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分明就是那条老狗暗害。
才将她心脏夺去。
不在他那里,还能在哪?!
赤沐霖满心恼火。
那心脏对她至关重要。
没有心脏,她的法体便好似漏斗。
一身修为根本无法长存,就算吃再多血食,也迟早会衰弱下去。
如此状态,别说重现当年伟业了,便是活下去都难!
她必须尽快取回自己的心脏!
可心脏在哪里呢?
赤沐霖左思右想,除了当时在刘望秋身边的那个毛头小子,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她随手打出一道法力,身边便幻化出淡淡流光,将先前隐约瞟见的凌轩面孔呈现出来。
问道:“你可认得这个小子?”
得到圣女追问,袁紫山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一看到那张面孔,他就是一愣,随即面露仇恨,愤愤道:
“认得!当然认得!”
“就是化作了灰,属下也不会忘了他!”
“此次我万灵教大业功亏一篑,罪魁祸首便是这小子!”
“是他莫名其妙混进了我们的驻地,引来了镇仙司的张竟思!”
“属下不敌那老狗,又担心不能如约完成圣女大人的吩咐,故而不得不勉强开启秘境。”
说到勉强开启秘境,袁紫山脸上显出谄媚,膝行至赤沐霖面前:
“得亏圣女大人保佑,秘境顺利打开。”
“但之后张竟思和那小贼一同追入秘境,属下实在是无力反抗。”
“故而大人您脱困时才会是那般处境。”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自己的惨状:
“若不是属下灵机一动,引得那外人与小贼斗了起来,趁机解开了大人的封印。”
“…呜呜…圣女大人怕是就见不到属下了啊…”
一时间,声泪涕下,看起来凄惨得很。
但赤沐霖丝毫没有同情。
只是眉头紧皱,越发觉得他废物。
她没有过多纠结,追问道:“那小贼是镇仙司的人,那便不好强来了…”
出来之后,赤沐霖已经让袁紫山与她介绍过当今天下各方实力。
知晓这归属于大乾的镇仙司如今力量强大,一度压得他们万灵教喘不过气来。
以她现在的状况,还真没办法去正面硬刚。
她皱眉问道:“可有法子将那小子诱出来?”
“这…我…”
袁紫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他连那小子叫啥都不清楚,如何能诱得出来?
赤沐霖只是看看他表情,便明白了答案。
顿时面色冷了下去:“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本座到底要你何用?!”
“息怒…大人息怒!”
袁紫山又匍匐在了地上:“小的是不知道,但方才回来的时候,我们不是抓了个血食来着?”
“那家伙看起来身份不小,该是镇仙司的小统领。”
“拿他问问,说不…说不定会有办法!”
说着,他挥手打出一道法力,将边上一直昏厥在地上的人影拉了过来。
那人影双眼紧闭,面色狰狞,似是在梦乡中经历着痛苦。
但仔细看其面容,依稀能分辨出他的身份。
竟然正是冯良!
赤沐霖不认得这人。
先前路过山下营地寻觅血食时,只是见他修为最高,故而带了回来,以便随时吃掉补充法力。
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她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你总不是在骗本座吧?”
“小的岂敢?!”
袁紫山一脸惶恐:“先前在秘境之外,就是这家伙帮着那小贼唤来了张竟思!”
“若是没有身份的话,他如何能做到这一步?!”
此刻的袁紫山已将所有希望寄托在冯良身上。
恨不得绞尽脑汁地给其塑造身份。
眼见赤沐霖还是怀疑。
袁紫山不得不几巴掌扇在冯良脸上将他唤醒:
“说!你是不是镇仙司的统领?!”
冯良似是受伤颇重。
虽被迫清醒过来,却也双眼迷离。
难以视物。
只是嘴巴微张,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袁紫山听不真切,只能凑近些去。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冯良不停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袁紫山听得大怒:“想死?!”
“你做梦!”
“若不…”
“好了!”
边上赤沐霖一巴掌将他扇开。
亲自把冯良抓了起来:“本座问话,你就好好答。”
“否则,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说着,她手中涌出灰色法力,将冯良完全裹住。
那些法力追寻着冯良的七窍,不停地向内钻去。
这灰色法力似是带来了剧烈的痛苦。
冯良虽然神志不清,眼神迷离,却也惨嚎痛哭起来。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没有改口。
嘴里只是不断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杀了我。”
“哼!”
赤沐霖冷哼一声,明显十分不爽。
“看起来倒是个嘴硬的猪狗!”
待得灰色法力尽数没入其身后。
冯良便彻底昏厥过去。
嘴上呢喃声也逐渐消失。
赤沐霖一把将他丢到一边,冷笑道:
“我倒要看看,之后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嘴硬!”
说完,她转头对袁紫山道:
“镇仙司的事情既然没有头绪,那就不要纠结了!”
“吩咐下去,让人想办法混入鹤城,盯住那个小子!”
“本座一定要时刻清楚那小贼的动向!明白吗?!”
“明…明白!”
袁紫山如蒙大赦。
只要自己还留得一条命,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盯人什么的,不过小事而已。
他当即就掏出传讯玉符,对手下人吩咐下去。
随后又试探着问道:“既如此,那圣女大人接下来准备…?”
“接下来?”
赤沐霖眼神锐利地看向北边:
“十多年了,当年播下的种子也该成熟了。”
“是时候去享用果实了!”
那枚在玄山雷狱之中积蓄力量,陪她度过无数岁月的神通种子。
早在十年前玄山秘境第一次开启时便被她放了出来。
这能演化天灵根的神通种子,她也是头一回分化出来。
先前还从未享用过天灵根的血食。
如今十年过去,该也是醇香浓厚了吧?
赤沐霖光是想想,便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吃掉他。
一定要吃掉他。
虽然有些暴殄天物的嫌疑。
但只要将其吃下,她就能恢复些许状态。
到时莫说是镇仙司,便是整个大乾赤沐霖也不惧!
“哼!”
她回头望了眼鹤城风向:“且先寄存在你那里!”
“等本座回来,便将它跟你的脑袋一起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