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上朝回来,便把苏姜唤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苏姜之后,苏烈只道:“你进白鹭书院读书,父亲不求你能够学的什么出众的文采出来,却也轻易不要得罪公主与太子等人。以往父亲还能护着你,可进了书院,便是书院中的人做主来惩戒,姜儿,若真下定了决心不嫁与太子,便不要再与其有瓜葛。”
苏姜知晓父亲这是仍旧不放心,才特来告诫自己。
她能够明白苏烈的担忧,毕竟同在一书院中,朝夕相见,若她哪日又突然改了心思,岂不是伤了苏晏的心,况且,萧翊既有着太子的身份,喜欢他的贵女也不在少数,她与其没有任何瓜葛,才是更好的保护自己。
她只道:“望父亲放心,这些姜儿都懂得。”
苏烈看着她:“莫怪父亲多心,总归你是我与你母亲唯一的亲生女儿,我们自是要操心你的事,书院中沈大人为父已经打了招呼,若是遇见不能处理之事,你便拿着此块玉佩去寻他,他自会帮你。”
虽如今端起了父亲的架子,可这玉佩,可是苏烈舔着脸管沈述给要过来的,他的女儿既进了白鹭书院,定然要其好好照料,也不枉他费尽心思给他遮掩身份不是。
苏姜不知父亲心中所想,只接过他递过来的玉佩,先是一怔,便猛的抬起头来。
“父亲,这玉佩……可是沈大人的?”
声音中有她都未察觉到的颤抖。
苏烈以为她口中的沈大人便是沈述,只道:“正是,此物你可要保管好了,乃是他的私物,不可让人看见。”
苏姜眸光在玉佩上凝视许久,只道:“女儿好似在太子身上也曾看见过一块一般无二的?”
苏烈挑了挑眉,心想原来沈述还曾把此物给过太子,便道:“或许是因为曾经他也欠太子什么人情,所以用此物做抵押吧,为父为你可也是舍了一桩人情的。”
苏姜一时静默。
原来是这样,这块玉佩,真正的主人原来是沈淮吗?
她前世竟然是认错了人,苏姜神不思蜀的出了苏烈书房的门,握着那块玉佩一路走回到了自己的院中。
说不上心中是什么心情,她只是有些惆怅,当初她因为这块玉佩注意到了萧翊,可喜欢上他却是出自本心的,只是阴差阳错的认错了恩人而已。
那么,她的恩人便是沈淮了?
正在她失神之时,许久未过来的白谨若却是推门走了进来。
她先是看了苏姜一眼,才开口道:“这次不止你要去白鹭书院,苏涵也要与你一同去,她虽只是你父亲的庶女,却也算得上我们苏府的姑娘,往日在府中,你们可以不来往,可若是到了书院,面子上的功夫却还是要做足的。”
对于那个庶女,白谨若着实是不喜欢,但眼不见为静,也不会做出什么害人性命的事来。
苏姜听了,只沉默了一阵。
许久没有听见苏涵这个名字,她只差点儿都忘了这么个人了,毕竟苏涵在苏府的存在感太弱了,她不爱在府中走动,所以很少有人会想起苏府中还有个二姑娘。
上一世白鹭书院开学时,苏涵已经病逝,今世能够进入白鹭书院读书,她的命运应当便是改变了。
苏姜想着既然苏涵因为她请了大夫,便就此活了下来,是不是大哥也能如此,只要这一世她不进宫,不想做皇后,大哥也不会因为她重蹈覆辙。
白谨若见她沉思,以为是她不想与苏涵同行,只道:“你若不喜欢她,以后在书院中便当做看不见就是,不可再向以前一样任性了。”
白谨若虽然是个现代人,但对于她来说,依旧不能够完全忍受苏涵的存在,苏涵的生母是苏烈曾经的妾室,白谨若又是眼中素来揉不得沙子的人,早已经把人打发到了庄子上,若不是想着孩子无辜,便也不会把苏涵给留在府中。
苏姜点了点头,如今苏涵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反而都算不得她的对手,苏涵出身庶女,身份本就与她有天差地别,以后到了年纪,白谨若便会找一户人家给随意打发出去,于她以后要走的路没有任何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