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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是喜是悲 掬贤新婚添新愁

非情非爱 向阳邪愿得邪欢

顾掬贤今天刻意换了一身崭新的装束,结婚这毕竟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件喜事,她与周安瑞领了结婚证就直接到县政府上班了。按照和周安瑞事先商定好的,还是先把这事告诉了方玉晴部长,一是表达了组织性,二是免得她以后再啰嗦照顾吕向阳生活了。

顾掬贤先来到县委组织部。

方玉晴正伏在桌上写材料,这个人工作一惯认认真真、兢兢业业。见顾掬贤焕然一新的装束,方玉晴为之一愣:

齐肩的秀发拢到脑后梳成一个少妇髻,髻左侧插一朵粉红色小花,头发梳理得光亮整洁,这种发型使顾掬贤那张白嫩红润的脸庞显得更加俊美俏丽、妩媚动人;那双大眼睛顾盼神离、情绪万千,那两道黑细的眉毛,仿佛两股清澈的秋水旁被微风拂动的柳枝;玲珑的鼻子是那么秀气,轮廓清晰红润的双唇带着温情和笑意。顾掬贤穿着一身可体的崭新的蓝色女式中山装,胸部丰满圆实,细腰翘臀,真是魅力无穷。

方玉晴愣愣地看着顾掬贤竟不知所以了。

顾掬贤微笑着,然而却一本正经的说:“方部长,我今天已经与文教科周安瑞领了结婚证,我现在是特来向组织汇报这件事的!”

方玉晴木愕了,结婚了,她思想在翻滚着:这一,事先怎么没通过组织呀,现在,这,这不是先斩后奏吗!这么快……这二,吕副县长……周安瑞……她脑袋里闪现着吕副县长无可奈何的扁平的柿子脸和周安瑞幸福的笑容……

“方部长,那我先回去研究材料,改日再请你吃喜酒。”顾掬贤见方玉晴沉默不语,知道她对此事不大高兴。

她打破沉寂、直言不讳的说:“方部长,我也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才这么快就结婚的,我和周安瑞还是在南京读书时确定的朋友关系,还请你这位大姐姐能理解我们年轻人的苦衷。”

方玉晴听了顾掬贤真心的表白,有些动情:“啊,是,啊啊,掬贤,我对你和周安瑞的新婚之喜表示祝贺了,可是,吕副县长——你们——唉,组织观念啊!”方玉晴被动地应付着“祝贺——你,你先请回吧。”

方玉晴等顾掬贤走出办公室,她想到自己没有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很是内疚,应该把这情况向领导汇报;她立即到吕向阳办公室,把情况一五一十向吕向阳做了汇报。临走时她说:

“吕副县长,你的事我作为组织部长一定要负责到底,你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跟我讲,我平时也会留心这件事的。”

吕向阳内心里已经翻倒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又仿佛他的三魂七魄一下子飞离了他的肉体,精神有些恍恍惚惚。他招手示意方玉晴先不要走,嘴里喃喃着:“谢谢方部长了,你请坐下。”

方玉晴坐在吕向阳的对面。

吕向阳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今天她们登记了,晚上周安瑞那小子就要……他不敢想下去。他点燃一支烟,一口接一口地吸着,不一会儿,办公室里就烟雾缭绕了。他紧锁双眉,半晌,他非常痛苦的又像似自言自语的说:

“我,我吕向阳就想要顾掬贤这个人啊!别的女人,别的女人……我也不要,我谁也不要!”心中暗想“周安瑞,他,夺我所爱呀!我吕某不会——”

方玉晴安慰吕向阳说:“吕副县长,你不要太伤心,你的事情组织会负责的。”

吕向阳突然问:“第二批赴朝人员定了吗?”

方玉晴说:“已经定下了,明天到省里集中。”

“把周安瑞加上。”吕向阳下意识地咬牙切齿的说。

方玉晴愣愣的望着吕向阳,直言不讳的说:“这不大合适吧,吕副县长,你是一位人民政府的领导干部,这么做这不明显的是报复吗!对我们党的影响不好啊!”

“啊,是是,我一时太冲动了,你,你说得对。”吕向阳马上改变了态度,但心里还是恨恨的。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尽管按领导意图干工作认认真真不走样,但原则性很强,而且不讲情面,敢于直言。

下午,顾掬贤按吕向阳要求的时间派秘书孙志权把“蓉阳县土改工作意见”草稿送到吕向阳办公室。

吕向阳哪里有心思看稿子,但他又必须认真地审阅,甚至不时地圈圈点点。不过他内心里却在盘算着:你顾掬贤是有意地躲着我,我在你顾掬贤身上花那么大的精神,我吕向阳才是最爱你的人啊!我这一辈子就只爱过你顾掬贤这么一个女人啊!我吕向阳岂能就这样善罢干休,难道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让给他周安瑞了吗?绝对不能。可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已经是明正言顺的夫妻了。吕向阳心里很痛苦,也只有摇头叹息而已。但是,不能让顾掬贤就这样被周安瑞……

吕向阳让孙志权去告诉方玉晴,通知土改工作队所有人员提前下班,做一下准备工作,明天先下去摸底调查;另外通知带队的科级干部立即下到安排好的各村镇去,有特殊情况要亲自到他这里来请假。

他又告诉孙志权说:“让你们主任来,这‘意见’草稿还有些问题,我要跟她讲一下。”

顾掬贤来到吕向阳办公室,吕向阳见了她这一身崭新而又朴实的装束,真是千娇百媚,他心血直往上涌。不过他强压下痛苦和怨怒,立即冷静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掬贤主任,听说你与周安瑞科长已经结婚了,表示祝贺了,怎么不请我去吃喜糖啊!”

顾掬贤脸上微微泛起红润说:“我们登记了,也就算结婚了吧。大家工作都很忙,改日再请县长吧!”

吕向阳微笑着,尽管这种笑连他自己都感到别扭,强咽下那心头冒出的酸水,假装诚恳的说:

“那我也祝贺你二位幸福了!好,现在咱们来研究一下这个‘意见’的草稿吧。”说着,他把草稿交给顾掬贤“你先看看,我改动了几处,另外我认为写得长了点,最关键的还是把政策交待清楚,方便操作就行了。”

顾掬贤觉得这位吕副县长说得有道理:“那我先回去改一下,一会儿再请县长审查。”

吕向阳佯装漫不经心同时又以十分体贴的语气说:“一个小时后你过来,我看一下后就定稿吧,今天是你结婚第一天,下午就不要来上班了,我这当领导的也得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啊!”

顾掬贤连声说“谢谢领导的关心”,暗想,毕竟是革命多年的老干部,就是心怀坦荡、觉悟高啊!

一个小时后,顾掬贤又来到吕向阳办公室,她把改好的稿子送到吕向阳面前。

吕向阳看着稿子微笑着说:“哟,删掉不少哇,我也看不清了,这样吧,你念一遍,有问题我会随时叫你修改的。”

顾掬贤按吕向阳指示轻声细语、缓慢地念着手中的文稿。

吕向阳在办公室来回地踱着步子,他根本无心听文稿的内容,他在苦苦地思索着他该怎样和眼前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交谈一下,让她了解他的心,他的痛苦。他踱到顾掬贤的身后,贪婪地盯着她,他似乎嗅到了顾掬贤那沁人肺腑的发香和特有的那种令人心醉神迷的女人味。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他让顾掬贤停下,踱到她的面前,犹豫了一下,继而又背对着顾掬贤问道:

“顾掬贤同志,我冒昧的问问你,若是方玉晴部长不跟你讲咱们的事,你恐怕不会这么急今天就登记吧?我当了半辈子兵,说话直来直去,还请你多包涵。”

顾掬贤没想到吕向阳这么单刀直入,心想,既然如此我也不妨说个明白吧:

“吕副县长,我能理解你革命半辈子要成个家的心情和愿望,但我跟周安瑞是在学生时期就确立了恋爱关系的,也希望领导能支持我们并理解我们年轻人的感情。”

“我支持,我支持!”吕向阳说着转过身来,露出那双企求的眼神看着顾掬贤说:“我把你从学校调到政府来,又提拔你为办公室主任,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吗?我喜欢你,从那次在蓉东小学的开学庆典上我一眼看到你,就迷上你了。我是从心里往外的喜欢你,不是闹着玩的,我会用毕生的心血关爱你的!”吕向阳拍着自己的胸脯几乎是要哭着求顾掬贤“我期望着能得到你的感情,也请你看在我为革命出生入死了这半辈子的份上!”他用手去抹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当然,我也是很赏识你的才干的。我想,我的文化有限,我们要是做了夫妻,你还可以帮助我提高提高,我们互相帮助,该有多好呢?”他转过身,激动地两手张开,搂住顾掬贤那圆润的肩膀不肯松开。

顾掬贤挣脱着说:“吕副县长,请你不要这样,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吕向阳哪里还能自抑,双手紧紧地抱住顾掬贤。

顾掬贤被吕向阳抱得透不过气来。

吕向阳说:“只要你答应我这一次,我这一生不会再看上任何女人了,我吕向阳的心中就只有你顾掬贤哪!”说着死死地把顾掬贤抱住,拖到床上“就这一次,掬贤,就这一次,我说话算话。”

顾掬贤挣扎着气喘吁吁地说:“吕副县长,你这样是要犯错误的,请你尊重自己,再不放手我就喊人啦!你是共产党的干部,是一县之长啊!”

这话还真起作用,吕向阳放开手,一连声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失控了,请掬贤同志谅解,我实在太失控了!”

顾掬贤虽然怒不可遏,但听到吕向阳一再赔礼道歉加上他那番真情表白,她也有了恻隐之心。

她站起身来无可奈何地说道:“吕副县长,我理解你对我的情感,但是你应当明白,这感情是不能一厢情愿的,更何况我是个有恋人现在已经是我丈夫的人了。你应当自制,重新选择对象,不能再打我的主意了,否则对你对我都不好。”

说完,顾掬贤把手中的文稿放在吕向阳的办公桌上就要走。

吕向阳一把拉住顾掬贤的一只胳膊,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吕向阳失控了,请你谅解。”他又腾出一支手拿起桌上的稿子“这材料你马上安排人刻印出来吧,下面的 同志等着用。今天的事,只要你不计较了,我以后也不再去胡思乱想了!”他那扁平的柿子脸尴尬的笑着“今后我们还是很好的同志,祝你和周科长幸福!”

顾掬贤接过稿子,对眼前这位副县长的悔错倒有些不知所云了,她一言未发地走出了吕向阳的办公室。当她转身的那一刻,她似乎直感到吕向阳那酸溜溜的笑容里有一层她说不出的阴霾,她加快了步子。

晚餐很丰盛,这是顾济民、顾老夫人特意为顾掬贤和周安瑞准备的,尽管没有举行什么婚礼,但女儿能平平安安成了家,顾济民老两口内心自然是十分快慰的。可是左等右等,天已经大黑下来了,顾掬贤和周安瑞还没回来。

顾老夫人有些着急,对顾济民说:“老夫子呀,你去县政府看看,会不会——出什么事呀!我总觉得那个‘组织’不会就这样不了了之的。”

“这光天化日之下会出什么事,他们是官身不由己,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别瞎操心了。”顾济民虽然也很担心,但为了安慰妻子,还是装作漫不经心的说。

快八点钟时,顾掬贤回来了。

顾老夫人焦急的问:“安瑞呢?”

“有紧急任务,所有参加土改工作的科级干部今晚全都下到农村去了,我们吃吧。”顾掬贤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在她内心里却笼罩着茫然、失落和莫名的惊恐。

对这新婚之夜的独守空房,她并不感到沮丧和遗憾,让她惶惶不安的是原定明天土改工作队下到农村去,为什么今天科级干部却单独下去了呢?难道吕向阳是因为自己和安瑞才这样临时决定的吗?可是她又想,我和安瑞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他吕向阳也只能借手中权力搞点小动作而已。但不管怎样设法安慰自己,她心中总是有些发慌……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顾掬贤拿过两个酒杯来边倒酒边说:“爸爸、妈妈,感谢你二老为我和安瑞婚事操心,祝二老身体健康,多福多寿!”

她给二位老人倒上酒,自己也端起一小杯酒。

顾济民端起酒杯,似乎是带点瞒怨情绪,又象是自言自语:“安瑞可以请一天假吗,这是新婚第一天啊!”

顾掬贤为刚才在吕向阳办公室的一幕内心还在忧郁,但爸爸妈妈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正在兴奋中,她不想让二位老人知道此事扫了兴,就强压愁苦和忧虑,勉强地笑着:

“安瑞也是解放军出身,军令如山吗,土改是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啊!我祝二老健康长寿,我和安瑞会永远孝敬二位老人的。”她又站起身:“这杯酒我代表安瑞敬爸爸妈妈。”

顾济民和顾老夫人也说些祝福的话,可是,终因缺少周安瑞这种祝福显得凄清、单调和勉强。

其实呢,顾济民、顾老夫人、顾掬贤各有各的忧虑和担心,但谁都不肯说出来。

顾掬贤的卧室成了新房,她没有想到结婚这事竟来得这么快,自己已经成了新娘;更没有想到这新婚的第一夜就独守空房,未免有些悲伤,暗自流下泪来。这几天她太疲劳了,她脸上挂着泪水睡去了——

顾掬贤静静地躺在床上,摒弃了一切不愉快,沉浸在一种渴望中。

她斜眼看着刚刚回来坐在床边的周安瑞,温情地叫着:“安瑞!”

周安瑞站起身想去熄了那跳动金黄色火焰的蜡烛。

顾掬贤温情的说:“安瑞,点着蜡烛吧,熄了怪黑的。”

周安瑞回到床边。

顾掬贤上身穿一件极薄的紧身护胸,下身穿一件三角粉色裤头。

周安瑞激动得喘着粗气,迅速脱掉衣服,躺在顾掬贤身边,一把搂抱住顾掬贤。顾掬贤也紧紧地搂着周安瑞,许久许久。

就在此刻,县里来人了,说有紧急任务找周科长。周安瑞似乎惊慌失措,脸色惨白,赶紧穿好衣服,下了床,跟着来人就往外走。

顾掬贤一把没有拉住安瑞,就也跟了出去。

吕向阳那高大的身躯正立在门外,他板着铁青的面孔说:“周安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夺我这一县之长所爱!”

吕向阳的话音刚落,过来几个彪形大汉把周安瑞五花八绑的捆走了。

顾掬贤急得大叫:“安瑞——安瑞——”

隔壁的顾老夫人来到女儿房里,叫醒了女儿。

顾掬贤从恶梦中醒来,她满身大汗,胸口还在怦怦的跳着。

一个月的土改工作取得了重大胜利,周安瑞兴冲冲地回到家。

顾老夫人告诉他说:“掬贤刚走两天,说是到省里开个什么会,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啊!”

此时的周安瑞已有所感知,这又是吕向阳的坏主意,想着法子不让我们夫妻见面,但他想,已经是夫妻了,终究他吕向阳也没权力把他们长久的拆开来。

现在县政府的工作中心是肃反。由于美帝国主义进兵朝鲜,甚至派飞机轰炸我和朝鲜接壤的城市丹东,蒋介石幻想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借此卷土重来,反攻大陆。潜伏在大陆上的美蒋特务跟被斗倒的地主反动派相勾结,活动很猖蹶。他们造谣破坏,甚至投毒暗杀。蓉阳县肃反委员会主任由副县长吕向阳担任,副主任由组织部长方玉晴担任,另外还有公安、保卫等部门有关人员为委员。

早晨刚上班,周安瑞正往副县长吕向阳办公室去,想汇报一下蓉阳中学校长的人选问题,听后边有人叫:“安瑞!”

周安瑞回过头,见是顾掬贤的本家叔叔顾济财,他站住脚。等顾济财走近身边,他问:“什么事,济财叔。”

顾济财谦恭的微笑着说:“姑爷,你到吕副县长办公室吧?”

周安瑞回答:“找吕副县长汇报工作,济财叔,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若到吕县长办公室就把这暖瓶热水捎过去!”说着递过一个暖水瓶,手里还另提着几只暖水瓶。

周安瑞接过暖水瓶,向吕向阳办公室走去。

顾济财眼见周安瑞进了吕向阳办公室,他提几只暖水瓶匆匆的向楼下走了。

周安瑞敲门进了吕向阳办公室,见有外来的四位同志在办公室,就把暖水瓶放到茶几上。回头说:

“吕副县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中学校长人选的事,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

吕向阳表示歉意的说:“哎呀,周科长,你看我这里要研究一下发电厂的恢复工作,发电厂几位领导同志都在这里,我们人民政府掌权二年多了,全县人民还一直摸着黑过日子,要争取今年十月一日前发电,校长的事你跟方部长研究先定下来吧,以免影响工作。”他说着看一眼发电厂四位同志“周科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是发电厂的领导同志。”

周安瑞和这四位一一握手后,转身拿起热水瓶给四位分别泡了茶水,又给吕向阳的茶杯倒上水,这才说“你们忙。”他转身出门要走。

吕向阳见了周安瑞,其内心是酸楚楚的,但还是假惺惺的说:“周科长呀,顾掬贤这几天也该从省里回来了,真对不起了,为了革命工作的需要使你们的蜜月不蜜,等顾掬贤同志回来我批你们几天假。”可他内心却计划着明天让周安瑞参加土改工作验收小组下到乡村去验收土改工作。

周安瑞回身点点头,说道:“没关系,先公后私吗!”

这时,方玉晴来到吕向阳办公室。

吕向阳说:“方部长,我正要找你。”然后对发电厂的人说“几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县委组织部长兼人事科科长方玉晴同志,咱们谈完后,有关人事的事可直接与方部长联系。”他又向方玉晴介绍了发电厂的四位同志。

这位吕向阳副县长在战争年代养成个喝冷茶的习惯,他要等茶水不烫嘴了之后一饮而尽。发电厂的齐主任先呷了口茶水,然后开始汇报发电厂筹备情况,方玉晴边听边记录。发电厂的另外三位虽然不渴,但却拿喝水当营生打发时间,一口口的呷着茶。而方玉晴呢,是从来不用公用茶杯饮水的。

那位汇报工作的齐主任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嘴角流着血,一头栽倒在地上。大家正慌着手脚,另外三位马、岳、刘同志也都栽倒在地上。

方玉晴吓得目瞪口呆。

吕向阳一时手足无措,他死人是见多了,可这四个人怎么会同时发病倒在这里呢?

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用命令的口气说:“方部长,立即把公安局的人找来,赶紧再找人把这四位同志送医院抢救。”

公安局的人来了,对现场进行了仔细检查。他们认为是水有问题,并立即让人把水拿走化验,同时派人去要把烧水的顾济财先看管起来。他们把剩在杯子里的水和热水瓶都拿走了。吕向阳副县长立即赶到医院,齐、马、岳、刘四位同志抢救无效身亡。经医生检查是中剧毒氢氧化铝致死。公安局化验,发现热水瓶里及几个杯子的水中都含有较大浓度的氢氧化铝。

这件事迅疾传遍了政府,传遍了全县城。人们说这投毒是冲着吕向阳副县长去的,发电厂的齐、马、岳、刘替他死了;也有的说吕副县长福大命大,天不灭他吕向阳。

周安瑞中午下班回到家里,顾济民和顾老夫人神色慌张的询问这件事:

“听说那四个人中毒的水是你送进去的?”

周安瑞回答说:“是济财叔让我给顺便带到吕副县长办公室的。”

顾济民听了沉默不语。

顾老夫人精神更加紧张:“这可怎么办哪?”又忧郁的望着顾济民说“这事可别牵连到我女婿呀!”

周安瑞安慰二老:“你二老用不着紧张,共产党是重事实,重证据的,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顾济民疑虑地说:“听说顾济财去向不明?”

周安瑞点点头:“我也是听同志们说的。”

这件事象石头一样压在顾家每个人的心头,谁也轻松不起来。

下午,周安瑞刚走进办公室,同事告诉他说组织部长方玉晴找他。他来到组织部,见公安局两名同志也在那里。

方玉晴面色冷峻:“周安瑞同志,今早吕副县长办公室的水是你带进去的,那发电厂四位同志的水也是你倒的,请你跟公安局两位同志去,要老老实实说清楚。我们党的政策你也明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下午四时,顾济民也被公安局带走了。收他家时,在存放粮食的西厢房库房发现一小包氢氧化铝。顾济民说那是顾济财给他药老鼠的,可是在顾济财家未收到此药,而顾济财已经不知去向,公安局正派人捉拿他。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公安局分析得出结论:此事跟顾济财肯定脱不了关系,否则他不会逃跑,但水是周安瑞带到吕向阳副县长办公室的,被毒致死的四位同志的水也是他倒的;同样的水其它科室未出现中毒现象,这周安瑞也可能是施毒者;另外从顾济民家收出所谓的老鼠药正是投入水中的氢氧化铝,所以药是顾济民提供的。那么周安瑞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经调查知道,吕向阳副县长曾对其妻顾掬贤有好感,并安排组织部长方玉晴做介绍人,对此事周安瑞怀恨在心,这就是周安瑞杀人的动机。顾掬贤也肯定向周安瑞讲了什么,或者是知情者,于是,公安局派人到省里拘回了顾掬贤。

公安局长杨忠把情况向吕向阳副县长做了汇报。

吕向阳完全可以借此置周安瑞于死地,可是,他没有那样做。他暗中告诫自己,这是一起重大的投毒致死案,一定要找到真凶,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个人的恩怨绝对不允许参杂到这案子中来。

于是他指示:“事情不一定这么简单,先不要忙着下结论。你们首先查清楚顾济财、顾济民这两个人的背景,另外,重要的嫌疑人顾济财不归案,对此案的任何结论都是不确切的。”

经过周密调查,顾济财的背景清楚了,原是军统潜伏特务。他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惩治叛徒吕铁皖;二是组织发展反革命成员,伺机破坏,迎接蒋介石反攻大陆因顾济财已逃跑在外,无法进一步核实他的这两项任务。

吕向阳副县长听了汇报,已经心知肚明,主犯应该是潜伏特务顾济财,顾济民、周安瑞与这起案子是否有关系,这还需要核查,但顾掬贤是无辜的。

吕向阳说: “现在是要查清顾济民和周安瑞跟顾济财是不是有牵涉,周安瑞是不是实施投毒者,顾济民家的毒药来源?”这案子的发生使吕向阳深感困惑:顾济财这个特务想杀死我吕向阳,这可以理解,在他们看来,我吕向阳是叛徒,掉转枪口打了他们;周安瑞则不同,是革命干部,尽管在因为顾掬贤的问题他感情上难以接受,但周安瑞绝不至于要投毒杀死我吕向阳。退一步说,他周安瑞想杀死我吕向阳,也没必要加害齐、马、岳、刘四位吧!

周安瑞会不会因为感情问题而倒向顾济财这个特务一边呢?难道他会利用顾济财这军统特务来谋害我,他不会这么没觉悟吧?至于顾济民是否也参与作案,现在不好说。

于是他说:“可先把顾掬贤放出来,没有证据证明她参与作案。周安瑞、顾济民的证据也不充分,还要进一步核查。总而言之,我还是那句话,重要嫌疑人顾济财不归案,就不能结案。你们要把工作做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顾掬贤被放出来了,她回到家,见顾老夫人已经病倒在床上,顾掬贤拉着顾老夫人的手失声痛哭。

顾老夫人唉声叹气:“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一个家,一晚上就出这么大的事。这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组织’搞的呀?”又催促女儿去给观音菩萨烧香,求观音保佑他们爷俩平安无事。

李永祥老师和儿子李成章来探望安慰,询问事情的真相。

事发时顾掬贤因为正在省里开会,她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断的流泪。

第二天上班,吕向阳副县长找顾掬贤,他很关切地安慰说:“你不要背什么包袱,安心工作。你父亲和周安瑞的事,我听杨局长汇报过,确实有些说不清楚的地方,但你要相信党的政策、相信人民政府。”

这时,公安局杨局长打电话来,说要搞案情分析会,请吕向阳参加。

吕向阳放下电话说:“杨局长让我去参加案情分析会,这样吧,今天下午下班后你到我这来,再把详细情况跟你说一下”。

吕向阳知道顾掬贤一定会来的,现在她是一心想要知道两位亲人的情况。不过,吕向阳想,自己绝对不会干那种落井下石的事,更不会乘人之危。既然我吕向阳从心眼里爱她顾掬贤,那此刻就更应该体谅和关心她。他发现顾掬贤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吕向阳解释也是剖白自己的心迹:

“掬贤同志,你家摊上这么大的事,我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你放心,我吕向阳一定处以公心,秉公而断。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我吕向阳不会干那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丧天良的事。”

下午六时,顾掬贤来到吕向阳办公室。

吕向阳热情地让她坐下,给她倒茶,安慰顾掬贤说:“我的意见是要全力以赴抓捕顾济财归案,周安瑞和你爸爸合伙作案证据不足,顾济财不归案,这案子就结不了。你放心,你要相信人民政府。对我个人你也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一心想娶你当老婆,那是我的一厢情愿,但我不会借这投毒案陷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顾掬贤心情十分沉重,默默地坐在那里听着吕向阳诉说案子的情况和表白心迹。

吕向阳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心情沉重地说:“问题是很严重啊,顾济财是军统潜伏的特务,在你家搜出了毒药,周安瑞有实施投毒嫌疑。现在公安局有些人断定是一个反革命特务团伙,几条人命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哪!不过,顾济财不抓捕归案,这个案子是不会轻易得出结论的。”

顾掬贤脸色青白,她竭力分辨,说爸爸和周安瑞是无辜的。

吕向阳见眼前这位曾高傲不训的漂亮女子如今也可怜巴巴的显得是那么无助了。他想,既然我吕向阳口口声声说爱她,那就要竭尽全力为她分忧解愁啊,也只有这样才能表明我的真诚。高阳书记以前讲对敌斗争时说过“攻心为上”,对顾掬贤也要这样:

“掬贤”,他亲昵地叫着,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又回坐在顾掬贤的对面“顾掬贤同志,别人是劝皮劝不了瓢啊,摊上这么大的事呀,但你不要太着急上火,我尽一切努力先把这个案子往后拖,争取早日捉到顾济财这个潜伏特务,决不能草率结案。”他站起身来到顾掬贤身边,拍着她的肩头“你先回去吧,尽量安慰你妈妈,人老了更经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啊!”

顾掬贤流下泪来,她相信吕向阳是真诚的。感激的说:“谢谢吕副县长主持正义,如果说我过去对你有失敬或不理解的话,也请你多多包涵和谅解了。现在我老父亲与安瑞就全仗您主持正义了!”说着,顾掬贤低垂着头默默地走出了吕向阳的办公室。

吕向阳目送着她,他突然轻唤一声“掬贤!”

顾掬贤回过头,惊异的看着吕向阳。

吕向阳欲言又止,继而词不达意地:“我,啊,你——快回去吧,我没事了。”

顾掬贤从楼上无精打采地往下走,迎面却见何玑正往上走。还不等顾掬贤打招呼,就听何玑说:

“哎呀,这不是顾主任吗,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有闲心晚上出来找乐呢?”

顾掬贤气得脸色铁青,刚想回她几句,就听楼上厉声说:“何玑,你怎么能这样讲话,你还算是一个革命同志吗!顾掬贤这一家人都什么样了,你还说出这样尖刻的话来!你还有一点同志的感情吗?”

顾掬贤听出是吕向阳的声音,她头也没回,咬着嘴唇下了楼。

后边吕向阳还是在说:“你来找我,还是为了你爱人的事吧?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时候,发电厂出了这么大的事,打铁也得看看火候吧!你先回去吧,再说那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

顾掬贤走出顾家大院那旧式的门楼,禁不住泪水纵横。丈夫和爸爸的冤案,何玑的刁钻,使她想起了姑妈在紫竹庵的忠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终于体味到了“世事险恶,人情薄似纸”的可怕人生,她下决心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救出爸爸和安瑞。

顾掬贤惦记卧病在床的妈妈,加快了脚步;她来到妈妈的卧室,见蓉东小学教导主任也就是自己的老师李永祥的儿子李成章正给妈妈喂饭。

她感激的说:“谢谢你啊,李老师!”说着又流下泪来。

顾老夫人只吃了两口饭,这第三口饭她再也咽不下去了。

顾掬贤安慰顾老夫人说:“妈妈,你老就放心养病,爸爸和安瑞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成章用眼神暗示顾掬贤,两人来到顾掬贤的房间。

李成章告诉顾掬贤说:“你要有一点思想准备啊,听说问题很严重,在专区已经挂上号了。”

“李老师,感谢你和我的老师在我困难重重的时候对我们家的关照和安慰。事已至此,我要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救出我爸爸和安瑞。”

李成章诚然不会知道顾掬贤所说的“任何代价”是指什么。他叹着气默默地点点头,然后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大家都是好朋友,别有什么事自己闷在心里。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掬贤送李成章出了门。

这一夜,顾掬贤翻来覆去,她一定要救出爸爸和安瑞。在她看来,只要吕向阳说一句话,她的两位亲人就会获得自由,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吕向阳说出这句话来。

第二天中午,顾掬贤安排好顾老夫人,又去找吕向阳。她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吕向阳身上了。

顾掬贤轻轻的敲敲门,听吕向阳在里边说“请进!”。顾掬贤推门进了吕向阳办公室。

吕向阳非常热情的招呼她坐下,给她倒水,说:“掬贤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告诉你,情况很不好哇!顾济财未能抓捕归案,你父亲和周安瑞就难以说得清楚。专区对这个案子催得很紧,你得有思想准备啊!当然我会尽力主张公安局要用确凿的证据定案的,你就相信我吧。”他看着满脸忧郁憔悴的顾掬贤,不禁生起怜爱之心,此时的他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没有一点亵渎之意。他想,虽然他深爱着顾掬贤,也想寻机得到她,但在顾掬贤这种大难临头的关口,他可不能有非分之想,要尽一切努力帮助她摆脱困难处境。他走到顾掬贤的身后,用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说着安慰的话。

而此时的顾掬贤听了吕向阳副县长的话,深感其父和周安瑞问题的严重性。但她总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在她看来,吕向阳是有能力救出爸爸和安瑞的,吕向阳之所以把问题说得很严重,也可能还是为了要达到某种目的。为了爸爸和安瑞的安全,我顾掬贤也只能……想到这,她悲切至极,泪流满面,一头扑进吕向阳的怀里:

“吕副县长,你就想想办法帮帮我吧,我日后会把你当成我的父亲一样孝敬的。”

顾掬贤的这句话让吕向阳听了有些不自在,他带着不满的口气微笑着问顾掬贤:

“我有那么老了吗?我当初让方玉晴和你谈,你就是嫌我年龄大吗?掬贤,我也就比你大十几岁嘛,你是嫌我老才拒绝我的吗?”

说着他捧起顾掬贤的脸,他突然发现这张挂满了泪珠的面容就象是雨中的梨花,让人心醉。看着,看着,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热血涌动,他不由自主的把顾掬贤紧紧的搂在怀里。喘着粗气说着“掬贤,我爱你!喜欢你!想你,做梦都想要你……”

吕向阳见顾掬贤默默的点点头,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那非人性和非理性的一面,把泪人似的顾掬贤抱上了他的床。

为了两位亲人的性命,顾掬贤是有心理准备而来的,她是把自身的一切都置之度外了,只要能救老父和爱人自己愿意献出一切。她一点也不反抗,如同一具未冷却的尸体,任凭吕向阳替她解衣脱衣……

吕向阳得到一阵疯狂的满足以后惊愕地发现,顾掬贤乃是处女之身。他激动、惭愧、抱起顾掬贤说:

“对不起了,掬贤,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定要对你负责任,我一定要救下你父亲和周安瑞。”

顾掬贤紧咬嘴唇,眼里流出两行痛苦和无奈的泪水。

吕向阳宽慰她说:“掬贤,我太爱你了,你不要伤心了,我,我吕向阳说话算话,一定要先抓捕顾济财,目前是要努力先保住你爸爸和周安瑞这两个人的性命。我也委屈呀,险些被周安瑞拿进来的水毒死,究竟这水是怎么回事,现在也说不清楚,看在你对我的情分上,我是不会计较个人恩怨的。”

顾掬贤哭泣着穿上了衣服。

吕向阳向顾掬贤表白着自己的心迹:“就是没有我们今天这事,我吕向阳照样要努力先救下他们这两个人的性命,不能再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杀人,我也不忍心看着你痛苦。”

顾掬贤沉痛地走出门去,她为自己干了一件天底下最见不得人的事而内心愧疚、痛悔,可是,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两条人命啊!她想,等到把爸爸、安瑞放出来,自己就去找姑妈出家为尼,或者干脆一死了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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