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祈灏倒是没有打断蔡飞舞另一条腿,但萧江灼做了。
走廊边上立有半人多高的落地大花盆,花盆里种着四季青,打理得很整齐。萧江灼也没舍得破坏这种整齐之美,就顺手摘了一片叶子,看也不看手腕一甩,叶子飞出,打断了蔡飞舞背后倚着的木制护栏。
蔡飞舞先身子失衡摔了下去,两个丫环赶紧飞身相救,奈何楼梯处狭窄不便施展,三个人竟是相继摔下了楼梯。
一连串的惨叫之后,蔡飞舞以被两个丫环压在身下的姿势终于停止了滚落。
断的那条腿很幸运,并没有被压着;但没断的那条腿可是被压个正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萧江灼从三楼探出头来,对一楼正过去抱起妹妹的蔡飞扬不急不慢地说道,“回去告诉蔡尚书,伤药费随时都可以到我熙王府领,而且可以领一辈子!”
潜台词就是,以后还会打,打了就包伤药费,但绝不打死。
话里的血腥吓得蔡飞舞再不敢有什么梦幻想法了,缩在蔡飞扬的怀里只剩下了痛苦的呜咽。
“走!”蔡飞扬到底比他妹要清醒一些,光看萧江灼的身份就知道这不是他能硬杠的。
看着他们走了,萧江灼这才扶着萧之夭下了楼。
边晋主动过来行礼,才要开口说话却见萧江灼和萧之夭与他错身而过停都没停。
“楼梯的维修费本王出。常升,回头你找大乔要就行。”
边晋?他都没有和自己说话的资格。
两人扬长而去,徒留下边晋一人在一众围观者中黑了脸。
区区一个还没有一点实权的王爷,他凭什么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边晋愤恨地咬紧了牙。
……
盛京大乱,经济体系连番动荡。
边晋急于拿那天出的新菜式搂钱,在他接手铺子的第一天就把所有菜式一下子都推了出去。
大厨的手艺很靠谱,有着前一天的“丑闻”宣传这些新菜式也是曝光度高的一比。哪怕价格定得偏高,盛京百姓们禀着就想去参观一下事发丑闻地点的心态也是趋之若鹜人山人海。
但这样的情况仅仅持续了三天,三天之后,生意一落千丈。
因为新菜式在三天之后也出现在了其他饭庄的菜谱上,而且比边家的价格要低很多。
丑闻再丑也就是个热闹,热闹了三天也就没那新鲜劲儿了,但吃饭可是要花真金白银的。既然别的地儿花很少的钱就能吃到同样美味的东西,谁还非愿意到边家当冤大头。
边晋气得暴跳如雷,聂香怡交出的新菜式配方泄露还可以理解成是她恨边家所以故意出卖,可他交出的呢?除了他和大厨外绝对没有外传。
于是任凭大厨怎么解释边晋都把事情的责任扣在了大厨的身上,二话不说就给赶走了,当月的月钱都没给结。
这时候边晋虽然气,但还不至于上火。边家那么多铺子呢,暂时的生意下滑能有什么!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
不就是生意下滑了吗?先裁人!赚不来钱还留那么多人空吃白饭,一点用都没有!
又是一通大刀阔斧的砍人。
边晋很忙,边家的其他庶子们更忙。原来边牧黎看着的时候,他们没一点往自己手里扒拉钱的机会。但现在不一样了,爹可比边牧黎好说话多了。
这个去自家铺子里拿首饰,那个就去自家饭庄白吃白喝,还有干脆住到自家客栈不走的。各铺子的掌柜不是没通知边晋,但边晋压根没当回事。
他想的是,自家人能有多少,能吃多少?赚了钱不就是给孩子们花的吗?他一挥手,“我乐意,不用管!”
特有天下第一好父亲的风范!
只是从来没用在边牧黎的身上过。
而当半个月后边家的铺子入不敷出财政赤色之后,边晋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边家这么大的产业居然只用半个月就堕落到了即将关门大吉经营不下去的地步。
他现在想起开源节流来了,但人都被他赶走了多一半,谁给他开源!节流?更做不到。那些庶子从他手里拿东西行,他要想要回来可比登天还难。
他怒气冲天以家主的身份强迫庶子们交出来,庶子们却联合起来要求分家。
边晋气急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然而却没一个庶子上前探望。最后老太爷出面,边家终于分了。
富可敌国了多少年几乎和尧天历史一样长的边家就在所有盛京百姓喜迎中秋的到来之时,彻底败落了。
与此正成对比的是灏记和聂记的崛起,以及散户的抱团突击,暂时形成了三分天下的稳定局面。
萧之夭这些日子不比边晋清闲。边家有边牧黎在时,她和赵祈灏抢边家的生意就没软过手,如今边牧黎不在边家了,她下手没了顾忌,于是更加地又狠又快。
边晋前脚解雇下人,她后脚就派人去请。就这还得跟别的商家抢呢,勾心斗角福利引诱简直每天都在上演。
与前段时间正相反的是赵祈灏,边牧黎的离开好像也带走了他的上进心。他再没有了斗志,一颗心只用来了寻找边牧黎。可是不知为什么,边牧黎就像是在盛京消失了一样,再没人看到过他的踪迹。
曾有人说当天边牧黎离开边记饭庄后是奔着城外方向去的,赵祈灏就带着人追出了城,甚至追到了盛京外的几个小城,但还是没有找到边牧黎的踪迹。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边牧黎跟他没关系的赵祈灏颓废了,干脆住到了酒馆里终日以酒度日,连个房门都不出了。
这次是尤小鱼第一个看不下去了。怎么也是个便宜爹,再不争气自己也叫爹叫了有些日子了,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是不?
这一天天都黑了又没等到赵祈灏回来,尤小鱼便带上Kitty走向萧之夭的院子,想问问萧之夭可不可以跟他出去找赵祈灏。
到萧之夭的院门时,却被大乔拦下了。
“王爷王妃都睡了你来做什么?”
萧之夭最近更嗜睡了,再加上白天也忙,因此一向睡得早。
尤小鱼看看院门里的屋子的确已经黑了灯,但还是诚实说出了担心赵祈灏的事情。
“好孩子!”大乔先欣慰地摸了摸尤小鱼的头,然后才劝慰道,“七殿下不会有事的,他身边一直跟着边秋呢。你就放心回去睡吧,等明天白天你再找王妃带你出去找人。”
萧之夭最近忙着抢生意,萧江灼也没闲着。聂家抓住机会想要取代边家在盛京商业中独占鳌头,自然对以黑马姿态杀出的灏记颇多提防和暗下黑手。萧之夭是台面上正当竞争的那个,萧江灼就是台面下反击黑手的那个。
所以谁也一天到晚累得不行,大乔自然也就挡了尤小鱼这不叫事儿的事儿。
尤小鱼当面没说什么,但转过身往回走时小脸却很坚决。
那他就自己出去找爹!
那是一只狗洞,是他一次在院子里瞎跑着玩时发现的,他跟谁也没说过这事。
他小心地避过所有巡逻的墨卫,自己偷偷爬出了狗洞。
Kitty也是个机灵的,跟在后面悄悄爬了出来,然后站回了小鱼的肩头。
小鱼还不忘回身把狗洞拿乱草什么的挡好,这才起身,“Kitty抓稳了,我们出发。”
一人一鹰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
老孟酒馆。
要说能在边记和聂记的夹缝中顽强生存下来的散户,老孟酒馆绝对算一个。
孟老爷子六十多了,身体却像四五十一样还是结实的很。他自酿的杜康酒是盛京一绝,而且除了送酒的人外并不另外招人,从来都是自己酿。这样也就保证了酿酒工艺不泄漏,于是尽管他出酒量少,但他的老孟酒馆却是完好的生存至今。
赵祈灏很喜欢喝杜康酒,老孟也喜欢有人这么喜欢他酿的酒。可是当有人喜欢到醉倒在他酒馆里不走时,他就不怎么喜欢了。
“七殿下醒醒,天黑了,你得走了,我老孟得关铺子睡觉了。”
七殿下没动静。
老孟不高兴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边秋,扶你家主子走人!都说了我老孟酒馆从来不留人过夜了,他如果非要坏我规矩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孟老爷子也是个爆脾气的主儿,从来也没因为身份的差距就对赵祈灏卑躬屈膝过。他要说翻脸是真的会翻脸。
边秋没办法只得上前欲抱起赵祈灏走人,“七爷?属下带您回家。”
“滚!我不要回家!我没有家!”赵祈灏手一划拉,桌上的酒坛酒碗一应落地,摔了个粉碎。
老孟跳起多高,“艹!你个小混蛋!你知道我这些这家伙什儿都用了多少年了吗?你知道再买得花多少钱吗?赔钱!必须赔钱!”
“赔就赔,小爷有钱!阿秋,给钱!”赵祈灏醉得都睁不开眼了也没忘了充大爷。
边秋一脸呵呵,她哪里还有钱!赵祈灏在外面喝了一天,身上带的钱早都给了老孟了,她又没有时间回去取,这身上早就没有了。
“明天一起算!”
“一起算?那他要是今天醉死了呢?明天我找谁算去?别扯那没用的,人押我这儿,你马上回去取钱!”
边秋刚要反驳却听赵祈灏高声道,“回去取就回去取,我怕你?阿秋,回去拿钱过来给他!艹!老子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不差钱!”
边秋没办法,只得听命离开去取钱。
“你等着!老子马上就给你,给你……钱……”赵祈灏滑下凳子,半坐半趴在地上睡过去了。
“七殿下?七殿下?”老孟叫了两声确定这人的确睡实了以后,这才长叹一声缓了表情,“人老了,不能熬夜啊。我得去睡了,这后面再发生什么我可都不知道啊。”
他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正是失踪了有些日子的边牧黎。
“你个小王八蛋,上辈子就是欠了你的你才这辈子来讨债的是不是?”边牧黎席地而坐,小心地把赵祈灏的头放在他的大腿上,却并没有把赵祈灏扶起来。
赵祈灏看着像是睡得不省人事了,却在脸挨上边牧黎的大腿后仍然温柔地摩挲了几下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哥--”他模糊地呓语一声,惹来了边牧黎一巴掌轻拍在他的屁股上。
“叫哥也没用!你不是挺能耐吗?你不是不原地等我吗?那你在这里买醉做什么?啊?”越说越憋气,忍不住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这次可能用劲儿大了些,赵祈灏眉头一皱睁开了眼,“艹!哪个混蛋敢打小爷?看小爷不……哥?哥!”
赵祈灏爬起来就抱住了边牧黎的脖子,“哥,我错了,我再不嘴硬了!哥你别走,你别丢下小七!小七真的知道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就急急啃了上去。
对,就是啃。因为从没实践过经验欠缺,因为脑袋还是迷糊着根本无法从技术层面上分辨什么力度是吻什么力度才是啃。
边牧黎被啃得一脸牙印仍然目光宠溺地承受着,还贴心地扶住了赵祈灏的腰,好让他“啃”得更轻松。
直到某一口重重地咬到了脸颊上。
“轻点!”又是一巴掌打在某个位置上,打完了还没走。
边牧黎分出一点余光扫下去,别看赵祈灏表面上看着颓废不胖,这身上的肉倒是没耽误了长,手感不错!
忍不住捏了捏,惹来了赵祈灏不满地直哼哼,“哥你别动,我都亲不准了!”
吭哧又是一口咬在了边牧黎的喉咙上。
边牧黎身体神经双双绷紧,体内一直压制的火就要蓬勃而出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细碎又快速的脚步声。
这是,孩子?
谁家孩子天黑不睡觉还出来玩儿!
边牧黎心中又疑惑又郁闷,却也不敢再耽误,他将赵祈灏再次放回地上躺着,自己一纵身穿过酒馆后门藏了起来。
尤小鱼推门而入,“爹?”
后门的边牧黎: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他猜到这是谁了!
赵祈灏正做梦梦见和边牧黎重见他兴奋地亲个不停呢,突然边牧黎消失了,他急得手乱滑划时,碰到了走到近前的尤小鱼。
他下意识地以为还是边牧黎,眼也没睁,抱住尤小鱼的小肩膀就在人脸上重重啃了一口。
对,还是啃,因为惯性使然。
然后下一刻,尤小鱼和赵祈灏双双推开了对方。
“爹,疼!你为什么咬我?”尤小鱼嫌弃地擦着脸上带着酒气的口水。
“呸呸呸!小鱼你个兔崽子为什么在这儿!”赵祈灏一下子就清醒了,睁开的眼里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某处藏着的某男:呵呵!
Kitty突然长啸一声,俯冲袭向后门。
“Kitty?”小鱼惊叫,不知道Kitty为什么突然变得攻击性。
“谁?谁在那里!”赵祈灏到底是大人,反应要比小鱼快得多。他随后也跟着Kitty冲向了后门,可惜人清醒了,身体还是醉着的,他在站起来撞倒一张桌子后,别说追上Kitty了,没把自己一跤摔死都是他命大。
等小鱼反应过来追去时,后门正对着的院子里只剩下了Kitty一个站在某个枝头上不甘心地“嘟嘟”低叫着。
尤小鱼一声低哨把Kitty唤回肩头站着,“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嘟。”
“人?”
“嘟。”
望望漆黑的夜空,尤小鱼也想不出来是什么人在偷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好人。
“爹,我们还是快回家吧!”尤小鱼又飞快地跑回了屋,然后发现,赵祈灏不知何时又醉睡过去了。
好在边秋很快回来了,听了尤小鱼说有人曾经偷看过后立马起身搜了一圈,在没发现任何疑点后也只得作罢。
边秋驾着车远走了,小乔才从某个树上跳下来。
就小鱼那点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墨卫,小乔自告奋勇地出来跟踪保护后,其他人也就装着什么也没有发现放任了。
小鱼来找赵祈灏,自然也就会见到边秋,小乔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跟上的。却没想到在看到边秋之前,他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来传说中已经失踪的边大少竟是一直在盛京吗?
所有人都以为边家玩完了,边牧黎连自己的名誉都毁了为的就是能和赵祈灏在一起,可一切结束了,边牧黎居然没来找赵祈灏,这是为什么?
小乔带着疑惑飞快地跟着边秋的马车走了。
老孟和边牧黎现身。
“喂,臭小子,你的行踪暴露了。”
“嗯。”
“他回去一定会禀告九王爷夫妇。他们知道了,你觉得七殿下会不知道?”
“嗯。”
“嗯什么嗯,问题很严重你知道不?你在盛京却不去找他,这让你的小七怎么想?他找不到你可是能找到我的!万一他一气之下来我这里砸酒馆呢?”
“那就让他砸。你也记得看着点,别让他再伤到自己。”
老孟:……
我还能说什么!
“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看着边牧黎说走就走了,老孟气得就差跳起脚来骂了。但考虑到夜深人静声音传得远,他还是凭借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了。
夜重新恢复了万籁无声,秋风悄悄地起了,又在天光发白后悄悄地停了。
萧之夭是被小鱼硬叫醒的。
“夫子快醒醒,我真的有要紧事跟你说。”
萧之夭睁眼,本能地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江灼呢?”
如果萧江灼在,尤小鱼根本不可能在她未醒之前进到屋子里。
小鱼眼神闪烁,不敢说出来就是看到萧江灼出去给萧之夭做饭了他才偷跑进来的。当然了,肯定是有帮凶。不过他可是讲义气的男人,帮凶是他兄弟,他不会出卖的。
先说正事要紧。
“昨晚我有去酒馆找我爹,Kitty跟我一起去的。然后到了那以后,Kitty它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我怀疑是太子一伙准备暗算我爹,夫子你今天还是想办法禁止我爹出门吧。”
萧之夭:……
槽点太多,不知道从哪里吐起才好。
小家伙你是不是太闲了才会有空想这么多?你连太子一伙什么的都能推算出来了?
“好吧,我们先一条一条捋。”萧之夭抹一把脸让自己清醒,“先说第一件,谁准你晚上一个人出门的?”
“不是一个人,我还带了Kitty。”为证明小鱼还把已经到了生物钟正准备睡去的Kitty摆到了床上。
萧之夭瞪他,“那也不行!以后记得,就算天塌下来了,没人陪着也不许你再私自出门。”
“行行行,行吧,这事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出去后发现……”
“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嗯,这个词还是用的挺合适的。但你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能发现什么?就算真有形迹可疑的人,他会连你一个孩子的眼线都瞒不过去?小鱼,我看你是真的没事儿做才会疑神疑鬼。”
“不是我发现的,是Kitty。我这么早叫你起来,就是想赶在Kitty睡着之前让它给我做证。Kitty,快告诉夫子,你昨晚真的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
Kitty:实在太困了,眼皮懒懒翻了一下,都不确定它看没看到萧之夭,然后就没动静了。
小鱼抱着Kitty的头就想晃醒它,被萧之夭赶紧拦住。
再家养那也是猛禽的一种,做过分了还是有被伤害的可能的。
“尤小鱼!我怎么交代你的?看来真是没事儿把你闲的是不是?这次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会儿我就亲自送你去私塾!”
尤小鱼不爱上学,后来又跟赵祈灏私下学玉雕,结果上学的事就一直一拖再拖。也曾想过给他请个夫子进府教,又被赵祈灏拦下了。
萧之夭现在是真觉得孩子不上学不行了。
尤小鱼一下子就懵了,他做的是好事啊!为什么没得到表扬不说还先得到了惩罚?但他从来不敢反抗,因为面对萧之夭,他素来知道反抗的越厉害得到的镇压就越厉害。
他扭头就向外跑,“夫子你就当我没来过不行吗?就当没听到我说的那些话!我也当没有见过小乔叔叔,小乔叔叔也没偷偷掩护我进这门。”
外面躲在某处的小乔:……坏了,被出卖了。
萧江灼端着托盘正走进院门,看到尤小鱼从屋里跑出来,又听到了小鱼说的那些话,二话不说就一掌劈了出去,“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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