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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行在路上的癞头曹三万料不到这将会是他的最后一趟“买卖”。

曹三是个杀手,拿客人钱财,代客人取命,便成了一桩买卖。

这买卖曹三已经做了十多年,至于杀了多少人,赚了多少钱,曹三早已记不清了。只知道那各处城门口上自己那通缉画像上的模样已经改换了几次,名字也变更过几次。有一点却未变:通缉罪名——杀伤人命,通缉结果——暂未捕获。

十多年来,他有过几次失手,有过几次受伤,却总算活了下来——干这一行,干了十多年,还能活着,本就不多。

曹三的秘诀说来简单:一、没把握的买卖绝对不接,近几年,更是谨慎,只接“老棺材”交接的买卖。二、一人独行,从来没有同伴。三、乔装易容。四、做完一档买卖,便离开一段时日,另去它处。

正因了如此谨慎小心,十多年来,曹三靠着刀头舔血过活,不光活着,且还活得不错。

新近的一档买卖仍是“老棺材”介绍的。“老棺材”是江湖人对他的称号,至于本名,无人得知。

有些传说,不知真假。据说这“老棺材”是前朝锦衣卫指挥使,身在官场,却与江湖各色人物广有联系。改朝换代,江湖动荡,这“老棺材”却靠着自己的人脉游刃于江湖,无帮无派,却自有一番威望。

曹三认准了“老棺材”,便只从他手里接“买卖”。除了出价不低外,最重要的便是稳妥。“老棺材”也需要这些江湖上的“野狗”(没有门派,没有正业的江湖人。)来做些“脏事”。癞头曹三这样的人物也正合“老棺材”的需要。

这次的这档子买卖说来简单:一位外地卸任的小官落叶归根回平易县养老,一行带着家眷,请了镖师护卫,从官道回平易县城。

出钱的“买家”只要那卸任官员一人的性命。相信曹三的信誉,不需拿回“证物”。至于原因,无非是朝堂恩怨。

那仇家直等到官员卸任,掏出半世积财来一吐含了多年的恶气。

曹三是生生从“老棺材”手中抢来的这档“买卖”。“老棺材”原想着是将这活儿交给旁人做,偶然传到曹三耳中,知道了这一档好生意,便来极力争取。

“老棺材”反复说这“买卖”不好做,一个人难以得手。曹三还是坚持,最终“老棺材”竟答应了。

这并非“老棺材”的行事风格,以往,他一经决定,便不容更改。这次,曹三本也不抱希望,只是看着这档“买卖”实在动心,在人手未定时,过来相求。不想,最终竟真的如愿。曹三除了欣喜,并未多想。

曹三之所以想做这事,只因为他以前于类似事情上得过便宜。

那次也是卸任官员返乡,也是仇人寻仇。曹三不光事情做的轻便,更从那卸任官员回乡的随行车马上抢得了丰厚的一笔钱财。每每回想起来,都是回味香甜,甚感得意。

此次再逢肥羊,曹三一心想着定要好好“吃”上一顿。一档“买卖”,饱上个一年半载,何乐而不为。

骑马走在路上的曹三想起这些,心中得意,嘴上不觉哼起了乡野小调:“小冤家,想杀我今日方来到。喜滋滋,连衣衫来搂抱,你浑身上下都藏俏。搂一搂,愁都散。抱一抱,闷都消。便不得共枕同床也。咱跟前站站儿也是好。”马蹄得得,小调轻快。

正午时路过一家酒馆,曹三喝了几碗水酒,许是喝得急,再上路,迎风吹着,竟有些上头。

看前面路边一片杨树林,便打马进去,将马拴在树上,自己委身在一棵环臂粗的大树下,将身背的包裹枕在头下,随身短刀放在右手臂下,便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夜风吹着,身上感觉一阵寒意。曹三仰头看了看天上月亮,时正夜半,前方客栈遥遥,与其夜半赶路,不如便在这树林中等待天明。

如此想着,曹三便从马匹褡裢中取出酒袋,仰脖子喝了两大口。仍缩身在那大树下,闭目静待天明,却再难以入眠。

夜风潇潇,树林深处不时传来“呜咽”的怪声。曹三平素凭杀人取命,刀头舔血过活,也并非第一次于野外露宿,心中并不觉怪异,也无惊惧之感。

只是那呜咽之声一阵阵随风传来,萦绕耳边,久久不散,更令本就难以入眠的曹三心中烦乱,再难入睡。

烦乱中的曹三又起身取了那酒袋,仰头喝了两口。再次躺下,不久便觉脑袋微晕,昏昏沉沉,却仍是难以全然入睡,便于半昏沉半清醒中听着那林中的声声“呜咽”,一时脑中竟现出一些过往,清晰如昨。

(二)

老者两眼圆瞪着,灰白的须发在风中颤抖,一手捂着胸前的伤口,另一只手吃力地前伸,仿佛要抓住面前之人。血水从前胸的伤口处散开,仿佛润湿的宣纸,将一身白缎子长衫瞬而染红。

曹三记得,那是自己接的第一桩“买卖”,是自己杀的第一个人。

那时的曹三年方十九,还是咸阳城里四处流浪的乞儿。从小便死了父母,无家可归,便随着城里的一众乞儿四处讨食。

讨食的日子温饱无着,受尽白眼欺凌。直到那一日,已经入冬的街头人迹稀少。曹三与伙伴小邱两人蜷缩在一栋大宅的墙角。从白日里便见到这大宅里人进人出热闹异常。两人料定大宅内定是摆宴请客,便一直蹲守在此。企盼着这富家大户酒宴散去的残羹剩饭。

一个黑衣汉子走到曹三身前,俯身蹲下,低声说:“一两银子,做一件事。”

一两银子能在城里最大的酒楼点上一桌子菜,美美地吃到肚皮涨破,若节省着吃喝,一个人能过上小半年;一两银子,能置备上四季的衣衫,冬日里御寒抗风,少了冻死街头的风险;一两银子,能一时扫去自记事起受到旁人白眼,令人对自己正眼相看;能换得花街上女人们的温言笑语,春宵一刻,哪怕只是片刻。

那一瞬间,曹三心里如此想着。为了一两银子,可以去搏命,更何谈只是做一件事。

身边的小邱还有些犹豫,曹三不再迟疑,便使劲地点了一下头:“先交银子,后做事。”久历人间冷暖的曹三有着本能的戒备。

“先给你半两,成事后,再给你余下的。”那个黑衣汉子低声道。

“行。”曹三痛快答应,“说吧,做什么事?”

“半个时辰后,这栋大宅内会走出一些人。你盯住最后走出的两人:一个小厮,前面提着灯笼,一个老头,驼背,走在后面。两人步行朝东拐向福安酒楼方向。你就一直跟在后面,等走到僻静处,那个提灯笼的小厮会肚子痛,跑去角落里解手。余那老头在一旁,你过去在他前胸刺上一刀。就一刀,无论死活,你的事情便算做完了。”

黑衣汉子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调转刀头,递到曹三面前。那短刀在月光下寒光闪烁,令人身上一冷。另一只手掏出一块碎银子,在手中抛了两下,送到曹三近前。

曹三身子本能的后缩了一下。小邱拉扯着曹三的衣袖,低声说:“走吧,快走吧。咱不为了这一两银子舍命。”

曹三犹疑着,忽地一把抓住那块碎银,愣了片刻,伸手接过了黑衣汉子手中的短刀。

“既然交给你做这事,就不怕你耍花招。”黑衣汉子站起身,伸手清扫了两下长衫下摆,“事成之后,明天傍晚,还在这里等我,给你剩下的银子。”说罢,转身走了。

借着月光,曹三两眼瞪着一手的银子,另一手的短刀。

直到那黑衣汉子消失在街角,小邱才轻声说:“三儿,你真行,拿了银子,我们先去好吃好喝一顿,去城外藏几天。谁会理会他,大不了今后咱不到这片地界儿来了。那人也不会为了半两银子全城寻咱们。”

曹三看着手中短刀说:“我还想要那半两银子呢。”

小邱惊道:“你该不会真地去刺杀那老头吧?”

曹三不答,将短刀放在地上,将银子对着月光反复看了看,揣到怀里。衣服破烂,又觉不稳妥。掏出来,脱下一只鞋子,塞入鞋子里,却顶着脚趾头。实在无处可放,转头看着小邱:“银子放在你这里,等我做完事,请你吃顿好的。”

小邱接过银子,紧紧攥在手里,不再多话,点头应承。

半个时辰左右,大宅里有人陆续走出来。显见个个都是酒足饭饱,脚步蹒跚。

大多乘车离去。有几个走路散去,却没有黑衣汉子说的那人。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已近三更。大宅内走出两人,正是一个小厮手中提着灯笼,一个驼背老人,一前一后朝东走去。曹三紧握着短刀,刀刃贴着小臂,起身跟在两人身后。

走出一段路程,那两人确是如那黑衣汉子所说,拐向福安酒楼方向。曹三道路熟悉,便藏在街边暗处,一步步紧跟着两人。

又走了一段,那小厮忽地手捂小腹与那老者说着什么,接着便将手中灯笼交到老者手上,自己捂着肚子跑去街边巷子里去了。那老者提着灯笼,站在路边等候。

曹三心中犹疑不决,忽地肚子里“咕咕”的叫了两声,迎面风起,吹得身上一阵寒意。

抬头盯着那老者,想着从那大宅中走出的一众人等,想到自己与小邱为等那残羹剩饭缩在墙角几个时辰而终不得,忽地心中一横,埋藏在心中的恨意怨念都被唤起,指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个驼背老者。

曹三两手握着刀柄,将刀身背在身后,脚下小步快走,在街边阴影里步步接近那站立路边的老者。

距老者丈远距离时,那老者听到声响,转身朝曹三方向看过来。这一条街上只有少数几家门口悬了灯笼,天色昏黑中,看不真切。老者想举起灯笼细看。曹三不再迟疑,快步直朝老者身上撞去。

老者看见一个半大孩子从街角走出,起初并不在意。待到发觉那孩子脚步加快奔自身而来,心中警觉,口中呵斥,却已经晚了。

曹三一声不响地,挺着短刀,整个身子撞在老者身上。一柄短刀齐末至柄插入老者前胸。老者“啊”了一声,觉得前胸刺痛,知道遇袭,低吼一声,扔下手中灯笼,两手紧紧抓住曹三不放。

曹三心中惊恐,本能地紧握刀柄,抽出短刀,一刀又一刀刺入老者前胸。地上的灯笼燃烧起来,照亮了老者的面容。

老者圆瞪着两眼,须发在风中颤抖,两手松开曹三。曹三又狠狠捅刺了两下,那老者后退了两步,一只手捂着前胸伤口,一只手指着曹三,张了张嘴,仿佛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曹三心中惊惧,转身朝黑暗中逃去。那火光中老者的面孔就此印在了曹三的脑中,之后多年,每每夜半梦醒,那张面孔都如蛊随行,难以忘却。

那一夜,曹三夜宿杨树林,半梦半醒间,竟又想起自己多年前的第一次行凶。猛然间惊醒,天边已现鱼肚白。身上寒意更胜,起身从褡裢里取出吃食,吃了几口,回想着梦中情景,心中纳闷。已经有几年不曾做过那梦,不知为何今又忆起。

那事之后的事情,曹三也记得清楚。那一晚,曹三与小邱跑到城门口躲着,等到天亮开城门,两人便跑到城外。在城郊一家小店,两人点了两个菜,还喝了一壶酒。

小邱提议去近处的棚子寻个姑娘抱一抱。曹三不同意,说是夜里惊走的魂还没收回来,没有心情。

小邱又提议去近处的赌坊赌钱,曹三仍不愿。小邱便认定是曹三不愿与他分享那银子。心中生了歹意,趁曹三心神慌乱,用石头打晕了曹三,偷走了曹三手上剩下的银子。

小邱用那银子挥霍了半日,尝了尝此前从未享受过的乐子,虽觉得仿佛并不如预想中快乐,心中却再也割舍不下。忽地想起那黑衣汉子答应的余下半两银子,便不理会曹三死活,等到日头傍西,进了城,仍去到那大宅边上等着那黑衣汉子。

自此多日,小邱不见了踪影。

那夜,曹三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自知被小邱暗算,心中气恼。但想起刚刚亲历了手上沾血,取人性命,心中除了惊惧,对小邱的气恼便实在不算什么了。

直到天亮,曹三才想起那黑衣汉子应承的余下半两银子。心中也曾想进城去拿钱,但想起那老者圆瞪的双目,颤抖的须发,便实在不敢。更转念,想着便是进了城,也已经错过了约定的时间,又能去哪里找那黑衣汉子,便也就作罢了。

曹三不敢回城,几日后,因一事受了惊吓,便索性离了咸阳,去往它处。

(三)

直到多年后,曹三再回咸阳城,对当年之事念念不忘,明里暗里多方查问,先是从相熟的老乞丐口中大致得知了当年那起纠纷的起因。

城中两个黑道帮派为了争夺私盐之利,互相交恶。其中一方不愿事情闹大,便找来一个江湖上的头面人物——莫老爷子从中说和。最终双方碍于那莫老爷子的面子,便各让一步,事情总算有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只是凡事总难令人人满意,触及利益之事便更是如此。总会有些人对此心生不满甚至怨恨。一些人便是私下抱怨几句,还有人私下不多说,心中却放不下那怨恨。

至于何人行凶,缘何发生,对人们来说仍是一件无头悬案。那作为叙述者的老乞丐及之后所问的诸人都并不知道,眼前的曹三正是当年那件悬案的行凶者。之后,曹三从几个帮派中人的口中知道了更多内情,毕竟事情过了多年,世事变迁,帮派势力几经消长,有些事情已经无足轻重,当年的隐秘便也无所顾忌,曹三才知道了全部真相。

两个帮派的老大都点头应承了莫老爷子,双方更签了协定,留作将来生意界限的凭证。本来事情已经算尘埃落定,那日在那大宅中便是双方的头面人物及那说和人莫老爷子相约聚于此,喝上一顿“和合酒”。

“和合酒”下肚,原本藏在有些人心中的不满却更加强烈。

那两个帮派中势大一方本就自认是吃了亏,奈何帮中大爷点头,帮众也只得听从。但见酒宴中对方帮派首领喜笑颜开,莫老爷子志得意满,指点江山,历数自己当年辉煌,便更是心中嫉恨。

于是,那帮中的二爷便于酒宴半程中出来散步以纾解胸中闷气。正巧见到曹三与小邱蜷缩在墙角等待酒席散后的残羹充饥。那二爷心中临时生出一个计划。才有了曹三行刺,莫老爷子横死街头一事。

那二爷原本想着是让这乞儿给那莫老爷子添些麻烦,不管结果如何,哪怕就是划破了一片衣衫,添上些烦恼,都算是多少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那乞儿的死活,二爷自然毫不在意。加之那二爷刻意隐藏了面容,料定在那夜晚黑暗中,乞儿定然辨识不得,便是被活捉,自己也无风险。

若说唯一的担心,便是那乞儿拿了银子却逃得远远的,根本不去偷袭那莫老爷子。半两银子不算什么,只是想着若是平白被一个乞儿讨了便宜,确是心中不快。想到这一层,二爷才会留下威胁之言。

然世事难料,二爷料想那乞儿应该会去动手,却怎么也料不到那乞儿非但动了手,竟最终致那莫老爷子横尸街头。

得知结果后,那二爷又惊,又喜,又惧,又怕。惊的是,那叱咤江湖半生的莫老爷子竟被一个街边乞儿夺了性命;喜的是,这纠纷中的一口闷气终于吐了个痛快;惧的是,江湖风雨,任他一时风光,也难免落得个尸横街头的结果,谁能料到一个冥冥中随意选定的街头乞儿竟能取了一名江湖头面人物的性命,莫老爷子如此,料想将来自身或也难免;怕的是,毕竟这事情与自己相关,若真的有人追究起来,或许会凭着一些蛛丝马迹而追到自家头上,那便真是惹上了大麻烦。

如此想着,惊喜之情瞬息淡了,恐慌之意渐浓。心中对那夜是否真的完好隐藏了自己面目也变得不确定起来,而那乞儿能手刃莫老爷子,是否眼力也是过人。于那昏黑夜中,或许真地记住了他的面貌。

越是多想,便越是忧惧。慢慢地,心中只有一念,绝不能让人寻到那个乞儿。

很快,二爷做出了一个决定:寻到那乞儿,杀了灭口。

除了私下派了几个亲信以家人被乞儿偷了银子为名目,去城中四处寻找那乞儿,也派人去那大宅边上等待,毕竟双方约定了在此见面,交付所余半两银子。

老天助人,那躲在暗中等候的手下很快传来信息,确是捉到一个鬼祟的乞儿。二爷亲眼看了,却不能确定,只觉得像,又有些不像。问了口供,却正是那乞儿。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像。无论如何,这乞儿是不能留下活口了。

事情发生了,江湖中多方势力包括当地官府都声称要捉拿凶手,调查了一阵,最终毫无结果,便也就不了了之。

曹三清楚记得,大概半个月后,在城南乱葬岗上,有乞儿发现了小邱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咬食的面目全非。

因与小邱相识多年,甚是相熟,依旧能辨认出来。也正是因为发现了小邱的尸体,更令曹三心惊,便于不久后,逃离了咸阳,远赴他乡。而因了这事,曹三渐渐走上了杀人取命换取钱财的嗜血之路,一做便是十多年。

曹三脑中回想起这些时,旭日正升起在东方,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曹三望着那旭日,思绪从过往中渐渐平复,于他而言,每一次朝阳或许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因了无数次如此想着,竟渐渐麻木,渐渐无惧。

正是在这麻木的无惧中,曹三收回了望向朝阳的目光,收拾行囊,上马起程。若他知道那便是他此生中最后一次被初升朝阳的光辉笼罩,不知会对自己这血腥不堪的一生作何感想。

“春风客栈就在前面不远了,今日过午应该就可以到了。”曹三心中念念着,打马朝前路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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