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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留痕,何况是人。

谢寒衣领着一路官兵沿江向北搜寻,丝毫没有发现。

谢寒衣不禁直犯嘀咕,难道追寻的方向错了?

眼看着临近六安地界,副捕头秦老三提醒道:“谢捕头,正儿八经的,再往前去就过界了。”

连续搜了两日,人困马乏,谢寒衣勒马停下,叹了一口气。

那小兄弟亲眼看见有人影过江向此方向逃跑,怎的一点踪迹都差不多,难不成还真是个神仙。

“不对,那小兄弟在撒谎!”

谢寒衣忽想起案发那晚,他在酒肆吃完酒回家时月色晦暗,大雾遮眼,在巷子里差点还摔了一跤。

像他这样的练家子目力本就比一般人要强,那晚尚且看不清路,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瞧得见江上的人影。

打了一辈子鹰,竟被一个小子给耍得团团转。

谢寒衣双眉紧锁,招来秦老三吩咐道:“老三,你速写那小乞丐的画像传回江宁,让弟兄们务必留意,一旦发现直接实施抓捕。”

“是!”

秦老三取出白纸,口水润了润笔尖,稍作回想,便将阿四的模样画了出来。

“老三,你这画工……”

谢寒衣瞧了一眼画像,哭笑不得,对秦老三的画工实在不敢恭维。

那画纸上的人物着实有些抽象,若非亲眼见过,谢寒衣还真无法将画中人物与阿四联系在一起。

说到底秦老三不过是个走马提刀的大老粗,能化成这样,也着实有些为难他了。

“谢捕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俺老秦拿手的是替娘子们描眉,要说替人画像,那真是赶鸭子上架……”

秦老三挠头憨笑。

信鸽南飞,谢寒衣率领官兵原路折返。

……

江宁府城外,阿四叼着一根草,倚着草垛,瞧着远方的城门。

人说近乡情怯,阿四虽说不至于有“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久客伤老之情,但想到城中故人,物是人非的感慨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此刻,他恨不得插翅飞进城,到那嫖客云集的秦淮河,对故人道上一声“我回来了。”

“宁姑娘,你好了没有?”

“急什么,你要是敢偷看,我挖了你的眼!”

草垛后方传来宁红妆冰冷的声音。

又不是出嫁,换件衣服都这么慢,阿四无奈地摇摇头。

自打定林寺洞中发生亲密之举后,宁红妆对阿四的态度虽谈不上一百八十度转弯,但比以前可是要更加冷漠。

来江宁城的路上,宁红妆假借伤势未愈,阿四只能背着。

为了避开官兵的搜捕,专挑崎岖难走的路,宁红妆还嫌走得慢,动不动就拔剑威胁,让他遭了不少罪。

不过有人斗嘴,倒是解了路途的枯燥乏味不说,也让阿四对武学修行有了更深的了解。

宁红妆说武学之道,贵在内外兼修。

没有高深的内功作为支撑,外功再强也只是花架子,反之亦如是。

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武学修行皆逃不过此理。

阿四则不以为然,武学之道不止于内外功,天地自有力量,若能纳为己用,或可打破世俗武学约定俗成的认知。

他不知道自己要走的道已然超越了世间武道,那是更高层次的长生之道。

此二者差别在于像宁红妆这样的高手,凭借精湛的内功和高深的轻功身法,可飞檐走壁,蜻蜓水上漂,而阿四的道却可借助天地间的自然力量摆脱肉体凡胎的限制,御空飞行,只是眼下他的修为尚且,还不能做到这个程度。

宁红妆换了身农家女子洗的发白衣裳,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束了根花布条,不施粉黛,却依旧美艳动人。

阿四不禁感叹,就宁姑娘这冷艳不可亵玩的气质,已叫人自愧不如。

城里的大小姐们站在宁姑娘面前,怕也只有陪衬的份。

端的是一个人间奇女子!

“发愣作甚?等下进城,你我以姐弟相称,官兵盘问起来,你要是露馅儿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见阿四怔怔出神,宁红妆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阿四回过神,忙点头应承下来:“宁姑娘还是担心自己的容貌是否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吧。江宁看守城门的小吏多是些见钱眼开的主,他们万一要刁难起来,姑娘可别小气吧啦的。”

他这话三分玩笑,七分认真,绝非危言耸听。

宁红妆听着心里欢喜,但还是白了他一眼,“只是图些钱财倒也罢了,若真敢动手动脚,那要看他们长了几颗脑袋了。”

其实她也知道,大炎在官家治理下社会治安上了台阶,可这世道人心易变,像见色起意,欺压良善之事也是常有发生。

人兹要得了势,就如牛鬼蛇神一般,拿着鸡毛当令箭,对他人横加刁难。

哪怕是与某个人物打过照面,都会大肆宣扬这段八竿子打不着的交情,妄图从中借势,以达到欺人谋利的目的。

“宁姑娘威武!”

阿四随口奉承一句,走在前面,心想:待进了城,各走各的路,免得她拖我下水,惹出不必要的乱子。

城门口加派了不少人手,监门官手持着画像比对来往的百姓,动作粗鲁无礼,倒也不曾刻意刁难。

宁红妆和阿四排在队伍的中央,亦步亦趋地跟着前面的人挪着步子。

这时,一个散发着臭味的乞丐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乞丐年纪与阿四相仿,捧着一只破碗,“公子爷,夫人,好人有好报,赏点吧。”

夫人……宁红妆俏脸羞红,美眸一凝:“我们不是夫妻。”

“娘子、公子郎才女貌,小的以为你们已经喜结连理,是小的说错话了,实在该打!”

一个巴掌拍在嘴上,乞丐赔笑,将破碗递到宁红妆面前,“娘子,赏点呗。”

早看出这两人有点暧昧,刚才故意那样说的。

别看这小姐嘴上不高兴,心里准是乐开了花了,银钱指定不会少给。

乞丐暗自得意,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像乞丐这么有前途的行当不是谁都能混的。

谁有钱谁抠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看人识人,嘴皮子滑不滑溜,这里门道多着咧。

果不其然,宁红妆摸出二两银子。

这时,且听监门官叫道:“抓住那个乞丐!”

阿四闻言一惊,下意识就想跑路,宁红妆反手抓住了拿。

乞丐不明不就里,官兵要抓的是我,你小子跑个什么劲。

“喂,我说娘子,你这钱到底还给不给了。”

“想要啊……”

见过不要脸的,但还从没见过要饭要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宁红妆眉头一蹙,指着乞丐对官兵道:“两位官爷,这个要饭的勒索小女子。”

还有这种操作?

阿四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里直呼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好大的狗胆,在官爷面前,也敢勒索良家女子。”

监门官撇了一眼宁红妆手里的银子,手里的画像也懒得比对了,抬手便扇了乞丐一巴掌,吩咐官兵将人押走。

“小娘子,你奶奶的,你也太不讲武德了。”

乞丐白白挨了一巴掌,怒火都快冲上天灵盖了,奈何官兵在前不敢造次,捂着脸连忙对监门官谄笑道:“郑大爷,是我二赖子呀。”

“二赖子……他娘的,你是二赖子就敢藐视王法,在城门前敲诈勒索?”

“郑大爷您贵人事忙,可能忘了前些日子,小的还替爷去宏觉寺排过头香咧。这小娘子含血喷人,爷你可要替小的做主啊!”

“放你娘的屁,爷想要上宏觉寺的头香,跟寺里的和尚打个招呼便是,轮得着你一个臭乞丐献殷勤?”

监门官摆摆手,抓够了乞丐,他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况且肥肉都送上门了,哪有工夫跟一个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乞丐在此多费唇舌。

“郑大爷……我是冤枉的……爷……”

乞丐被官兵押走,监门官这才认真打量宁红妆和阿四两人。

“小娘子,是哪里的人啊,进城所为何事?”

监门官搓着一绺胡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宁红妆,心说好俊俏的小娘子,稍作打扮一下,比那艳群芳的凌谣姑娘也是不差。

要是能陪我睡上一晚,就是少活两年也值了。

阿四怕宁红妆的口音穿帮,抢先大道:“回大人……小的是江宁县李家庄人士,这位是小的家姐……咳咳……此次小的与家姐是前往城里瞧大夫去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宁红妆将事前准备好的方巾递了过去。

我系你妈,这小子不会是个肺痨鬼吧!

监门官瞧见那方巾上的血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兴致全无。

“方才多谢大人秉公执法,替我姐弟做主。”

阿四作揖恭敬地行礼,将宁红妆手里的银子偷偷塞给了监门官。

“有大人和几位官爷在此坐镇,保护百姓的安全,实在辛苦了,些许孝敬请几位爷喝碗清茶,还望大人莫要推辞。咳咳……”

监门官见阿四如此懂事,满意地将银子收好,退了两步捂住口鼻说:“小子,念在你有病在身,本官就予你一次方便,进去吧。”

说着,监门官色眼看宁红妆两眼,“遇上什么困难,可让你家这位姐姐来寻本官,若能帮上一二,本官不会推辞。”

“多谢大人!”

阿四忙点头,拉着宁红妆就往城里去了。

多懂事的小子,可惜是副短命相,摊上这么个病,怕是治不好了哟。

监门官稍作感慨,先前被阿四扫了兴致,这下看着宁红妆柳腰翘臀扭动时的动人曲线,愈发心痒难耐。

嘬了嘬牙花子,监门官自顾自地嘀咕道:“待那小娘子出城,定要想个辙弄到手。”

“叔,玩一晚就行了,真要弄回家去,你就不怕我家婶婶吃味。”

“嘿……你小子腚痒了是吧。淮帮三当家被人杀了,上头那些大人们现在如坐针毡,你小子要是玩忽职守,让凶犯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到时候可别连累老子。”

监门官踹了不省心的侄子一脚,想到家中那个两百多斤的彪悍婆娘,两条腿都有些发软。

“犯下这么大的案子,那凶手能是等闲之辈?谢捕头都抓不着的人,就算我们十二个时辰不合眼,成天守在这里,有什么用?看如今的江宁,乞丐抓光了,府衙大牢都人满为患了。”

这侄子啐了一口唾沫,“我们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瞎折腾。”

“怎嘛,吃了两天干饭就以为自己能耐了,不该你操心的事别瞎议论。你要还想吃这碗饭,就给老子记住,不做多不犯错,宁可糊涂也莫要出头。”

监门官瞥了子侄一眼,到底还是个愣头青啊,再不好好教育一番,没准哪天就惹出乱子来了。

“打些酒割斤肉,让你婶婶做几个下酒的小菜,咱爷俩晚上喝几杯。”

刚到手的二两银子转手给了子侄,监门官想了想,担心这小子嘴上没把门的,又嘱咐道:“小娘子的事你要敢跟你婶婶透露半个字,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

江宁自古以来是历代王朝经济与军事的战略要地,也曾是多代王朝的古都,其繁华程度可见一斑。

然而就算是江宁这等繁华之地,与其他路府州军也没什么两样,城内外的景象从来都是两番天地。

城内有多繁华,城外就有多贫瘠。

城内的繁华之气被四周的城郭隔绝在内,容不得城外乡野沾得半点便宜,穷苦人家靠着农作和给地主打工勉强维持生计,一辈子也熬不出头。

当然,城内也非处处繁华。

就像大炎王朝对阶级按照士农工商划分等级一样,江宁城除了十里秦淮,其他各处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譬如阿四现在所处之地,原本都是些穷人居住之所,乌烟瘴气,现在却换了副面貌。

青砖房厦鳞次栉比,往来人流中不乏读书人,勾栏瓦舍门口也多了不少漂亮的小娘子。

十年不进江宁,现在反倒有些陌生了。

阿四慨叹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又不得不承认,南宫义为大炎还是做了些实事的。

宁红妆有任务在身,意欲作别,此正合了阿四的心意。

临别前,宁红妆提醒阿四少管闲事,随后问了他的去处,得知阿四要去秦淮最大的勾栏——艳群芳,心里有些不悦,撂下一句“好色的小贼,小心染上不治之症”,随即便负气离去。

阿四无奈地摇摇头,勾栏瓦舍又非青楼妓院,谁说去那儿就是寻花问柳,何况自己还小,纵想举兵,也无力不是。

艳群芳终究不是一个好归宿,虽然凌谣卖艺不卖身,但人言可畏,累了名声,很难再寻摸个好人家。

艳群芳的杨妈妈是十里秦淮出了名的吞金兽,狠角色,要把凌谣赎出来绝不是百八十两银子能打发的。

“得搞钱啊!”

阿四长呼一口气,十年前不声不响地离开,回来依旧是副穷酸。

现在去艳群芳,准是要被那些姐姐、龟公们给取笑死。

在江宁这种遍地黄金的地方,搞钱法子千万条,但对于没有出身的百姓而言,想要劫富济贫,亘古不变的法则是拼胆量、目光和狠辣,像阿四这样的混江龙,回到江宁,那便是潜龙入海,如鱼得水。

“盐价一天一个价,还让不让咱老百姓活了。”

一个老妈子挎着篮子,骂骂咧咧地从官盐铺子里走了出来,恰巧撞上了阿四。

阿四忙扶着老妈子,瞧对方衣着虽朴素了些,但衣衫齐整,头上还别着跟银簪子,想来也是富贵人家的老妈子。

“大娘,这官盐现在什么行市?”

阿四心下好奇,江淮两浙地区盛产海盐,就算是涨,能涨到什么地步去。

“五百文一斤的盐,你说是不是要了人命。”

老妈子没好气的抱怨道,见眼前这小子懂点礼数,好言说道:“小伙子,看你手上也趁不了几个钱,能忍就忍了吧。实在开不过去了,也别来这盐栈……”

老妈子左右瞧了瞧,压低嗓音道:“现在有不少井户私煎私卖,才一百文一斤,粒细干净,味道也不苦。”

“大娘,既然私盐便宜,你为何要来这盐栈受气?”

阿四瞥了一眼老妈子挎着的篮子,好家伙,提手都压得变形,这篮子里起码装了十几斤盐。

明知盐栈的官盐贵,质量差,不必私盐性价比高,还跑来盐栈买盐,这不是二傻子冤大头么。

老妈子颇有些无奈,叹气道:“买卖私盐有违大炎律法,我家小姐要竞选良家子,哪能为了这点钱财,而冒不必要的风险,若是传将出去,岂不坏了小姐好事。”

“良家子?官家何时开始向民间遴选妃子了?”

阿四闻言眉头一皱,自他老爹建国以来,慢说是皇帝,就是皇子外戚娶亲向来只迎娶高官显贵之家的女子,公开向民间遴选妃子,岂非开了先河。

南宫义这才上位几年,就开始贪图美色享乐了?

“官家头一次在民间选良家子,举国上下不知多少人为了一个参选名额争得头破血流,你这小伙子……我还要赶着回去给小姐做点心,不与你在这口舌了。”

老妈子见阿四如此孤陋寡闻,也懒得与他再扯闲篇,挎着沉甸甸的篮子,扬长而去。

“这盐价涨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江北淮帮,浙南盐帮,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总有一天朝廷会收拾他们。”

“衙门口朝南开,那些官员和他们蛇鼠一窝,指望朝廷,不如去求神拜佛。”

“听说朝廷要对北莽用兵,官家正为粮饷犯愁……”

朱雀大街上,百姓们怨声载道。

阿四远远没有想到如此繁华的江宁城,一棒子能砸出一群吃穿不愁的小康富民,有朝一日竟也吃不起盐。

城里尚且如此,这城外乡里乡村的穷苦百姓,又过的是什么光景。

他算是听明白了,朝廷要派兵打仗,粮饷不济,便打起了盐铁的主意。

朝廷向盐商超发盐引筹措军资充实国库,向以盐帮、淮帮这等盐户组织起来的帮派提高征收食盐额度的同时,又强制以低价从他们手中收购剩余食盐,后又高价投入市场销售。

如此下来,朝廷两头吃利,盐商在其中只得赚些微薄利润。

坏就坏在地方官员贪墨成风,克扣提留“引银”不说,还与盐帮、淮帮私相授受,默许盐户贩卖私盐,以便在其中牟取暴利。

私盐泛滥成灾,手上攥着大量盐引的盐商更是叫苦不迭。一方面官盐供给量大幅减少,而盐商又不愿缴纳昂贵的提银从官府手里提盐,另一方面私盐扰乱市场,盐商又不愿以低价出手,以致于盐引如同废纸,而现囤积的官盐砸在手上出不去。

朝廷拨乱反正,能待何时。

若不是官府力压着,只怕江淮两浙的盐商早就与贩卖私盐的私贩同归于尽了。

朝廷与盐商的博弈,地方官与帮派的勾连,盐商与私贩的斗争,扒了谁皮,都会养肥一群人。

若说苦,那最苦的还是百姓。

“辣块妈妈的,江淮两浙的地方官不杀一批、抓一批实难消心头之恨。”

瞧着自己老爹亲自打下的江山,被霍霍成这般样子,阿四怨气难平。

王朝初建,百废待兴,朝廷本该与民休养生息,恢复民生社稷。

如今国库空虚,贪污腐败之风,内伤不治,何以言兵。南宫义,你到底在折腾个什么劲儿,难道真要大炎二世而亡嚒?

阿四心中郁结,怒气无处可解,也没兴致去想搞钱之事,见着前方不远处有一茶楼,便前去打尖歇歇脚。

走到茶楼门前,小厮刚迎出来,只见一群穿着厚袄大汉野蛮地撞开阿四,闯了进去。

“站住!”

阿四揉了揉肩膀,怒斥这群不速之客。

一名满脸胡须的野蛮汉子回头瞪了阿四一眼,随即便上了二楼。

“交出千钧太阴,跟我回去领罪。”

楼上剑拔弩张,茗客吓得四散而逃。

这群野蛮汉子手中握着兵器,冷意压迫着窗前那一袭白衣胜雪,头戴斗笠之人。

瞧着此人身段修长,凹凸有致,应是位女子。

暖风从窗中吹了进来,轻轻地撩起此人的面纱。

口若含丹,黛眉如画,凤眼含波,数不尽的千娇百媚,不似人间俗物。

若非女子右手边摆着一长一短两柄刀,身世不明,神色倨傲清高,只怕阿四也要学那些混迹街头的色痞子上前去调戏一番。

这娘们也忒美了,就算是秦淮河的那些花魁,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一些个忙着逃跑的茗客见到她这副容貌,都忍不住驻足,什么性命大于天,早就抛之脑后了。

倒是一些个惊慌奔跑中的良家美妇和富家小姐,带着嫉妒和倾慕急匆匆地下了楼。

到了楼下,惊魂未定,想起这位姑娘的容貌,不禁有些羞涩,若她是个郎君,便是私奔叛夫也心甘情愿。

白衣美人扭头看向阿四,略带惊奇,问道:“你不怕嚒?”

“怕?他们冲撞了我,我不找他们算账,那便是法外施恩了。”

阿四笑了笑,推开挡在面前的大汉,骂了一句“好狗不挡道”,随后一屁股坐在白衣美人对面,对着楼下喊道:“小二,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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