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姐和宁晓晓聊了好一会,也没见到女儿的身影,歉意道:
“婉婉这孩子,家里来人了,她倒好,躲清闲去了。”
女儿以前不这样啊?为人处世上,一直没让她操心过。
徒弟来了两次,两次她都躲自己屋里,什么情况?她俩有啥过节?
聊了一会,天色已经黑透了。
见付嘉鸣出来,宁晓晓起身告辞:“师父早点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孙姐送他们到门口:“以后常来玩,不想做饭就过来吃,不用特意绕过饭点。”
孙姐回去,先去了女儿屋里,开口道:
“婉婉,你和晓晓有什么过节吗?”
陈意婉无奈,他们都不熟,有啥过节?
“没有,你快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孙姐看看女儿,她总觉着女儿最近气色不好,咽下批评的话,转而关心道:
“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就是有一点失眠。
“妈跟你说的相亲的事,你在考虑考虑。”
“不去,我有喜欢的人了。”
陈意婉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飞快关门,把母亲阻隔在门外。
她捂着脸,脊背贴在门边,滑落在地。
孙姐高兴,原来是相思之苦,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啊,她还在这瞎操心。
宁晓晓和付嘉鸣踏着月色,携手赏月。
宁晓晓笑他:“上次赏月的夜晚,你还说自己不上进。”
付嘉鸣看她:“你嫌弃我上进。”
“没有,你上进与否我都喜欢。”
“我们回家。”
付嘉鸣唇角上扬,急不可耐的拉着她回家,晓晓又和他表白,他心底的冲动更盛。
寂静的夜晚,消息传的飞快。
付嘉鸣再去陈师长家拜访的消息,好似长了翅膀。
连带着他回家过年,再次立功的事,也传了出来。
半上午,宁晓晓去供销社买煤油,军区经常停电,煤油灯得常备。
嘿嘿,最主要的,她喜欢缠绵的时候,点煤油灯。
既不太亮,也不太暗,朦朦胧胧的感觉,刚刚好。
供销社,来聊天的军嫂比买货的还多,见到宁晓晓,纷纷和她搭话:
“宁老师,听说你男人又立功了。”
宁晓晓笑道:“运气好,碰上了。”
“有句古话说的好,对媳妇好的男人运道好。”
“可不是,付团长才来几个月,立两次功了。”
“两次都是陪媳妇碰上的。”
“我家那位,常说自己差些运气,哼,他要是和付团长学学,运气指定来。”
这话,是大家恭维宁晓晓的。
当然,也是羡慕她男人体贴。
宋玉兰却听进了心里。
她拉着脸子,一句话没说,连宁晓晓买货,都是另一个售货员给拿的。
她看到宁晓晓笑盈盈的脸庞,险些咬碎满口牙。
一军嫂想起宋玉兰,搭话道:
“卫团长也回来了吧?”
宋玉兰来了几分精神,笑道:“回来了,昨晚到家的。”
“卫团长也厉害,才来几个月,就被上头赏识,派去出重要任务,这回回来,军功一定不小。”
宋玉兰心情好了不少,论军功,她家卫龙也不差。
“我看啊,两位副团长用不了多久就能升正的。”
“你们听说了吗,吴团长可能要调任了。”
“哎呦,那不就有空缺了?啥时候啊?”
“顶多一年半载的。”
卫龙昨天半夜才到,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听到消息。
天塌了。
他累死累活,东奔西跑,出任务半个月。
付嘉鸣回家过年,轻轻松松就碰上战功?
这还有没有天理?
谁派他去的?他不是得罪了陈师长吗?
卫龙在食堂,浑浑噩噩吃饭,筷子夹着菜直往鼻子里塞。
耳边再次传来消息,啥?付嘉鸣又去陈师长家拜访了?还待了很久?
轰隆,这回地塌了。
卫龙实在没忍住,狠狠跺脚。
胡乱塞了几口饭回家,没忍住和媳妇抱怨:
“你说,付嘉鸣走了什么狗屎运?连老天爷都偏帮他!”
宋玉兰心里不平衡,想起今日大家说的话,瞪卫龙道:
“有句古话,越爱妻越幸运!”
你对媳妇怎么样,心里没数吗?
卫龙指着自己鼻子:“我也爱媳妇啊。”
说着开始上手,出门这么久,他都素多久了。
缠绵间,卫龙道:“晚上,咱们也去陈师长家拜访。”
付嘉鸣能去,他也能去。
他刚出任务回来,去汇报任务,名正言顺。
宋玉兰推开他:“我不去,你自己去。”
卫龙拉回她:“你不去不行啊,人家付团长就是领媳妇去的。这叫夫人外交。”
卫龙说完,就想起来了,他媳妇把陈师长媳妇得罪了,交好不了了。
想想他更心塞。
那个的心思也淡了,松手放开她。
随口问:“家里怎么样?你去过年,家里人都见到了吧?”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玉兰衣服扔他一脸,气哼哼去上班。
活该他运气不好!
卫龙下午没事,去了陈师长办公室。
进去,陈师长夸赞他,说他出任务成功,记军功一分。
卫龙心中欢喜,随口打听一句:“付团长呢?”
陈师长:“他记两分。”
卫龙眼前一黑,凭什么?
他辛苦半个月,不如人家回家过年顺手的功劳。
陈师长瞥他一眼:“付嘉鸣两分,因为他是一个人抓到的敌特,而你们是一队人一块完成的任务,军功要一块分。”
卫龙犹如被利剑刺穿心口,血淋淋的。
再也待不下去了,拍马屁都没心情。
出来时,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他只觉嗓子里,都有血腥味,可能是把嘴唇咬破了。
太没天理了。
军营里,卫龙碰上了付嘉鸣。
他皮笑肉不笑的拍拍付嘉鸣肩膀:“还是你运气好啊,回趟家都能碰上军功,得请客吃饭啊。”
付嘉鸣:“行,有空去国营饭店。”
家里就算了,他不想让晓晓招待不相干的人。
“现在就有空,走吧。”
卫龙心里不平,就想宰他一顿,喝倒他解解气。
他觉着,陈师长就是偏帮付嘉鸣,灌醉他,他一定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