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民撞开警察后,发了疯似的向前冲,脚步踉跄却速度不减。
刚奔出没几步,就见一道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身影冲了过来。
紧接着的便是一个凌厉无比的侧踢,带着呼呼风声,直逼张启民
张启民眼角余光瞥见攻击,避无可避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抬起手臂抵挡。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苏雾的脚重重地踢在他的手臂上。
张启民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顺着手臂传遍全身,手臂瞬间一阵酸麻,身体也摇晃着后退两步,但好歹勉强挡住了这凶猛的一击。
苏雾借势贴近,她深知力量对比悬殊,因而巧妙周旋。
她先快速出拳佯攻张启民面部,张启民抬手防护,她紧接着一个灵活的转身,用肘轻击张启民肋部。
张启民吃痛,怒目圆睁,挥舞着戴手铐的双手试图抓住苏雾。
苏雾左躲右闪,瞅准机会,一把抓住手铐中间的链子。
张启民用力拉扯,手铐链子深深勒进苏雾的手,她眉头紧皱,却死死不松。
手上皮肤被刮破,鲜血缓缓滴下,她却浑然不觉。
苏雾利用身体重心下沉,同时用力扭转链子,把张启民的手臂别到身后,使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张启民挣扎着扭动身体,苏雾顺势用腿绊倒他,膝盖抵住他的后背,双手依旧紧拽着链子,直至张启民不再动弹。
周边的警察们训练有素,一看到张启民被苏雾成功制服,他们迅速地冲了上来。
几人默契地配合,将张启民稳稳地押送至车上。
那被张启民撞了的警察,面容略显苍白,在其他同事的搀扶下,缓缓地站起身来。
幸运的是,周边并无尖锐物品,只是身体有些部位出现了淤青,伤势不算严重。
女人则神情略显紧张,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被警察们礼貌而又坚定地带着往警车里走,准备回局里接受笔录。
付勇站在那里,眼神威严地环视四周,很快便看到了苏雾。
苏雾本就因刚刚的鲁莽行动有些心虚,此时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 快速将受伤的手放到身后。
她微微低下头,用带着商量口吻的声音说道:
“付队长,将功补过嘛,这件事就别跟白队他们说了呗。”
“苏警官,付队长。”
高阳那带着独特磁性的声音传来,只见他迈着潇洒的步伐,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走了过来。
付勇对着高阳轻轻点了点头,那严肃的脸上表情未变,转而看向苏雾,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说话。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响起。
付勇迅速拿出手机,放到耳边接听。
只见他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苏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轻声问道:“怎么了?”
付勇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群众举报发现了一具尸体,我得赶过去。”
说着,他立刻抬起手臂,有力地指挥着同事们撤离上车,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苏雾看着付勇离去的背影,那挺拔而又匆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她轻轻地松了口气,心中的紧张感稍稍缓解。
“这是怎么了大小姐。”
高阳微微挑眉,那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与好奇,对着苏雾说道。
苏雾轻轻地摇了摇头,那柔顺的发丝随之晃动,轻声说道:“走了。”
就在她转身欲走之时,突然,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拉住了她的胳膊。
她惊愕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她背在身后的受伤的手就被拉了出来。
高阳的目光触及到那受伤且还在流血的手时,他那原本带着笑意与痞气的眼神瞬间一滞。
原本上扬的嘴角也迅速收了起来,表情变得冷峻。
此时,一位面容和善、气质优雅的女士缓缓走来。
她走到两人面前,不慌不忙地从精致的包里掏出碘伏棒跟创口贴,轻声说道:
“这位警察同志会需要的。”
高阳见状,连忙伸出手接过,脸上带着感激的笑道:
“谢谢你女士,钱我转你。”
女士微笑着连忙摆手,然后转身与同伴一同离开了。
高阳一只手拿着碘伏棒跟创口贴,另一只手自然地扶着腰间的枪。
他微微抬头看了看时间,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又看了眼苏雾手上的伤,眉毛微微皱起。
他将东西轻轻塞到苏雾没受伤的手上说道:“回去记得清理一下。”
苏雾看了眼手上的东西,微微点头说道:“去吧,你的队友在等你。”
高阳回头,看到队友们正站在不远处向他招手示意。
他对着苏雾点了点头,便朝着对方大步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着苏雾比了个电话的手势,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队友离开了。
回到警局,苏雾恰好路过审讯室,还没凑近呢,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嚎就直钻她的耳朵。
那审讯室的门本是做了隔音设计的,寻常外面很难听到里头动静,可现下这哭号竟如此响亮,
这般想着,苏雾不由得挑了挑她那修长的眉梢,心里暗自嘀咕:
谁在里头这么倒霉。
“苏苏。”
苏雾刚想着找个地儿去处理伤口,一道温润的呼唤声自身后响起。
苏雾扭头一瞧,纪予舟正迈着大步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袋。
他身形修长,一袭简约的衣衫衬得身姿笔挺,面庞白皙,剑眉星目间透着关切,几步就跨到了苏雾面前。
纪予舟刚一站定,目光便在苏雾身上迅速扫过,待看到她那受伤的手时,眼神瞬间一凝,眉头轻皱,满是心疼。
苏雾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就想把手藏到身后,脸上却还挂着笑,故作轻松道:
“予舟哥,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纪予舟已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径直往茶水间走去。
此时警局里夜深人静,留夜的警员也都在办公室里。
加上半夜那通紧急报警,一半警力都紧急出警去了,茶水间自然空无一人。
纪予舟抬手“啪”地按开茶水间的灯,暖黄的灯光瞬间洒满屋子。
他拉着苏雾走到水池边,轻轻将她的手挪到水龙头下,拧开水龙头,清澈的水“哗啦啦”地倾泻而出,打在苏雾的伤口上。
那伤口足有两三厘米长,像是被锐利物狠狠划过,表皮向外翻开,露出里头粉嫩的肉,看着有些可怖。
苏雾紧咬着下唇,脸上却硬是没显露出几分疼痛的神色,只是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心里暗自盘算着该怎么跟纪予舟解释这伤口的由来。
待手冲洗得差不多了,纪予舟扶着苏雾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将她带到一旁的凳子上,让她坐下,自个儿则半跪在地。
他从牛皮纸袋里掏出碘伏和棉签,修长的手指稳稳拈起一根棉签,探入碘伏瓶中蘸上药水,而后微微仰头,目光专注地盯着苏雾的伤口,轻言细语道:
“有点疼,忍着点。”
说罢,他动作轻柔地用棉签一点一点涂抹着伤口,每一下都细致入微。
碘伏擦拭完,他又不慌不忙地从纸袋里拿出云南白药粉,手指轻抖,将药粉均匀洒在还在渗血的伤口上,随后利落地掏出纱布、绷带。
他一手托着苏雾的手,一手仔细地缠绕着纱布,一圈又一圈,每缠一圈还会轻轻按压,确保纱布贴合紧密,直至把伤口裹得严严实实。
苏雾看着手上那一大团纱布,眉头微蹙,面露犹豫之色,刚想开口说点啥,纪予舟已站起身,走到水池边洗净手,抽了张纸巾慢悠悠擦干。
“予舟哥,你怎么知道我受……”
他几步走回,伸出手一把捏住苏雾的脸蛋,手指微微用力,苏雾的脸瞬间被挤得皱成一团,配上那包着纱布的手,模样既可怜又带着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