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渊猛然转身,青窈已走近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回桌边坐下。
“四年前我来到梁村,姑母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青窈缓缓说着。
“我那表哥有几分小聪明,不是本分之人。可姑母对我极好,我也用心辅导表哥读书。只盼他考取功名。”
“只是没想到。”青窈叹了口气,难过的情绪从眼里露出。
“袁道明去京都赶考后一直未有回音,后来他传了一封信回来。当时姑母正在病中,那封信令她气上心头,抑郁而亡。”
梁渊从未想过是这样的故事,他紧紧握住青窈的手。
“那封信写着:儿幸得贵人照拂,奈何家贫母弱,逐去母子,告之勿念。”
青窈用力拍着桌子“所以我要去京城找他!问他如何写下这封信。”
“他真是狼心狗肺之人,那我就去京城剥了他这层人皮!”
“青窈”梁渊抱住她。
他绝然承诺“我梁渊发誓,必中举人带你进京!”
青窈回抱住他的腰身,依偎在他怀里。抬手捏住他的脸“梁渊,你莫做那薄情寡义之人。”
梁渊贴近吻她的眼眸,“此生定不负卿。”
青窈笑了,以梁渊的天资看来,她确实押对了人。
隔日,她翻家里的库房找到一壶酒。
饭后两人各回各屋,青窈却端着酒杯轻敲起梁渊的门。
她一身白衣,长发披在身后,亭亭玉立,在月下宛若仙子。
“梁渊,你还欠我一杯交杯酒。”
梁渊脑海中的弦‘嗡’一声就断了。他退后,看着青窈一步一步走进他这间屋子。
屋内,蜡烛在桌上静静地燃烧。
“不和我喝酒吗?”
“我…”梁渊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青窈这件衣衫薄的似纱,他看都不敢看。
直到青窈将酒杯递到他眼前,梁渊才接过酒杯。
指尖不小心相碰,夜深露重,她的指尖还泛着些凉意。
两人距离无限接近,如鸳鸯交颈一般,手臂缠绕,对饮下一杯酒。
喝完后,梁渊都有些看不清青窈的脸。他酒量极好,可是今日一杯酒就醉了。
“你可记得。”青窈轻声说:“我那日在山谷里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绿色。”
青窈莞尔一笑,
“那里面的衣服呢?”
梁渊脸似火烧一般,磕磕巴巴的说:“还是绿色。”
青窈又凑近他,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到床铺上。她贴近他的耳朵,气若幽兰“你猜猜今天是什么颜色?”
她的外衫薄的厉害,梁渊一抬眼就看见她精致的锁骨,视线往下是起伏的曲线,隐隐露着的应该是白色。
女子的声音还在继续,“猜对了有奖励哦。”
他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们这些时日情意愈浓,亲吻拥抱都尝试过,只差最后一步。
自知她心中有忧虑,梁渊未曾提过这事。却不料,她竟主动到他的面前。
“白色”
女子笑了,声音宛若玉石碰撞,清脆动人,却丝丝漫着情意。
“不对哦…”
“我根本就没穿”
她转身就要逃走。
梁渊从床上起身一下从背后拥住她。不让她离去。他声音沙哑浑身燥热“对不对,要我检查了才算。”
手抚过她平滑的腹,到曼妙的后腰,顺着脊背往上,再到脖颈。确实没有那根带子。
一路摸过,青窈痒的很“好啦,你检查过了,就是没有。”
撩人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一点点的轻吻着。
“还是不好,我要看了才知道。”
青窈捂住他的嘴推着他远离。在他怀中转个身,两人面对着面。
“你猜错了,就没有奖励。”青窈就是故意的。
何人受的她这般撩拨。“窈窈”男人的眼已经发红,眼神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求求你”
“求求你了,窈窈”
在他炙热的视线下,青窈缓缓褪去一层外衫。
今晚月亮很圆,屋里燃着的烛火很亮。
他猜对了。她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很薄、很透,只是没有系带的衣物。
“我猜对了”他喃喃的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
“你”
两人视线相撞,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第二日一早,青窈没起来练弓。
太累了,浑身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这人常年拉弓射箭,手劲确实不一般,腰腹力量也可怕的吓人。
梁渊做好了饭守在床头,跟大黑似的蹲在地上看她。
“你说过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青窈咬着声音说。她昨天晚上明明说了停!
地上的男人轻咳一句,眼神闪躲说:“除了这事。其他的一定听!”
“呵呵”青窈白了他一眼,“你去写字吧,我一会要是检查你功课不合格,你就滚出去,别上床。”
“我早上写了,写了两篇文章呢。”梁渊早有准备,把一早激动着写好的字拿给她看。
他如今的字已经初具雏形,工整规矩,还有几分像青窈的字。
“窈窈,我能不能…?”
“不能!滚出去读书!”青窈转身厉声说道。
“哦”
梁渊再次开口,声音透着小心翼翼“那今晚能不能…?”
“我说了,你滚出去”
“好好好”他不敢再问,把午膳端到旁边的桌子上,嘱咐句记得吃饭,就连忙退出去。
大黑见他出来汪汪的直叫。
今天它的主人一直没出屋,它也饿了好久,有没有人给它喂饭啊?
梁渊笑着揉了揉狗头,开怀笑着说:“有好事,给大黑加餐!”
“汪汪!”
自这次坦诚相待后,梁渊变得更努力了。
他全身的劲儿拧成一根绳,府试果然过了。
放榜当日,梁渊仗着身高眼力好,一眼就看到榜上有他的名字。
“过了。”
他转头,眼里带着喜悦看向一旁的青窈。
“真棒!”
两人直接去了酒店点一桌子菜庆祝。
刚入秋,店里进了新鲜的大闸蟹,梁渊剥好了一碗肉放到青窈这里。
青窈闻着蟹肉却不觉得香,手中的筷子悬停,又突然间放下。然后一只手搭在自己手腕上,给自己诊脉。
梁渊看着她的动作心头一紧,“怎么了?”
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是滑脉。
“……我应该是怀孕了。”
梁渊手一动,直打翻桌上的酒杯,酒水全洒到他的衣衫上。他慌忙地起身却不知要干什么。
青窈看着他都好笑,递给他帕子,“擦一擦衣服上的酒。”
梁渊随手甩下,慌乱说:“那我们去医馆?”
“不着急,先吃饭。”
饭后梁渊和青窈来到医馆,果然是怀孕了。
回到家梁渊都有些魂飞了不在状态。
“你刚刚没吃那螃蟹吧?”他记得,大夫说不能吃寒性的东西。
“我没吃。放心好了,我懂一点医理的。”
是的,多亏青窈懂。梁渊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他可是给剥了一碗的蟹肉,若是她吃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