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蛇是冷血动物
一连两天两夜没合眼,小夭整个人昏沉沉的,相柳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没有传来心跳声。都说蛇是冷血动物,看来传言都是真的。眼泪又无声的淌了下来……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珊瑚又进来了,看到小夭笔挺挺的躺在床上,瞪着眼睛, 只能硬着头皮、仗着胆子,试探着说:
“王姬,猲狚来了,说相柳大人出城寻营去了。”
“你找他过来的?”
“是,问一问他相柳大人……”
“别跟我提他,他爱去哪儿去哪儿。”
“是是是,王姬,不提,不提!您这是几天没合眼了?瘦了这么大一圈,眼睛都哭肿了,腮都塌进去了,王姬您……您好歹起来吃口东西……您……”
“出去!”
“王姬……”
“出去!”
珊瑚出了房门,站在门口直擦眼泪。猲狚其实就在门外,看珊瑚这样,也不知该说什么。苗圃拉着他说了几句话,大概就是去劝劝相柳将军赶紧回来哄哄王姬,眼看着王姬的身体一日日就这样垮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猲狚点头离去……
天刚黑,小夭起身,从那个大盒子里取出一瓶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躺下,睡着了。觉睡得十分不安稳,总是做梦,梦里各种相柳,各种气人,各种防风邶,各种无情无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了,起身又取出一个瓶子,一饮而尽,又睡着了。这回睡得很沉,虽然一直做梦,但是记不住梦里是什么。
待到天光大亮,她又醒了,头痛得厉害。又取出一瓶药,喝掉,睡觉。这一觉睡得时间特别长,期间珊瑚和苗圃进来好几趟,看她一直睡得香,想着许是前几天熬得狠了,好不容易睡着了,也没敢打扰。
转眼,天又黑了。珊瑚和苗圃心里开始打鼓,觉也不是这样睡的。四、五天滴水未进,寻常神族是没什么,可王姬灵力太低,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两个人掰着手指头数着时辰,好不容易又熬到天亮,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她不管了。
两人进了屋,看见小夭还在榻上睡着,看样子还睡得挺沉。珊瑚眼尖,看见被子下面藏着东西,掀开被子一看,天哪!这么多药瓶,王姬这是吃了什么吃了这么多?
“王姬,王姬,您醒醒,醒醒!”
“别吵我,我要睡觉!”
还能说话,看来不是毒药。
“王姬,您给自己吃了什么了?”珊瑚焦急的问。
“安神药,我不想再梦见那条该死的蛇……”半梦半醒间,小夭答得也不甚清楚。
“王姬,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我们给您做了好多您爱吃的东西。王姬……”
再没声音了……
珊瑚和苗圃商量了一下,唤来了合语,珊瑚严肃的说:
“无论如何,今日必须把相柳大人请回来,王姬这样下去要出危险了。如果相柳大人实在不肯来,去新城把蓐收大人请来。”
结果,等合语回来的时候,那两位一个都没来,倒是西陵淳和升稷跟回来了。说辞是,蓐收有事去了辕城,相柳应该是在山里,回了辰荣军。可合语到了山下,又说这两天军师不在山上,谁也说不清他去了哪里。新城里就找到这二位,听说王姬情况不妙,就跟回来了。
“苗圃,表姐现在情况如何?”
“回表少爷,珊瑚一直在里面守着,看不出什么,就是一直睡着。”
“我是自家弟弟,我进去看看。”
说完,西陵淳进了屋,看了一眼小夭,大吃一惊,这才几日不见,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相了,面色憔悴,形容枯槁,几乎现出油尽灯枯之态。他赶紧试着给她输入灵力,也不见丝毫反应,不但没反应,气息间似还有抵抗的意思。
珊瑚在一边一个劲儿的抹眼泪,说道:
“表少爷,没用的,我们一直在给她输灵力,看样子王姬不愿意接受,她灵力又低,我们也不敢硬来。”
“可请了医师前来诊治?”
“回春堂的阿生医师就在这儿呢,现下正在药房熬药,可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说安神药服过量了,现下正在想办法解毒。可刚刚药一点儿也喂不进去,全洒出来了,阿生医师又去重新熬了。”
西陵淳转身出了屋,跟升稷说了一下情况,升稷也是紧皱双眉。他们只知道,王姬当日跟相柳大吵一架,相柳拂袖离去。可是为什么吵架,除了知道必定跟昆吾雪有关,具体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去问蓐收,他一直讳莫如深,缄口不语。
正说话间,珊瑚慌慌张张跑出来,说是王姬的气息陡然弱了下去。众人赶紧进屋,升稷顾不得男女大防,也跟着进了屋,伸手搭脉,不停皱眉,片刻,他将西陵淳拉到门外,说道:
“情况怕是不好,过量安神药伤了心脉,一口气吊不住,人就没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 西陵淳急得眼眶通红。
“为今之计,只能过血推功,用自身灵力去吊住她的气息,再徐徐图之,方可保住她的性命。”
“这……过血推功,对施救方灵力要求极高,损害甚大,而且,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去哪里找会过血推功的人啊?”
“我会!”
“你?” 西陵淳瞪大双眼,
“你?不行,不行,过血推功需要肌肤相亲,寻一女子来倒是可行。你不行,男女授受不亲,你让表姐日后如何见人?况且,她同那九命相柳已经谈及婚嫁,如何能再同你不清不楚,不行不行,此法万万不可。”
说话间,珊瑚又跑了出来,一个劲儿的掉眼泪,阿生跟在身后也是束手无策,连连摇头。苗圃听见了二人的对话,躬身施礼道:
“表少爷,王姬性命攸关,此事全凭您拿主意吧!”
升稷盯着西陵淳的眼睛认真的说:
“如若日后相柳介意今日之事,只要小夭同意,我愿意娶她!”
“升稷你,你对表姐你?”
“是!我喜欢她!她也知道。”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