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静和公主更害怕了,立马抓进皇帝的龙袍,着急地唤了声“皇兄!”
皇帝脸色难看起来。
藏在宽袖中的大手,早就紧握成拳。
好半晌儿后,他依旧替皇妹求了个情,“皇叔,静和毕竟是个女儿家,尚且年幼不知事,好在并未真的伤到那个陆晚音,皇叔……”
话还没说完,就被摄政王打断了。
“本王不会冤枉无辜,卫姝屡次三番仗势欺人,本王都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实在是忍无可忍!”
摄政王趁机说出三年前,静和公主私下吩咐几名贵女,把陆惜宁堵在假山后面欺负,还推陆晚音下水的事。
“本王早已派人调查清楚,当年那几个贵女,分别是御史台陈大人之妹陈玲珑,内阁学士吴大人的嫡次女,吴泳梅……她们已经认了罪,还让本王一一把人提了来,与你这位大齐***当面对质?”
“皇,皇叔!”
静和公主万万没想到,皇叔居然私底下调查了此事!
更没想到,陆晚音居然有能耐,让皇叔替她做主!
当即面色一白,静和公主也不是太蠢,明白木已成舟,自己的罪证已经捏在了皇叔手中,立马哭求道:“皇兄,快救救静和,皇兄!”
皇帝的脸色此刻不比吃了苍蝇好看多少,垂眸睨着皇妹哭花了妆的脸,不仅不觉可怜,只觉得无比可恶,可憎,可恨!
这个蠢笨如猪的东西!
面对着咄咄相逼的摄政王,皇帝深呼口气,忽然大力震开了静和公主,厉声吩咐:“来人!把朕的鞭子取来!”
太监总管闻声赶紧取了鞭子,交到皇帝手中时,很懂规矩地低眉垂眼,不敢多言多看,送到后就匆匆退下了。
摄政王这才落座,端起宫人此前上的茶,打开盖子轻轻荡了荡。
是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清香扑鼻,茶温也刚刚好。
微微抿了一口,见眼前迟迟没动静,摄政王这才抬眸,嗤的冷笑一声:“怎么,需要本王亲自动手?”
只这么一句话,静和公主瞬间面如死灰。
皇帝攥紧鞭子,暗暗咬紧牙关,狠狠一鞭就冲着静和公主的后背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
长鞭由颈至腰,横跨了整个背部,瞬间抽碎了衣裙,泛起了一层殷红。
“啊……!!!”
静和公主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从小到大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何曾受过这种苦?
仅仅一鞭,就让她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尊贵和体面,犹如一条丧家之犬,满地乱爬。
“朕让你再嚣张跋扈!”
“啪!”
“再仗势欺人!”
“嗖啪——!”
“再敢草菅人命!”
“嗖啪,嗖啪……”
……
皇帝每斥责一句,鞭子就会狠狠落在静和公主身上,毫不留情!
不过片刻,就血流一地。
静和公主从刚开始的凄厉惨叫,慢慢变成了低声呜咽,到了最后匍匐在血窝里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
整个人血淋淋的,像是被剥了皮的小兽。
皇帝急火攻心,下手也毫无章法,二十来鞭之后,望着皇妹的惨状,才终于清醒了几分,有心想放放水,可皇叔亲自盯刑。
咬紧牙关,又噼里啪啦抽了十几鞭后,皇帝才出来求情道:“皇叔,静和,静和想必已经吃足了教训……”
“草菅人命,知法犯法,皇城之中,宫门之外,纵奴行凶,还冲撞了本王,无论哪一条单拎出来,都是重罪。受此鞭打,不过是小惩大诫。”
摄政王放下茶杯,冷睨了一眼地上蜷缩成了一团的静和公主,起身一甩衣袖,往殿门口行去,落下一句,“若要再犯,本王必不会轻饶!”
……
与此同时,陆晚音终于从昏迷中清醒。
一醒来就大喊了一声“小婵!”
身边候着的丫鬟见状,赶紧过去搀扶夫人,喜道:“夫人,您终于醒了!”
陆晚音看清面前的丫鬟是自己院里的,忙抓着丫鬟的手腕,急问:“小婵呢?小婵怎么样了?她在哪儿?”
“夫人别急,小婵姐姐没事,眼下正在自己房里休息,大夫说,只是受了点外伤,喝几帖药,再好好躺几天就能痊愈了。”丫鬟边说,边把夫人扶坐下,又连忙去倒了茶来。
陆晚音喝了一杯温茶,心总算安定了几分。
刚要再开口,外面就响起嘈杂声。
“大小姐见谅,咱们夫人还昏迷着,不宜见人,还请大小姐先行回去,若是夫人醒了,定立马派人通知老夫人,大人,还有大小姐。”
“大夫不是过来看过了?连大夫都说没事,不过是受了点惊吓罢了,怎么可能还昏迷不醒?”裴思吟冷哼一声,“莫不是你们这些贱婢,故意拦着我不让进!”
“大小姐误会了,奴婢不敢阻拦大小姐,只不过夫人还不曾醒来,恐惊扰了夫人,还望大小姐恕罪!”
陆晚音院子里的老妈子,带着一群丫鬟堵在院门口,任凭裴思吟如何,就是不肯放人进来。
外面吵吵闹闹的,扰得陆晚音不得安生,连太阳穴都隐隐痛了起来。
这个蠢东西,看来皮又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