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筱西好不容易平复了内心的慌乱,赶忙去翻自己的背包。这背包还是她住院时让筱北给送过来的呢,里面可都是她的宝贝呀。平常在病房闲得发慌的时候,筱西就会翻翻樊梨花送过来的那些歌曲,使劲儿把里头的词曲往脑袋里记。
筱西在背包里一通找,总算找到了苟使者的印章,盖印章的时候,筱西才猛地惊觉,自己刚才好像不只是拿了一条丝袜呀,还有一条黑色丝巾也跟着一块儿被拿出来了。
哎呀,当时做贼心虚,哪有时间仔细瞅啊!关键是吧,错拿了丝巾也就罢了,可这破手表就跳了一个数字,按说应该跳两个数字才对嘛!
“破苟使者的破手表,连数数都不会!”筱西在心里忍不住狠狠吐槽着。
把丝袜烧掉之后,筱西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安定不下来。她寻思着,得出去溜达溜达,最主要的就是想看看安夏有没有发现自己丢了东西。
筱西轻轻推开门,跟只小心翼翼的猫似的,脚步放得轻轻的,在医院走廊里走着。她一边走,一边支棱着耳朵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脑袋里不停地琢磨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要是安夏发现自己的东西丢了,会不会一下子怀疑到自己头上呢?
筱西发现护士站那边发生了争执,赶紧加快脚步往那走,满心都是对安夏的担忧。还没走到跟前呢,就瞧见护士站那儿乱哄哄的,吵闹声一阵接着一阵。
一名中年妇女扯着大嗓门在那喊:“老太太都没事了,咱回家就行呗,你们医院干嘛非得让她住院啊!”
一名岁数稍大点儿的女护士赶忙解释:“急诊来了好几个急着抢救的病人,医生这会儿实在没空给您讲老人的病情,就先由我给您说说情况。”
女护士说得够清楚了,可这中年妇女根本就不听,还是一个劲儿地嚷嚷:“我不听你那些,你们医院不就是想让老太太多住几天,好多坑我们家属的钱嘛!麻利儿的,给我们办出院手续!”
中年妇女旁边的中年男子伸手拽了她一下,开口说道:“先听听护士咋说。”
中年妇女可不干了,一点也不让步,“听了能咋的!反正这看病的钱我可不掏!就得老二和老三出!”
紧接着,另一名男子不乐意了,开口道:“大嫂,你这话可没道理,凭啥让我和老三掏钱啊!”不用想,这男的肯定就是中年妇女嘴里说的老二,旁边跟着帮腔的那个,八成就是老三了。
中年妇女一听这话,提高了嗓门:“你问凭啥?咱妈的房子是不是给你了!按道理讲,这房子该给老大才对,可咱妈偏心眼儿,硬把房子过户给你了,我和你大哥说啥了吗?你给咱妈花钱看病,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老二也不肯示弱,“大嫂,老太太房子是给我了,可老太太一直跟着老三过呢。咱妈那点退休金和存款,不都搭老三那儿了嘛!而且人也是在老三家病倒的,这钱就该老三出!”
老三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我不出!我养活老太太还养出错来了?这钱我一分都不出,等出院了,我就把老太太送二哥家去!”
护士站这一场争吵,就跟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似的,每个人都为了自己那点利益争得脸红脖子粗,压根儿就没顾得上病床上的老人这时候该有多无助、多心寒。筱西在旁边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无奈地直摇头。
护士站的争执还在持续,周围已经围了好些人,大家都对这几个不孝子女指指点点,嘴里满是谴责的话。
就在这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呀,有个看着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人群里大声喊了起来:“这钱我出!你们都不要老太太,我要!哪怕我砸锅卖铁,也得给咱妈把病看好,给她养老送终!”
这一嗓子,可把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就见这女子穿的衣服可旧了,颜色都说话洗得发了白,袖口那地方都磨坏了,瞅着就知道日子过得不咋宽裕。那小女孩也穿得挺朴素的,衣服上的颜色都褪得差不多了,不过长得可招人稀罕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就跟两颗亮晶晶的星星似的,那叫一个纯真无邪。
筱西也一下就被这女子给吸引住了,在这乱糟糟的场面里,她就好比是一朵开在荒郊野外的花儿呀,虽然普普通通的,可散发出来的温暖和漂亮劲儿,那可真是没边儿了。她这份善良,跟那些不孝的子女比起来,反差可太大了。
女子紧紧拉着小女孩的手,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坚定和决心,她就好像是在用自己的行动跟所有人说,亲情这东西可不是拿钱能衡量的,那得是真心实意地付出和关爱!小女孩就乖乖地在旁边站着,瞅着自己的妈妈,好像也能感受到这份浓浓的爱呢。
医院的护士站里,那气氛还是紧张得不行,之前说要听听护士咋说的那名中年男子,情绪激动起来:“老四!有大哥在,还轮不到你管咱妈!你自己带着孩子,日子本来就不宽裕,这事儿你别瞎操心!”
中年妇女一听,立马就炸毛了,双手往腰上一叉,大声吼道:“邢继业!我跟你讲,想让我掏钱或者伺候老太太,没门儿!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单过!”说完,她使劲推开周围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身后只留下一片叹气声。
老二这时候却在那看笑话,幸灾乐祸地说:“大哥,我早说了让老三出钱,你非得充好人,我看你咋跟嫂子交代!”
第九十五章 完
彩蛋:“你他妈叫谁孕妇呢!”苟使者气得暴跳如雷。
马有福战战兢兢地抬起头,一眼就瞅见苟使者那张气得已经变形了的脸,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马有福赶紧堆起笑脸,嘴里跟倒豆子似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瞅您走路那姿势,真以为是个孕妇呢!”
可这话就跟没说似的,苟使者的脸还是阴得能滴出水来。他狠狠地瞪着马有福,那眼神跟刀子似的,马有福被盯得浑身发冷,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