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疼吧。”萧缘启开口。
“不疼。”姜芃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可是，那一次真的不疼。
萧缘启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轻轻的吻了上去。
他再放开姜芃时，眼里的情绪已经被他掩饰了起来。
他的眼底，只有滔天的爱意。
他牵着姜芃的手，慢慢走向那花海最深处。
他为她戴上花环，是他亲手编织的。
没有司仪，他自己就做司仪。
没有证婚人，他就以这天地为证，日月为凭。
没有观众，没关系，他不需要让别人来见证他们的婚礼。
更有甚者，他并不希望姜芃的美好展露在别人面前。
他只想要她，属于自己。
他看着她，他竖起三个手指起誓。
“芃儿，苍天在上，日月为证，我萧缘启，愿爱你护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将对你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如违此意，天打雷劈。”
萧缘启说着每个婚礼都会说的誓言，他发自内心，但他能够确定的是，一生一世已经是奢求，他自己也不知，生生世世能否如愿。
他不知姜芃消散后，还能不能有来世。
天道的定数，无人可以违逆。
逆天者，天必诛之。
而他，超脱天道，就连逆天，都不能自己决定。
姜芃听着萧缘启说的誓言，她很高兴，可她的心里，早已平淡，早已静止。
她无法做出回应，就如同当时芃泽说的，她永远无法回答萧缘启的爱意。
所以，她只能微微笑着，说着好。
她只能看着萧缘启，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这一天，在最美的地方，萧缘启说着最动人的话。
姜芃真的很开心。
直到晚霞漫天，萧缘启才带她离开了这片庄园。
依旧是程峰开着车，他带她去了第二个地方。
车子停稳，那是一汪湖水，月光洒下，还真有那么些天池的意味。
姜芃看着这景象，呆住了。记忆也被拉回到曾经。
“芃儿，当年的我，没有及时回应你的感情，对不起。”
萧缘启将姜芃牵到湖边，轻声呢喃。
“没关系，你是曜阳啊，当初本就是我的一厢情愿。”姜芃坦荡的说着，她并不觉得，君炎就一定要爱上自己。
就如同那句，我爱上你，是我的决定，无关于你会不会爱我。
当年的芃泽就是这样，她无法控制的动了心，她幻想过，若是能得到好的回应，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她同样做好准备，若是没有回应，也没有关系，她只要能静静看着君炎，她亦无悔。
如今，她在那光芒里，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同样，无悔。
“芃儿，对不起……”只是，姜芃坦荡，萧缘启却无法坦荡。
他终究爱上了她。
“萧缘启，那天，那支舞，我再给你跳一遍，好不好？”
姜芃打断萧缘启的话，她脸上全是温柔。
在月光的映照下是那样的动人。
“好。”萧缘启点头，松开了姜芃的手。
月色下，树枝无风自动，没有音乐，姜芃这人间两世，都没有学过舞蹈，但那万年前的记忆，铭刻在她心里。
还是那熟悉的舞步，还是那熟悉的脸。
这一瞬间，萧缘启觉得世间所有事物都已经停止，他眼里只有姜芃一人。
跟天池不同，此时的姜芃只是一个凡人，她再也无法腾空而起，也无法和萤火虫共舞。
可就算是这样，萧缘启依旧痴迷。
一舞终了，姜芃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果然，之前觉得身体轻快，是因为有神力的加持。
现在的她，再也做不到之前那种速度了吧。
萧缘启走过来，掏出手帕，帮姜芃擦汗。
待到深夜，他们才踏上归途。
一路上，姜芃很是疲惫，靠在萧缘启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萧缘启稳稳的拥着怀里的人儿，直到车子停到小公寓楼下，他也舍不得将姜芃叫醒。
或许，这段时间，拥有神力的姜芃可以不吃不睡，可现在，姜芃失去了那力量，人类之躯，终究是吃不消之前的消耗。
萧缘启轻轻的将姜芃拦腰抱起，他对程峰和程飞做了个口型，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下午再过来找他，他有事要问。
而后便抱着姜芃上了楼。
他将姜芃轻轻放在床上，怕弄醒她，便只是脱去看姜芃的鞋子，为她盖好被子。
关上房间门，萧缘启闭眼感应了一下末忱的方位，便抬脚出了门。
他用神念找到了末忱，约末忱在江锦辰的公寓见面。
末忱是神魂神体，一个闪身就回来了。
萧缘启此时也等在门边。
末忱很生气，他上来就想打萧缘启一顿，但却因为萧缘启的话忍住了。
“芃儿在楼下睡觉。”
好吧，末忱也不想弄出动静吵到姜芃。
于是，他闪身进入了江锦辰的公寓，从里面，给萧缘启开了门。
“说吧，找我做什么，我说君炎，你可别想着说服我！”末忱冷着脸，他还没消气。
“我没想说服你。”萧缘启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是要跟你说说芃儿后面的事。”
一听到说起姜芃，末忱也撇开了“个人恩怨”，走了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萧缘启对面。
“说吧。”末忱开口。
“末忱，我大约能够猜到你想为芃儿做什么，她现在没了神力，在这世间，要面对的人，也都是危险的，所以，你想陪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危，对不对？”萧缘启说破末忱的心思。
他当时做的决定的确如此，此时的姜芃，根本无法独自面对接下来她需要面对的敌人，而且，姜芃的五感在逐渐消失，她独自在这世上，是不行的。
“怎么，你这还是不想劝我？”末忱冷哼一声，那样子，完全是在说，不管你说什么我反正不听。
“不，我不想劝你，你可以陪在她身边，保护她，但是，你不要对凡人动手，不要对凡人使用你的神力。”萧缘启说道。
“君炎，你在说笑吗？我不用神力，如何保护芃儿！这人间的那些子弹，我要怎么替她挡下来！”末忱看着萧缘启，对萧缘启的话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