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狗稳稳地将越野车开进大本营,随着“嘎吱”一声,精准地停放在指定位置。
车刚停稳,丑牛就大步流星地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他身形壮硕,脚步沉稳,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隆起。
紧接着,亥猪那敦实的身影也晃悠着出现在门口,庞大的身形几乎要把门框给填满了。
“呦,猪哥出来了,吃饱了?”
戌狗向来嘴快,瞅见亥猪便热络地打起了招呼。
“嗯。”
亥猪带着重重的鼻音应了一声,声如洪钟,瓮声瓮气的。
他在生肖里那体型堪称一绝,往那一站,活脱脱一座小山丘,饭量自然也是最大的,旁人吃一碗,他得论盘装。
虽说身形庞大让他灵活性稍欠,可别小瞧了他,那身肉实打实是脂包肌,爆发力惊人,动起真格来,能把地面震得直颤悠。
这不,瞧见地上散落的几麻袋零件,亥猪二话不说,大手一伸,单手轻轻松松就提起一麻袋沉甸甸的零件。
朝着申猴的改装室大步迈去,那麻袋在他手里,就跟拎着个小包袱似的,丝毫不费力气。
“我也来搭把手!”
戌狗见状,麻溜地扛起一小袋零件,虽说袋子不算大,可分量着实不轻,压得他身形晃了晃。
不过还是咬咬牙,晃晃悠悠地跟着亥猪一道走。
丑牛则再次挽起袖子,露出那青筋暴突的粗壮小臂,弯腰俯身,双手齐用。
将越野车后备箱里剩余的物资和零件一股脑全卸了下来,摆放得整整齐齐,一趟趟来回搬运。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衫,他也浑然不觉。
辰龙与寅虎也相继下了越野车,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走向电梯。
辰龙依旧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手中紧握着佩剑,步履间尽显从容。
寅虎则大刀扛在肩头,刀柄上的红缨随风轻晃,跟着进了电梯先行上去了。
寅虎回房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心爱的大刀仔仔细细保养了一番,用软布反复擦拭刀刃。
直至寒光凛冽,不见一丝污渍,这才满意地将刀放回刀架。
想起戌狗念叨健身房的事儿,他寻思着平日里厮杀打斗,多几分力气总归没坏处,虽说以前没接触过这些现代健身玩意儿。
但经戌狗天花乱坠地一通解释,倒也懂了个大概,知道拿着哑铃之类的物件,来回使力、不停运动,肌肉就能变大变强。
于是,他简单收拾一下,便大步迈向了健身房。
平日里,辰龙每次归来,总会雷打不动地径直前往医疗间,乖乖接受未羊的催眠治疗。
未羊医术精湛,用药、催眠治疗拿捏精确。
可今日,辰龙却罕见地改了路线,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
隔绝了外界声响,往床边一坐,缓缓闭目养神起来,脑海里像放电影般,不断回想着白天的那场遭遇。
救下那女子的碧绿色眼眸,仿若一道光,直直照进了他心底尘封许久的角落。
从那刻起,他心里莫名泛起丝丝涟漪,往昔麻木冷硬的心竟悄然松动。
直至夜幕低垂,未羊奇怪前来轻叩房门,屋内久久无声,未羊微怔,加大敲门力度,轻声问了一遍。
半晌,辰龙才开口,声线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用催眠治疗了,也不用开药了。”
未羊满心疑惑,歪着头思忖,猜不透向来配合的辰龙为何突然转变态度。
未羊反复劝说,言辞恳切,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无奈之下,她只能叹口气,应了下来。
“那好吧,老大要是觉着不舒服,随时喊我。”
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
辰龙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纹丝未动。
其实,只有他自己清楚,身上的病,早已不是普通药物、催眠能治愈的了。
但今天救下的那个女子,却让他死水般的心陡然有了波动,说不定,她才是真正能驱散阴霾、拯救自己的那剂“良药”。
此刻,辰龙满心期许,盼着与她的再次相逢。
亥猪仿若一座移动的小山,双手各提一大麻袋沉甸甸的零件,吭哧吭哧地挪到申猴的改装室门前,随后手臂猛地一甩。
只听“哐当”两声闷响,麻袋重重砸在地上,扬起一小股灰尘,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
正全神贯注摆弄器械的申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浑身一颤,手上动作顿住,眉头轻皱,扭头循声望去。
待看清是亥猪和戌狗,目光顺势落在地上那鼓鼓囊囊的麻袋时,两眼瞬间放光。
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忙不迭放下手中活计,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
“咋样,猴哥,这些零件,够不够啊?还有俩大麻袋没拿过来呢!”
戌狗笑着说道,亥猪大手潇洒地一抹额头汗珠,也不等回话,转身又风风火火折返回去。
那敦实的背影一路小跑,活像只心急找食的胖熊,不一会儿,就把剩下两袋零件稳稳拿了回来,再次重重撂下。
申猴蹲下身,迫不及待地解开袋口,探手翻检着各式零件,眼睛越睁越大,不住地点头,嘴里啧啧称赞。
“干得不错啊,戌狗!这么多零件,够用了够用了。”
言语间满是欣喜。
戌狗一听,眼睛笑成了两道缝,凑上前去,满脸堆笑,搓着手眼巴巴问道。
“那我的摩托?”申猴白了他一眼,佯作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早点给你做。”
“哎呀,我就知道猴哥仗义!手艺更是没得说,这城里谁不知道猴哥您改装一绝啊,改出来的摩托指定又酷又猛,保准一骑出去,能把旁人眼馋死!”
戌狗嘴像抹了蜜,一连串彩虹屁脱口而出。申猴被他夸得耳根泛红,抬手狠狠翻了个白眼,嘴上嘟囔着“少贫嘴”。
手上却不停,再度忙活起手中的活儿,眼神里透着股专注劲儿,显然已沉浸到改装大业之中。
戌狗脚步轻快地回到楼上,径直走向平日里最爱的靶场。
靶场里灯光有些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打靶留下的弹孔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靶纸与墙面。
他站定,缓缓从腰间枪套里抽出那两把心爱的格洛克 18c 全自动手枪,金属枪身泛着冷光,沉甸甸的质感让他格外安心。
“武器有灵?器魂?”
戌狗眉头微皱,嘴里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起来。
他没进来这修罗场前也看小说,那些仙侠奇幻世界里,神兵利器皆有灵,剑修与法宝心意相通,人剑合一驰骋江湖,是书中常有的热血桥段。
可那讲的都是冷兵器,大刀阔斧、长剑软鞭,历经岁月打磨、沾染无数英豪热血,方能孕育出器灵。
他垂眸,视线再次落在手中的格洛克18c全自动手枪上,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黑漆漆、硬邦邦,靠火药与机械构造击发子弹的手枪,也能有器魂?
以往扣板机时,只觉是冰冷器械在运作,哪有半分“灵”的迹象。
不过,戌狗念头一转,眉间的结缓缓松开,神色轻松起来。
想想这修罗城,四处游荡着牛头马面等妖邪鬼怪,诡异之事天天上演,常理在这里根本行不通。
说不定,这看似普通的格洛克18c全自动手枪,真藏着不为人知的灵性呢?
这般思忖着,他握枪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望向靶场尽头的目光愈发深邃,隐隐透着一丝期许,似是渴望见证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