒,简单的几句寒暄告别之后,胡须可谓是“逃之夭夭”,赶紧去找符笍笙。
这一晚上睡得,比冬天火车站那次还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