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姬沉默了。
李老头拍了拍乔老太的手安慰道:“老婆子,孩子们大了,再过一段时间,小凡和小琛也会回来过年。”
李老头得知华姬是一名修士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孩子走的路跟他们不一样,不可能像笼中雀困着让他们不让飞。
“我知道,只是心里难受!”
这一刻,谁心里都不好受,就连李博涛都没敢提着要跟着,他清楚他们去的地方和去阳县不一样,他跟着去只会是累赘。
这一个晚上,谁也没睡好,乔老太翻来覆去,李老头也被她吵得睡不着。
“老婆子别想了,小华儿定是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们不能成为阻挡她的脚步绊脚石。”
乔老太在黑暗中怒瞪了一眼李老头,“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小华儿自从来我们家后,还从未去过这么远的地方,我这不是担心。”
“小华儿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人都不是普通人,我们也帮不上他们,也就不要让他们担心了。”
乔老太平躺叹了一声。
另一边,白老怪从外面回来,华姬早就在院子里等着他了。
“怎么样?”
“果然还是你了解他们啊,那个老太婆估计还会找你们家麻烦,我送给他们一点好东西。”
华姬睨了他一眼,“你先前给田文宏下了什么毒。”
白老怪吧唧了嘴,二指托着下巴,“也不算是什么毒吧,最近才研究出来的,看看明儿才知道效果。”
“那今儿你给他们又下了什么?”
“上次抓了两条毒蛇,做出来一点新玩意,也是静待明天的效果,你着急要走吗?”
“不,过两天,最起码得知道你那药的效果怎么样。”
“绝对精神,你明天等着啊!”
第二天,华姬和白老怪睡至太阳晒屁股都还没起床,乔老太也没去叫她,任由她睡。
牛老太跑得气喘吁吁到乔老太面前,一脸兴奋,手舞足蹈跟她说,“你可知道你的死对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啊?”
“今儿一早,跟我家老头子去一趟镇上,你知道我碰到谁了吗,马兰月啊,她长了一脸麻子,在镇上的医馆看病呢!”
乔老太立即来了兴致,“看病啊,严重不?”
牛老太笑眯了眼,“简直不能说是严重来形容,大夫说她这脸上的麻子好不了了,更要命的是她的那个小儿子,右手抬不起来了。”
乔老太惊得嘴巴都合不上,“这么严重?”
她说得一脸惋惜,可任谁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幸灾乐祸。
“真是活该,前几天的事,我可是听我家老头子说了,我看还是病得轻了,马兰月那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牛老太在正说得起劲,李博宽怒气冲冲往乔老太走了过来。
怒声大喊,“你们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能这么对我娘他们!”
乔老太被骂得一脸懵,“李博宽你在说什么啊?”
李博宽眼睛猩红,“别装了,是不是你们给我娘他们下药的?”
乔老太冷冷一笑,“李博宽我看你的脑子是屎装的。”
李老头目光冰冷看着他,“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面对李老头,李博宽当即怂了下来,语气软了许多,“爹,我娘他们被人下药了,现在已经治不好了。”
“那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值得对你继母大喊大叫的!”
“就是她害的!”
“啪!”李老头狠狠一巴掌打在李博宽的脸上,“你给我滚,你这个逆子,你儿子被他们一家损名声的时候,没见你去找过他们讨公道,如今却不分清红事非上门来讨公道,你可真是你亲娘的好儿子……”
“爹……”
“滚,你给我滚,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会让村长给你写断绝书,我们从此再也不再是父子!”
李老头气极了,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乔老太连忙上前扶着,一边顺他顺气,“老头子你别气了,都不知道田家那边又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你不必说了,我李正志从此没有他这一个儿子,我有孙子就行了!”
李博宽瞪大了双眼,也意识到了不对,他要是真被赶出家门,那谁还认他是秀才爹啊,这事万万不行。
‘扑通’一下跪在李老头的面前,“爹,我错了,你别赶我啊,爹……”
“滚!”李老头拿着扫帚往他身上打。
李博宽被打得狼狈逃窜,一声声喊着爹,却再也没提他亲娘的事。
白老怪比华姬起得早,在屋顶听着牛老太分享田秀才家的事,谁知被一个蠢货全打断了。
不过他也大概知道那几种是什么药效果。
一种是从毒蛇皮上萃取出来的毒素,会让人身上长满麻子,直到跟那条毒蛇的皮肤一样。
暂时还没有研究出来解药。
不过,她要是求华姬或许能解毒,毕竟她连怨毒都能解,他的这点小毒算不了什么。
至于田文宏的无力散则是从山上采的低级灵植中萃取出来的,这药力要是清修三五年就会自动消失,如果吃了药反而会加重病情。
白老怪觉得这两者的药性不重,可却是很满意它的效果。
得到想要的答案,直奔华姬的房间。
“华姬,华姬,看热闹去了!”
华姬把整个身体裹进被子里,声音慵懒,“不去,别吵我!”
白老怪连忙退出她的房间,要知道这死丫头的起床气可是比他还重,他可不想成了那个出声筒,看来只有李家那个大侄女才敢叫这死丫头起床了。
得要对这个大侄女好一点,说不定往后有事需要她帮忙。
田家那边让人看足了热闹,花氏的堂姐花秀芳更是狠狠出了一口气,她这次回娘得知秀才侄子差一点被田家人害了名声,她是又怒又气。
她这个秀才侄子要是再往上走,对他们一家都是有好处的,可不能这样算了。
正当她准备回去闹一下,没想到刚回来就得知马兰月这个死老太婆居然成了麻风脸。
她当时她就想大笑两声,看到田族长那黑沉的脸,她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回到家中,她才放声大笑,“哈哈……,活该……”
“你在发什么疯!”花秀芳丈夫冷脸呵斥。
花秀芳不跟他一般见识,一扭屁股就离开了房间,步伐轻快到厨房煮饭,更是大方一次煮了五个鸡蛋,家中每人可以吃到一个鸡蛋。
花秀芳丈夫看着桌上的五个鸡蛋也没说什么,埋头吃饭也不说话。
花秀芳冷哼一声。
她知道自家丈夫是怎么想的,可他不敢吱声,他可是享着自家秀才侄儿带来的好处,那田秀才可没有带给他什么好处。
花秀芳愿意给他一个面子,不当着田族长面前冷嘲热讽,不可代表她不在意。
相比之下,田秀才家中仿佛天都塌了。
田文光虽然没感到身体不适,可今天一下子就用了二十多两银子给他娘和弟弟治病。
这简直是剜他们夫妻俩的心啊。
“当家的,娘这病肯定是治不好了,不会再花钱去治了吧?”
田文光不敢出声,他也不敢确定,毕竟当家的人是她娘,谁敢说不治,就连他爹都从书院回来了。
家里再也供不起他书院的开销。
王盼弟怒了,“我可不管,再这样下去我们分家吧!”
田文光意动,久久才开口说道:“这事我们不能提,得让二弟提。”
“他?”王盼着一脸鄙夷,“他如今都要靠着爹娘的银子治病呢,怎么可能会要分家。”
田文光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娘,能这么说自然是有把握。
田秀才愁眉苦脸,他怀疑家里这事跟李家有关,可又没有证据,也不敢再折腾了,李家捡来的这个女娃实在邪门得很。
跟他们作对的就没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想到这里,田秀才开始害怕了起来。
早知道…!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此时,华姬骑着黄金,身后跟着景云庭和白老怪已经踏上了去西北的路上。
“华姬,我们就这么走着去啊?”景云庭赶着马车,白老怪在车厢里悠哉躺着。
“不然呢,你想消耗灵力飞过去?”
景云庭连忙摆手,“怎么可能?”
“那不就得了!”
华姬是计划年前抵达西北天山城,在时间上算是很宽裕。
另一边,林风和李诚露宿在一间破庙当中。
“老师,我们不用等小姑姑了,她应当没那么快的。”
“不急,还是等着一起吧!”林风觉得还是跟上三位前辈比较稳妥。
“老师,你是不是怕遇到八护法?”
“你不怕?”林风反问道。
李诚打了个哆嗦,老实点了点头,连老师都打不过,他要是遇上了,就是去送死的。
“那不就得了,有你小姑姑在的话,我们就安全了。”
李诚不再说话,他也觉得有道理。
他也是在路上从老师的嘴里得知他小姑姑原来是从修仙界下来的人,连白老头都有点怕他小姑姑。
小姑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想着想着,他意识渐渐进入了一处幻象当中。
耳边像是传来他师傅着急的声音,只是他的眼皮好困,好困,有点睁不开了。
林风把李诚护在身后,警惕着突然出现在破庙当中的三人。
“你们是何人?”
“不必担心,我们不是来杀你的!”白发女子柔声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给我学生下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