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昨天忙上忙下太累了,韩执和苏轸昨晚是啥都没干,倒头就睡。
早上大抵是辰时的时候,还是月萍在外面,把二人叫醒了:
“郎君!娘子!”
月萍在门外连续喊了几声,若是在先前韩执没成亲的时候,她已经进门来直接上手提供“叫醒服务”了。但是现在按照两口子这如胶似漆的样子,这般冒失地进去,怕是要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韩执被叫醒了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就坐了起来,两只眼睛似乎还睁不开。他胡乱抹了一把脸,才算是睁开眼睛,然后看向了苏轸。
就这么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还是决定先不叫醒她,万一没她什么事儿呢?
他简单披了一件袍子,然后来到了门口。一打开门,原本已经睁开的眼睛,现在又被阳光刺地闭上了。
“嚯啊......好大的月亮!”
此时的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月萍此时就说道:“郎君,该起来洗漱了。”
“有什么事吗?还是说家里有什么事情吗?”韩执适应了一下太阳,才睁开眼问道。
月萍道:“郎君,包老先生已经派人来了,说是通知您和娘子去赴宴。”
韩执顿了一下,道:“我知道了,我去把八娘叫醒。”
但是转身回屋,已经看见苏轸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道:“官人,怎么了?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包老派人来了,叫我们去那边赴宴。”
“嗯......”
还没睡醒的苏轸,还没有那股子大家闺秀的架子,反而有些可爱。他上前去,给苏轸一个大大的“草莓”,然后又换来了一句:
“官人真不知羞......每日都要这般逗弄妾身。”苏轸就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道:
“官人先去洗漱吧。”
韩执点点头,便是出去了。
......
包拯安排了家仆去寻找韩执后,就坐在书房里,面前则是堆了起来的书册。妻子包董氏这个时候端着茶走了进来,轻声道:
“官人?”
包拯抬起头来,舒出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
“今日休沐,怎么还要办公呢?”包董氏走上前,把茶水放到了包拯的书桌上,“今日官人不也是请了人来家中开宴吗?”
“是啊,但是趁着这些时间,能看出一点是一点。”包拯喝了一口茶,又重新拿起笔,看起了手里的册子。
“不得不说,这个学生尚未及冠,便有这般才干。刚何况是故人之子,拖家带口的,顺带着帮衬一下,也不算负了一段情谊。”
包董氏见此,也不再多劝,说道:“既然如此,我且先去知会一声伙房那边。也好准备准备,我们这些当长辈的,也不好薄待了他们。”
包拯点点头,不再开口。书房里就这么安静了一会儿,就有仆人过来了,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怎么了?有何事?”
“复阿郎,是韩执韩郎君和苏娘子来了。”仆人说道。
包拯合上册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下笔站起来,说道:“快些把他们请进来,然后命人他们奉茶。”
“是。”
包拯这个时候也跟着起来,然后穿过回廊,来到了前堂。
这个时候,韩执和苏轸也已经站在了里面,朝着包董氏行礼问候。包拯迈步进屋,笑道:“韩郎君,苏娘子。”
“见过包老。”
“包老万福。”
“不必多礼,”包拯亲自带着韩执和苏轸,让他们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不知韩郎君昨夜休息的如何?”
韩执笑着回应道:“多谢包老关心,昨夜休息得很好。”
包拯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然后笑着摸了摸胡子,说:“我说的不错的话,韩郎君此次入京,是准备参加科考的吧?”
“正是。”
包拯便说道:“你初来乍到,届时寻个时间,老夫带你去吏部。将你的姓名籍贯登记了,便可将你安排入国子监,以准备明年的春闱。”
韩执摇摇头,道:“包老,您声名在外,以清正廉明受百姓爱戴。若是这般,怕不是会被人说了闲话。”
“怕什么,别人说闲话任他们说去,只要你好好念书,规规矩矩考个好功名。那么那些闲话,有了又与没有何异?”
韩执也没什么表示,不置可否,而包拯却是把这当做了默认:“既然如此,就这般说定了。待到老夫这些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便可带你去。”
“多谢包老。”
房间里断了话头,包董氏这个时候就带着两个人过来了,笑道:“韩郎君。”
包拯也看过去,来者除去包董氏,还有一男两女三个年轻人。笑了笑,便是指着他们,和韩执说道:
“韩郎君,这是犬子和犬女。子单名为镱,犬女单名为婉,另外一位亦是单名为芙。”
这三人便是包拯现在的儿子和女儿,包镱、包婉和包芙。韩执和苏轸也是要起身,朝着三人,和他们相互问候了几句。
随即,包拯便说道:“包镱,这位韩郎君虽虚小你几岁,但是才干不差。若是日后有时间,你们二人也可来往一番,照拂他一番。”
“是,孩儿会的。”
韩执也认识包镱,是包拯长子。虽然英年早逝,但是为官与他父亲一般,深受百姓爱戴。
包拯也对韩执说:“老夫这孩儿虽然虚长你几岁,现在在朝为官。若是日后有难题,寻不到老夫,亦可寻他。”
相比于郎君之间的繁文缛节,苏轸、包婉和包芙三个女子倒是显得开放不少。三人互道了一声“万福”,苏轸便被拉着去一边,开始谈起了“小女生们”的那些事。
包镱此时也不好拘谨,来到了韩执的身边坐下,说道:“昨日我听大人说,韩郎君昨日仅是寥寥数语,便是解了我大人的心事。包镱在此,多谢韩郎君了。”
“并没有吧?”韩执此时就有些尴尬,毕竟真的没有什么话题可以继续聊了。
“我只是回答了几个包老的问题而已。”
“但就是这个问题,解了我大人的忧烦。”包镱说道。
不知为何,看着包镱,却感觉有些直愣,十分“正直”。
韩执有些“尴尬”地点点头,道:“不必言谢,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