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山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孩子啊,你不知道,你大队长爷爷以前可是有三个儿子呢。”
“其中一个儿子,那是满腔热血,毅然决然地上了战场保家卫国,但最终却不幸牺牲在了前线。”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和惋惜。
接着又道:“还有一个儿子呀,在 10 岁那年,一次意外让他掉进了水里。当被捞上来时,虽然还有着微弱的气息,但咱们村里当时根本就没有赤脚医生!”
“大家只能心急如焚地把他往镇里的医院送。然而,路途遥远加上时间耽搁,等到了镇上,这人就已经没救了……”
沈自山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像这种情况,在咱们村子里可不是个例。”
“每年都会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故,不是受伤就是生病。但往往由于来不及送往医院及时救治,或者就算送去了医院,昂贵的医疗费用也让人望而却步。”
“所以,好多村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情加重,甚至失去生命。”
顿了顿,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之色:“不过现在好了,咱们村终于有了你这个赤脚医生。”
“以后村民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什么的小毛病,再也不用大老远地跑到镇上或者城里去看病了。”
“而且在咱村里看病,花费可比那些大医院要便宜得多呢。”
沈小小静静地听着父亲讲述这些往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乡亲们提供更多更好的医疗服务。
想到这儿,她觉得光靠从外面采购药材肯定不够,于是便想着自己还要多多上山去采摘一些常见的药材回来备用。
毕竟,能用简单的药材治好的病症,就没必要让村民花冤枉钱买贵药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闲聊了片刻后,便纷纷起身去忙碌自己手头的事务。
大队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迈进家门时,一眼瞧见妻子正坐在椅子上,双眼泛红,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他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定然是妻子又想起了那令人痛心的往事——二儿子离世所带来的伤痛让她难以释怀,以至于每每回忆起都会忍不住落泪哭泣。
“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别再一直放在心上折磨自己。老二的遭遇确实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但这毕竟已经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如今咱们村有自己的赤脚医生了,以后要是再有什么头疼脑热、跌打损伤之类的小毛病,大家也能及时得到救治。”
“再有像老二那种情况,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束手无策,这应该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队长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妻子的手背,一边柔声地宽慰道。
听到丈夫的这番话语,林喜儿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晓这个道理,然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一阵轻微的哽咽声:“嗯……我知道……”
“哎呀,我的乖孙儿铁蛋这会儿也不晓得正在做些啥!那两口子到底晓不晓得怎么带孩子的!”
大队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手中拿着烟杆,偶尔吸上一口,烟雾缓缓升腾起来,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可不是嘛,才一岁大的娃娃能做个啥呀?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睡睡觉觉,再时不时地捣捣蛋呗!”林喜儿提到孙子铁蛋脸上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来。
她回忆起铁蛋那圆滚滚的脸蛋,胖乎乎的小手小脚,还有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铁蛋此刻就在眼前一般。
“唉,说起来这几天儿子把孙子给接走之后啊,我还真是觉得有点儿不太习惯哩!”林喜儿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失落。”
“以前吧,家里头总有那么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在那儿闹腾,一会儿爬上桌子,一会儿又钻进柜子里,虽然有时候确实让人头疼得很,但好歹热热闹闹的。”
“现在倒好,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反倒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大队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他不禁想起以往铁蛋在家里跑来跑去的场景,那小小的身影充满了活力和生机。
“是啊,小孩子就是这样,他们带来的不仅是喧闹,更是一种家的温馨和生气。如今突然没了这份热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似的。”大队长感慨地说道。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慢慢地笼罩下来,越拉越深。
周围的一切都渐渐地被黑暗所吞噬,原本清晰可见的房屋轮廓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只有那点点繁星闪烁在夜空中,像是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片宁静的大地笼罩。
人们在经历了一天的劳作之后,也都纷纷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此时的村庄里,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鸡鸭的鸣叫以及虫子和鸟儿的啼叫声之外,几乎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就在这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忽然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朝着沈小小的家靠近过来。
“强子,你真能肯定这家有钱吗?咱们大老远跑来这,要是扑了个空,那可就亏大发啦!”
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男子满脸狐疑地凑近强子,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只见被唤作强子的那个人眼神坚定,用力地点了点头,同样小声回应道:“绝对错不了!”
“今儿个天还没亮透的时候,我刚好路过他家门口,无意间瞅见他背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急匆匆出门。”
“我好奇跟过去一看,嘿,原来他走进了镇上最大的那家药店。当时店里没啥人,我就在外面偷偷瞄着。”
“那掌柜的就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打开仔细看了看,然后开始一张接一张地数起钞票“来。
好家伙,我眼睁睁看着那掌柜的数了老半天,最后把一沓厚厚的票子递给了他。”
“我估摸了一下,怎么着也得有七八十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