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祭酒!久等了!别来无恙!”
王垕见到郭嘉,知道他带着使命而来。
“我也是刚到片刻,倒不算久,仲谋不请我喝杯喜酒?”
见王垕只顾打招呼,郭嘉立刻要酒喝。
王垕自是知道,这郭嘉是个酒鬼,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才死的那么早。
话说他刚刚在许都街上,其实也看到了勾栏场所,但只是匆匆一瞥,并不敢进去。
“哟!郭祭酒请!二虎,带翠花下去熟悉厨房,备些酒菜!”
“喏!”
等二虎去了,郭嘉便指着王垕身后的史阿道:“这位?”
史阿虽是剑客,但衣着得体,气质非凡,所以郭嘉还以为是王垕新交的朋友。
“在下史阿,乃公子府上剑术教头,见过郭大人!”
一听是剑术教头,郭嘉立刻明了。
他自然是听说了王垕好武,这段时间,可没少结交武艺高强者学习。
郭嘉朝着史阿拱了拱手,也没再跟他说话,便撩起长衫,在案几后坐了下去。
早有二虎提了酒上来,一共两壶,一人一壶。
见史阿还是站在自己身后,王垕道:
“自己府中,无需如此,你让二虎带你去选择住处,先熟悉熟悉府内情况。”
史阿这才去了。
有了酒,郭嘉自不管其他,端起酒樽就自饮了一樽。
一般般!
“前番得闻仲谋分析主公与袁绍,直入木三分,嘉也深以为然,不想仲谋有此大才,实是嘉以前疏忽了,今罚酒三樽,以表歉意!”
王垕没想到,郭嘉一坐下就要自饮三杯,而且还给自己道歉,这真是奇事。
“岂敢岂敢!我也是偶思而得之,算不得真知灼见,徒惹郭祭酒见笑!”
“不然不然,仲谋之言,面面俱到,何来见笑?”
王垕也不再纠缠,自饮一樽。
“郭祭酒!今日来府,可有见教?”
王垕问起,郭嘉这才说道:“仲谋果然睿智,嘉今日前来,自带了主公之命。主公已召仲谋为司空府文学掾,许你三日时间准备,三日后即入府。”
“文学掾!好,我三日后上班。”
“上~??班??”
“哦,就是准时到。”
掾在古代为副官佐或官署属员的通称,三公等高位者皆可辟召掾属。
曹操为丞相时就曾任司马懿为其文学掾。
想到自己竟然先司马懿一步,在曹操还没为丞相时,就成了司空文学掾,王垕心中有些古怪。
说白了,司空文学掾,就是和秘书差不多,没有官阶,但是能旁听司空议事,这算是培养人才了。
而且很大可能,今岁曹操出征徐州,就会跟随。
一个大问题就解决了。
郭嘉其实就是个传话筒,喝完酒也就走了。
王垕跟他也没什么谈的,什么谈论天下大势,这都是扯淡。
三日后,王垕手中已经出现一张颜色微黄,但大体是白色的纸张。
这是他从去年就开始研制的竹纸,总算出样品了。
他将自己的竹纸和蔡侯纸拿到一起,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二虎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旁边的史阿和高宏才,呼吸都急促起来。
最后一道抄纸的工序,他当时是瞒着高宏才做的。
整个造纸的过程,他遇到了不少麻烦,但都一一解决了。
按照后世视频的造纸术,在把生石灰放入水中,还要通氯气,才能形成漂白剂,造出白纸来。
但王垕肯定是不可能有氯气,他只能用熟石灰,漂白效果可能差一点,但也只是微黄。
最后出来的,就是那种用于烧给先人的纸钱。
但此时,有这种纸,已经属于极大改进。
毕竟王垕造的这纸,得到唐朝才有。
“公子!此物若能大量产出,公子不日便能富可敌国。”史阿激动的说道。
“呵呵,富可敌国?你家公子目前还保不住此物。好了,今日之所见所闻,府中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半个字,若有违反,家法伺候!”
家法伺候,就是乱棍打死!
动了士族利益,只有曹操才能以绝对权力顶住。
“是!”
现在竹简的价格,一卷便要二十钱,就六十片,这是市场价。
这一张纸比较大,完全可以抵一卷竹简书写量。
十钱什么概念,一石大麦220钱,十卷竹简差不多一石大麦。
也就是十张纸。
这种富贵,王垕拿不住,也不敢拿。
至少目前来说,商人还只能算是猪,在权力之下,只能被予取予求。
想要赚钱,得先有政治资本。
“哎!罢了!也算是为社会的进步作出贡献。顺便在曹老板的集团公司捞点政治资本。以后谁人读书写字时,能不想到我造的纸?说不定还能收获一批声望。”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王垕将十多张竹纸仔细折叠好,揣入怀中。
到得司空府,还未入内,就见贾诩比自己还早就到了。
郭嘉已经告诉王垕,曹操已经拜贾诩为执金吾,封都亭侯,留参司空军事,同时拜张绣为扬武将军,不日将让曹均娶张绣之女张芸为妻。
见得熟人,二人自是要寒暄一番。
互相见礼之后,又有郭嘉、荀攸、荀彧、程昱等也到了。
这次到的都是文官,他们有些在朝中任职,只曹操征召时才到司空府议事。
王垕这是第一天上班,没想到就碰到了曹操开会。
司空府大门终于打开,众人被带入曹操办公的书房。
“见过主公(义父)!”
“诸君请就坐。”
曹操还挺客气,平日里也是平易近人,只不过王垕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也不知道自己坐哪里。
他可不是正式官员,充其量是个记录员。
但是很明显,贾诩身后的案几上,已经有两个专门记录会议的人员,人家竹简和笔都准备好了,正在磨墨。
发现了王垕的尴尬,曹操指着侧面贾诩身后道:“去搬一张案几来!仲谋,你书法尚有些拙劣,便且监督两位文书记录,注意检查错漏便可。”
“是!”
王垕无语。
要这么直接吗?
字写的不好,这是硬伤,但曹操直接说拙劣,就太直接了。
不过这是教训儿子,倒也情有可原。
王垕没多想,只想到原来自己是个看戏的。
“汉末上班日常之,我列席了曹操的密谋会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