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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回

变位变心 李挚负情遭暗算

贴肺贴肝 掬贤月夜再下山

沈默久点着大肉头,望着吕明修说:“那是,只要有书记你这棵大树在,就有我沈默久乘凉的地方。就是白雪吟这事啊,让我王八钻灶炕,又憋气又窝火啊!”

吕明修正夹一口菜想放进嘴里,嘴巴都张开了,他又把菜放回到自己的碟子里,看着沈默久,不高兴的说:

“我说你这个人也是,怎么就老是念念不忘白雪吟那档子事呢?认真地说,你被罢官并不是因为白雪吟这件事,你知道吗,白雪吟那件事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而已。‘还乡团’们实际上是向我们Z反派革命者反攻倒算。这是个政治路线问题,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将来只要有一天,我们胜利了,你沈默久政治上发展了,可以和白雪吟复婚吗!即或不能复婚,只要你沈默久大权在握,还怕找不到她白雪吟那样的吗?女人不是多得很吗?关键是你手里得有权,有了权就有了一切,可以让白雪吟回到你身边。”

沈默久感觉到是时候了,他那双小眼睛流出神秘而又似乎委屈的泪水:“书记,你还不知道啊,那白雪吟已经怀孕了,肚里的孩子都四个月了。”

“你说什么?”吕明修也感到非常惊诧,可他想到沈默久只跟白雪吟一夜夫妻,难道一个晚上就怀孕了,他笑着说:“默久啊,你这小子命中率挺高啊,一晚上就把肚子给弄大了,行啊,默久。这样看来,你们将来复婚就有基础了,孩子毕竟是你们两个人的嘛。”吕明修竖着大拇指。

沈默久掏出信递给吕明修说:“你张冠李戴了,看看这封信就知道了,白雪吟肚里的孩子是个野种,跟我沈默久是八杆子也打不着哇!”

吕明修眼望着沈默久,接过信,先看落款写着“白雪吟”三个字,这三个字引起他极大的兴奋。他仔细地看着。

沈默久见吕明修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知道吕明修对此事很往心里去,或者说是很伤他的肝肺。

沈默久的观察是对的,吕明修果然醋性大发。他想:她白雪吟是那样倾心于李挚,甚至可以说是低三下四的哀求李挚,可当时我吕明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白雪吟搬动老头子出来搞那么一手,这回跟沈默久,她又向高阳书记告恶状。

吕明修把信放到桌子上,气得呼呼地喘着粗气,但吕明修却把自己的气恼装扮成为沈默久打抱不平,他说:

“默久,你不必难过,这口恶气我一定替你出。她白雪吟竟敢如此大胆和无耻,真还没有王法了啊!作为一名革命干部,她,她,小了说这是道德败坏,大了说是拉拢腐蚀革命干部。这也是白雪吟的阶级本性所解决定的。”

沈默久小心翼翼的说:“那,李挚他,他不应该——”提到李挚,沈默久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李挚毕竟是李莉的哥哥,这个节骨眼儿上,总不能给自己的大舅哥李挚加上什么罪名吧?

吕明修看一眼沈默久,又拿起白雪吟写给李挚的信,他一连口的吸着烟,皱着眉头。

半晌,他低声向沈默久耳语着妙计后说:“默久啊,对李挚,我们还是要团结的。‘团结起来,为了一个目标,就是要清算还乡团,巩固无产阶级专政’。你就按我说的办,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李挚团结到无产阶级革命队伍中来,使他和我们一样仇恨白雪吟,孤立白雪吟这个反动家庭出身的异己分子。我们这也叫利用矛盾解决矛盾,绝对不能让白雪吟跟李挚走到一起去,这样也是我们对李挚的帮助和爱护了,他毕竟是李莉的哥哥吗,关键时候总得拉他一把呀。”

沈默久心里想,吕明修书记这一招好啊,可以使李挚和白雪吟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我们暂时先坐山观虎斗,到必要的时候,趁他们两败俱伤再出来,借李挚的手来收拾白雪吟。”

吕明修见沈默久不言声,他问:“默久,你看我这样安排可以吗?”

沈默久完全明白吕明修的意图,连连点着大肉头说:“好,妙计,吕书记可真是羊角葱靠南墙,越发老辣了啊。”

“我这也是让高阳他们这帮老家伙逼出来的,现在我们也得讲究斗争的策略性了,不能一味儿的蛮干呐。‘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吗!另外,不要把这件事单单的看成是针对白雪吟这么一个女人,你想想,如果我们把白雪吟掀翻在地,这不就是对高阳这些‘还乡团’们的当头一棒吗!这是非常严肃的阶级斗争啊!让那些袒护白雪吟的老家伙们陷入被动之中,‘困难和挫折教育了我们,使我们比较的聪明起来了’。和高阳这些老家伙们斗争,就得多动脑筋哪!”吕明修用食指敲着自己的脑袋,得意的说着。

白雪吟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每天都把自己封闭在原来妈妈顾掬贤住的屋子里。白森从这次白雪吟回来,发现有点不对头,偷偷地问过白雪吟几次是不是有了身孕,白雪吟点点头。白森劝她还是到外地医院做了这个孩子,现在是单身,姑娘家生了个孩子怎么办啊,将来可是一个很大的拖累呀!白雪吟摇摇头,表示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白森也没办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白森曾想把这情况,进九华山去跟顾掬贤讲一讲,可又想,这可是非同儿戏的事啊,万一被发现,那自己受什么处理无所谓,顾掬贤就会被Z反派抓回来折磨死的呀!她这二十多年的煎熬,不是就付诸东流了吗?

这天下午,吕艳艳来了,看样子是吕向阳让她来的。吕艳艳问白雪吟有什么事要她们帮助吗?说她爸爸妈妈都很挂念她的。

白雪吟摇摇头。

艳艳知道白雪吟内心一定有很多苦楚,可她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白雪吟是个坚强的女子,可是回来这几天,她见李挚那里没有丝毫反应,她真是万念俱灭。这倒并不是因为李挚的态度,何况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通过这件事,白雪吟对人们的善良、道义和忠信感到绝望了,人世间还有什么信义可言吗?这是为什么呢?她回想起在小学学习时,她感到人间是那么美好啊!人们之间是那么亲善和谐!一个人遇到困难,到处都有雷锋,到处都有伸过来的援助之手。是怎么了,这文化学习活动搞了几年,人们现在就这样冷酷无情了呢?

想到这些,她感慨的对艳艳说:“艳艳,看来你也不小了,这人世间的许多事太可怕了,想一想,真是让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啊!”

吕艳艳知道白雪吟是饱受了打击,心里一定很痛苦,她更感激白雪吟对她和白雪峰的关心。

吕艳艳说:“雪吟姐,我能理解你,我这些天也很苦恼啊。”

白雪吟关切的问:“是不是雪峰又欺侮你了,跟姐姐说,我批评雪峰。”

吕艳艳摇摇头。

白雪吟从艳艳的表情上看得出,一定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她爱抚的搂过吕艳艳说:“跟姐姐说吧,或许姐姐能帮你想想办法啊。”

吕艳艳抬头望着白雪吟说:“姐姐,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了,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讲啊。”

白雪吟点点头说:“相信姐姐,你不让我讲,我一定不会讲的。”

吕艳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印有蓉阳县委字样的信封,似乎还有些犹豫,她看着白雪吟,两眼充满了期待和信任,终于把信交给了白雪吟,说:“姐姐,我相信你,你自己看吧!”

白雪吟接过来,从信封中抽出三张十六开写得密密麻麻小字的纸来,见第一行开头处写着“省委组织部”。她仔细读着,她的心如同被在油锅里煎着一样痛楚:这吕明修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啊,她看完了气得牙根咬得酸痛。她想,吕明修这种伤风败俗又变着法坑害良善的恶棍不除,蓉阳人民会有好日子过吗?

白雪吟冷静下来,问:“艳艳,你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把家里这么丑的事写出来?看样子还要寄到省里去啊。”

吕艳艳说:“我妈妈告诉我说,我爸爸劝我哥不要逼你,我哥不听,我爸爸跟我妈妈商量好了,为了救你,就写了这个检举信吓唬我哥,后来我哥果然不敢再逼你了。”

“那妈妈跟你讲了吗,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白雪吟本意是想看吕艳艳对这事是否了解内情,如果不了解内情,那白雪吟就会说这事不是真的,只是爸爸妈妈为了吓唬吕明修,免得对艳艳造成更大的心理伤害。

吕艳艳咬着下嘴唇:“姐姐,是真的。”

白雪吟搂过艳艳,她知道了吕向阳和叶亚男为了救助她,是在往自己的伤痕上戳刀子啊!宁可自己丢人现眼,也要保护我白雪吟。

白雪吟激动不已,流着泪说:“艳艳,要记住,你爸爸妈妈都是非常善良的人,我们要孝敬这两位老人。日后姐姐若有出息,我会报答他们二位老人家的。”

吕艳艳望着白雪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姐姐,我还看见过吕明修跟我妈妈身上……那事呢?”艳艳也不再称呼吕明修为哥哥了。

白雪吟嘱咐艳艳说:“艳艳,这些事可不要出去乱讲啊,你把这封信就放我这好吗?”

吕艳艳点点头说:“放你这吧,是我爸爸偷着让我给你的,说是以后用得着,还说吕明修是狼心狗肺,让你要提防他啊。”

天要黑了,白雪吟叫过白雪峰说:“雪峰,快把艳艳送回家去,一定要送到院子里啊。”

夜深人静。

白雪吟睡不着觉,一个人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走动着,似水的月光洒满庭院,斑驳的树影在院子的地上随风抖动着。就是在这个平平常常的庭院,她知道的就有外公顾济民和外婆、妈妈吴琪、叶亚芬阿姨,满怀着遗憾离开了人世,在这个小庭院里,演绎着一场又一场的人生悲剧。白雪吟踏着月光,在苦苦的思索着:难道这悲剧还要由我继续演下去吗?好吧,新的一场悲剧已经在我这里开演了,不过,我要让这悲剧的主角应该是吕明修一类的悲剧制造者们。

白森出来上茅房,见白雪吟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关心地说:“雪吟哪,不早了,别凉着啊,快回屋睡觉吧!”

白森从茅房回来,问:“雪吟,有什么心事呀?”

白雪吟说:“没有,你休息吧,爸爸。我在屋坐了一整天了,现在出来活动活动。”

白森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白雪吟在想,自己能够象今天这样狼狈不堪,全是吕明修搞的鬼,她也估计到吕明修和沈默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自己应该有所准备。今天艳艳拿来这份材料很重要,但涉及到对两位老人的伤害啊,轻易是不会拿出这撒手剑的。她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退避三舍,强行相逼,奋力反击,反击是最好的自我保护。她暗自总结跟沈默久这一段的斗争,自己最大的失误是太轻信李挚了,以至于失身于李挚。谁知道当了干部,他竟变得这么不负责任、不讲道义。李挚对自己的伤害不比沈默久小,他李挚将要为此付出沉痛代价的。

夜已深,白雪吟感到有些凉意,想回房休息了,却忽然听到轻轻的敲击院门的声音。她不相信这深更半夜的会有人来,可能是风吹动了门旁的树枝什么的。她轻手轻脚来到院门旁,却清晰地听到“铛铛铛”的敲门声。这是谁呢?难道会是李挚吗?一定是李挚。白雪吟心里一阵激动,看起来是自己误会李挚老师了。

她激动的颤抖着轻声问:“是——谁呀?”

听外边人回答说:“雪吟,我是妈妈啊!快开门!”

白雪吟听了,心咚咚地跳着,立即开了门,月光下她却见是一个男人;她再想关上门,那人已经挤进来了。

那人低声说着:“雪吟,我是妈妈啊。”

白雪吟听出是顾掬贤的声音,一把抱住顾掬贤。

顾掬贤低声说:“快关上门,进屋里再说。”

白雪吟关上院门,插了又插,生怕不严实。

母女俩拉着手,进了原来顾掬贤住的那间屋子。

白雪吟开了电灯,见顾掬贤那当时社会流行的男人打扮,忍俊不止,问:“妈妈,你可真象个大老爷们啊?就是显得单薄了一些。”

顾掬贤穿着当时流行的黄色旧军上衣,下身穿条旧兰布裤子,头上戴着一顶黄军帽,一个旧的大围脖包着脑后盘上去的头发,脚穿黄色解放鞋,满脸黑黝黝的,仿佛还可以看见青乎乎的胡茬子似的。

白雪吟奇怪地问:“妈妈,你脸咋这么粗糙啊,是怎么了?”白雪吟含着泪。

顾掬贤微笑着说:“没怎么,别担心,是奶奶把我打扮成这样的,快去给妈妈弄点热水来,我洗洗。”

顾掬贤洗得干干净净,脱掉那套外衣,又展现出一位中年妇女特有的魅力;白雪吟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顾掬贤,虽然已经是四十五岁的人了,却如出水芙蓉一样。白雪吟想,妈妈真是位天生艳丽的美人啊。可奶奶也真成了技艺高超的化妆师了,硬是把妈妈这样一位东家之女,化成了脏兮兮的芸芸众生了。

顾掬贤呢,却明显的感到白雪吟这两年来,有了很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精神上的,但却又鲜明地表现在她的外貌中。虽然白雪吟容貌依然是那么俊秀端庄,然而却失去了以前的那种聪颖、睿智,明亮而灵活的眼睛,现在的眼神,显得呆滞、忧郁。从总体上,她感到白雪吟似乎完全变了个样子,一时又说不出哪里变化了。忽然,她发现白雪吟那秀美挺拔的身段、香柔俊俏的姿态不见了,代之的是粗壮的腰姿和隆起的腹部。

顾掬贤惊异的问:“雪吟,你结婚了吗?”

顾掬贤这一句对二十二岁的青年女子极普通的问话,恰似一把刀子刺痛了白雪吟的心,她知道妈妈从自己的变化的体形中,已经发现她怀孕了。她扑到顾掬贤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顾掬贤明白了,白雪吟的怀孕一定又是痛彻心扉的悲剧,她爱抚的抚摸着白雪吟的背部,她竭尽所能的传递着妈妈的理解和关爱。

好一阵子后,白雪吟想:只言片语又怎么能把这事说清楚呢?她抬起头,深情的看着妈妈,她转了话题,问:“妈妈,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这显然是明知故问,白雪吟显得有些尴尬。

顾掬贤从白雪吟的哭泣已经知道白雪吟婚姻的不完美了。现在,从白雪吟的神态和有意改变话题上知道,非但不是什么美好的婚姻,而且她看得出白雪吟是忍着切腹之痛啊,只好先把这话题放下了。

顾掬贤平静地回答说:“汽车在五溪坏了,这段路我走了六七个小时吧,再说也是为了安全啊!你快去给妈妈弄点吃的来吧。”

白雪吟破涕为笑的说:“哈,妈妈不说,我倒忘了,刚才烧水时我把饭菜都热上了。”说着,白雪吟到厨房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妈妈,快吃吧,饿坏了吧?你吃完后咱躺床上慢慢聊,没什么大事,妈妈就放心吧。你看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顾掬贤很快就吃完了。

娘两个准备上床休息时,白雪吟脱掉外衣,她觉得一切都不应该欺瞒妈妈的。

顾掬贤见白雪吟小腹已经明显地隆起了,她知道,白雪吟一定经历了一场辛酸与痛苦,若是正常婚姻,女儿也就告诉自己这当妈妈的了。她关切地问:“几个月了?”

白雪吟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腹部说:“四个多月了。”

顾掬贤暗自摇头。

白雪吟和顾掬贤躺在床上,她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年来发生的事情都详细地讲给顾掬贤听。

顾掬贤知道白雪吟这两年来的复杂经历,为女儿感到不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那悲惨的经历,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啊,就目前状况,她所能为女儿做到的,主要是帮助女儿分析事情的发展,及可能采取的对策,决不应该再给女儿增加精神负担了。

顾掬贤沉思了好久,说:“雪吟,二年来没见你了,我和奶奶都很惦记啊,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没想到啊,女儿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根据你讲的情况,妈妈觉得,如果有一天,吕明修独揽蓉阳大权,一定会再度起用沈默久和张树藉的;既然他们认为你向高阳书记告了状,那他们一定会连起手来报负你的,甚至变本加厉地迫害你,那时恐怕高阳书记也就无能为力了。”

白雪吟对此也是忧心忡忡,她也预料到这伙人有一天得逞了,会更加凶残和不择手段,她非常同意妈妈顾掬贤的分析。说:“妈妈,我也估计到了这一点,这些天我也在苦思苦想,怎么能防止他们的迫害,更好地保护自己。”

顾掬贤抚摸着白雪吟的后背,宽慰和鼓励白雪吟,同时也是她对这件事的认识,她说:“雪吟,尽管吕明修、沈默久跟以前的吕向阳一样,都是仗势欺人,恣意妄为,但时代必竟不同了,要相信邪不压正,退缩求饶都是无济于事的;吕明修这些自命不凡的人,一旦被邪恶充斥,那他们就会变成青面獠牙的魔鬼,只能咬紧牙关跟他们斗下去,那你手里就必须要有斩妖降魔的利剑啊。”

白雪吟非常同意妈妈顾掬贤的观点,希望吕明修、沈默久良心发现、立地成佛,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奋力反抗,在斗争中求生存,可她一个小女子,实在感到自己势孤力单啊。

白雪吟叹了口气,为难的说:“妈妈,现在我很羡慕你和奶奶,在那种清静无为之地,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啊。人世间的勾心斗角、阳奉阴违、欺诈陷害,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顾掬贤知道,白雪吟经历了这样大的一场磨难,对生活已是心灰意冷了,这是一种很可怕的思想。

顾掬贤说:“雪吟哪,现在是坏人无孔不入啊,哪里还有静土啊?我跟奶奶也被赶得东躲西藏啊!在紫竹庵时,奶奶也被他们Z反派抓下山去批审过多少次啊,奶奶只是咬紧牙忍着,一句话都不说啊!后来听说是上边有个关于宗教信仰的指示,加上搬到与世隔绝的王庵,我们才算安定了一点啊。妈妈跟你讲的与他们斗争,不是让你去横冲直撞,布衣之怒啊!你要设法掌握这些坏人干坏事的材料,比如吕艳艳送给你这个材料,另外这个沈默久所谓英雄形成的假材料能不能也搞到,或者这些人还有哪些其它犯罪事实,这些罪证才是你除魔的利剑啊。”

白雪吟听了顾掬贤的一席话,觉得有了点思路。她说:“妈妈,我想把艳艳交给我的这份材料给省里寄去,或者交给高阳书记。”

顾掬贤没有表示同意或者是不同意,而是问:“雪吟,你推测把材料一下交上去,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啊?”

“吕明修肯定臭名远扬罢了官,是轻的,重了就应该判刑坐大牢去。”白雪吟激动地说。

顾掬贤搂着白雪吟,说:“不那么简单啊,孩子,现在还不是以杀治杀的环境啊,坏人当道啊!你想,你寄到省里去,如果省里人是吕明修的同类,他会有兔死狐悲之念,那就一定要全力保吕明修,反说你诬陷革命干部,到那时候,你怎么办?你交给高阳书记,他原是一位军人,现在在省里郁郁不得志,想到基层给百姓干点实实在在的好事。近日我听收音机,有些人,利用交白卷的青年、还有什么一个小学生,又闹得挺凶,那些象高阳这样忠于党、一心为民的老干部前途未卜啊。所以,妈妈的意见是你这个时期,只能准备坏人的证据,等待时机,不战则已,战则必胜,战则必置坏人于死地,否则打蛇不死,反被其害啊。”

白雪吟紧紧的抱着顾掬贤:“妈妈,女儿明白了,在这些坏人当道之时,我只能偷偷把利剑磨得锋利无比,等待机会,在这之前,我将忍辱负重,哪怕他们开除我公职,下放到乡下,甚至是去坐牢。”

“对,你理解了妈妈的意思,但首要的还是要设法保护自己的安全,记住,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顾掬贤告诫着女儿白雪吟。

白雪吟点头答应着:“知道了。”她忽然想起原来紫竹庵给她那八个字条的刘奶奶,说“妈妈,交给我姑奶奶写那八个字纸条的刘奶奶,搬到蓉阳来了,我没敢认她,怕再出现邱尼师傅的那种事。”

顾掬贤说:“刘奶奶的女儿刘桂花,不是嫁给中学的一位叫雷鸣的教师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啊?”白雪吟感到惊奇,又笑着说:“妈妈是不是经常偷偷来蓉阳啊?”

顾掬贤没有回答白雪吟她是否经常来蓉阳,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看看刘奶奶,那可是位好人啊!就说没找到妈妈和姑奶奶就行;你刘奶奶是好人啊,我那时就躲在她家里,她若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帮她吧,年岁也不小了。”

“妈妈,现在这人啊,变化都太大啊!刘奶奶的外孙女跟我在省广播电台学习时是同学,也要转到蓉阳来呢?我不得不小心啊!”白雪吟感慨的说。

“这人啊!”顾掬贤讲:“好人可以变坏,坏人也可以变好。就说吕向阳吧,他没解放时是国民党团长,欺男霸女,强娶你奶奶,刚解放时期,骗得了妈妈,可以说是个魔鬼;解放后,经过党的教育、学习,他这个魔鬼变成人了,听说老百姓都叫他吕青天。而他的儿子吕明修,还有沈默久,若没有‘文化学习活动’,可能都是奉公守法的好人,可是‘文化学习活动’把他们造就成魔鬼了,甚至象李挚这样的人,也还再变啊。所以跟人打交道是最难的啊!”

白雪吟搂着顾掬贤的脖子说:“妈妈和奶奶什么时候能回来呀,跟女儿在一起自由自在的生活呀?我真向往那一天啊!”

“你爸爸还好吗?”顾掬贤问。

“他还可以吧,教初二语文。我看他还挺卖力的,跟其他老师也没什么走动,只是跟一个叫裘兴隆的老师常来往。李挚原来处的女朋友彭婕,就嫁给裘老师了,彭婕也是一位受尽欺凌的女子啊!”白雪吟还告诉顾掬贤,为了躲开沈默久,自己找彭婕住进医院的事。

顾掬贤抚摸着白雪吟隆起的肚子,说:“你是明年五月份的月子吧,妈妈可能不方便来啊!你事先要跟医院联系好,一定要有正式大夫在身边,女儿家产前产后哇,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啊!明天等你爸爸和弟弟走了,我就走,也别让你爸爸知道我来了啊。他会担惊受怕的呀!妈妈太累了,咱娘俩睡觉吧!”

顾掬贤翻过身去,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白雪吟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妈妈顾掬贤是二十几年的逃难、隐居生活,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不辞艰辛来看自己。她也想到了吴琪妈妈,爸爸白森蹲监狱,家里没有任何收入,她靠卖血来养育着几个儿女。妈妈的爱,妈妈的情,是世间最淳厚、深沉、真挚和无私的爱,是世间最圣洁、宽广、虔诚和永远的情啊!

白雪吟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到墙角的写字桌前,把桌上的台灯向着床的那一边,用报纸遮上后打开了灯。白雪吟要把心中的对妈妈的情和爱写下来。题目她想好了——《两位妈妈》:

两位妈妈

掬贤妈妈入梦乡,

女儿在身旁,

泪流两行…

吴琪妈妈卧荒郊,

茫茫渺渺,隐隐迢迢,

路远山高……

掬贤妈妈,

逃灾祸,避深山,

翻云覆雨,销魂蚀骨二十年。

吴琪妈妈,

在他乡,怨难休。

忍辱负重,滴血流泪十八秋。

掬贤妈妈,

遁入深山携恨来;

吴琪妈妈,

满腹遗愿随风去。

悲,掬贤妈妈有家难归,

悲,吴琪妈妈一去不回。

掬贤妈妈,

似醉酣睡。

盼团圆怎能团圆,

日见悲悲切切。

吴琪妈妈,

似走未回。

望生还怎能生还,

夜来泪眼涟涟。

掬贤妈妈,

归来吧!

吴琪妈妈,

复生吧!

天下太平,

和谐安宁,

心头的愿望时时泡影。

尔虞我诈,

阴谋陷害,

眼前劫难渐渐逼来。

举步维艰,

如履薄冰,

终日难安生。

盼花开,

花开似幻。

流水落花花流逝——

一如从前。

盼春来,

春来似风。

山高水深深难测——

何日太平?

掬贤妈妈,

前程哪里?

吴琪妈妈,

魂归何处?

雪吟涕泣,

心事谁同?

……

白雪吟和着泪写完了这首诗,也是一种情感的宣泄吧。她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回头看着床上熟睡的顾掬贤妈妈,想到和吴琪妈妈生活的日日夜夜,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白雪吟泣不成声……她抬起头,咬着牙,含着泪:我白雪吟绝不退缩,也不回避,我要和吕明修他们这些恶魔拼搏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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