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倦,恐怖,直到失去理智。
坠落,下陷,直到失去失重感。
恍惚,模糊,直到失去自我认知。
光影虽然在跳动,可闪动的画面却静止了。
突然,包括视觉在内的所有感官如同被某种力量拖拽而去,整个人如坠入旋涡般被强大的力量撕碎。
原来所谓死后的走马灯,就是这种东西啊….
“真是…有够憋屈的死法。”
毫无情感的低语如坠入深海的石子,却未在虚空中溅起半点涟漪。
徐钰认命地放任自己溺于绝望的窒息感之中,不做挣扎,任凭视野被漆黑与冷冽吞噬。
无悲无喜,随波逐流。
最后在漫长的时间中彻底迷失…
“咔…….”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传来…
紧接着像是为了证明那不是错觉,便是更为细密频繁的开裂声。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一瞬间,那股将已经没了感知的身躯禁锢在原地的桎梏忽然被撤去,令她的全世界向前扑去。
随后便是剧烈的震荡和撞击。
疼痛…
漫长的一成不变之后,在感知到那一瞬的突兀后,徐钰似乎本能地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只是长久的沉眠早已让其忘记了如何操纵自己的身躯,一时倾尽全力之间竟然只是微微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她只觉得什么东西无比刺眼…
…是光…
她很想笑
却也很想哭
可不论是那种情绪,都只是在无法开口间化为了无法冲出樊笼的囚兽,沉闷辗转间,终是成了喉头处一个诡异的音符。
“师……师父!!生了!师父生了!!”
先前那个负责看守此地的童子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赶忙在一个踉跄后跌跌撞撞地朝外面跑去…
只是,期间路程几乎跨过了半个宗门,早已忘乎所以的小童并未发现自己一路上着急所喊之言语有何不对,只是着急忙慌地边喊边加速地朝着议事堂跑去。
在这期间,负责看门、清扫走廊的杂役、采集灵草的外门弟子、以及正在练功的内门子弟….
“…….”
童子所过之处,那些听闻到其所喊之人,无一不露出怪异神色。
想来如今三师叔六十有六,早听说其在年轻之时某些方面龙精虎猛,想不到事到如今,忽然已经练成了一生二之奇功么…
随后,不出所料之下,那名拿出了吃奶的气力跑去报信的童子,还没进门就被喷了一口茶水的老人拿着竹筒给砸了出去。
“滚!!!”
“啊啊啊!疼啊!师父饶命啊!!”
也正是因此,童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路喊叫之语的不妥之处,赶忙摆了摆自己稚嫩的双手道
“我不是说您生了,我是…哎哟!!”
…….
“白茧开裂了?此等大事怎么不早说!?”
“我想说啊!这不您一直揍我嘛!?”
“快快快,速速带我去看!”
话虽如此,那老头却显然早已急不可耐,几步迈出之后,便将那个还在一脸懵逼的小童落在了身后。
“诶!?师父等等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