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沿着街道一路狂奔,街道两旁的建筑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
眼看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地下车库入口,子鼠方向盘一打,皮卡毫无迟疑地拐了进去。
一入车库,光线瞬间黯淡,唯有车头大灯如两把利剑,劈开黑暗。
子鼠驾着车在里面左拐右绕,狭窄的通道、林立的立柱丝毫没有阻碍他的速度,七拐八绕后,最终在一处墙面跟前戛然而止。
那墙面乍看平平无奇,毫无特别之处,斑驳的水泥面还透着几分陈旧。
就在车停稳后,“嘎嘣”一声脆响打破寂静,那墙面仿若接到神秘指令。
中部突然向后凹了进去,紧接着缓缓向两侧移开,犹如一扇尘封已久的神秘大门被悄然开启,露出其后隐藏的偌大空间。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辰龙,一路上始终神色冷峻,此刻看着这一幕,倒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只是随意地抬了抬眼眸,便又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子鼠轻踩油门,皮卡平稳驶入这片隐秘之地,待车停稳。
辰龙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他舒展双臂,高高举起,尽情伸了一个懒腰,将一路的疲惫都随着这动作抛却,而后大步迈向一旁的电梯,先行上去了。
子鼠和戌狗随后也下了车,两人走到车尾,先是解开捆绑物资的扎带,那绳索“噼里啪啦”被扯下,扔在一旁。
紧接着便开始动手卸物资,两人在车上一左一右,双手抱住箱子,往地上卸着物资。
正忙碌间,身材魁梧的丑牛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此前刚将众人放进来,这会儿二话不说,便加入搬卸队伍。
丑牛站定,撸起袖子,那小臂上的腱子肉一块挨着一块,隆起仿若坚硬的石块,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光泽,尽显结实有力。
“牛叔,我猪哥呢?”
戌狗这嘴巴闲不住,哪怕搬着东西,也不忘打听事儿,一边费力搬着箱子,一边仰起头,瞅着丑牛问道。
“他呀,”
丑牛手上动作不停,单手稳稳提起一个沉甸甸的箱子,往地上一放,接着才回道。
“估计还在那儿胡吃海塞着呢。”
说罢,他看着戌狗和子鼠那慢悠悠的动作,眉头一皱,大手一挥。
嫌他俩搬得慢不说,还在车上边占地方,直接把他俩赶到一旁,指挥道。
“你们别在这儿添乱了,去把东西放上小推车就行,我来搬。”
“牛叔,你可是会后悔的!”
戌狗吭气说道。
丑牛一听,额头瞬间爬满黑线,无奈地瞥了戌狗一眼,心里直犯嘀咕,这小子整日里嘴里嘟囔些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真让人捉摸不透。
“我才是长辈,你就听我一句,乖乖去小推车上搬东西,昂?这些重家伙,我老头子来对付就行,有的是力气。”
五六十岁正是有力量的年纪。
戌狗见此,也不再多做争辩,闷头搬起东西来。
可搬着搬着,那嘴就闲不住了,神神秘秘地把今天辰龙交给他的任务,像抖落包袱似的,一五一十“隐晦”透露出来,还添油加醋把自己心里的揣测也一股脑说了。
子鼠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满脸写着震惊,显然被这揣测惊到了。
丑牛呢,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手上的活儿,末了,抬眼瞧了瞧戌狗,平淡地提醒道。
“你这小子,可别到处瞎嚷嚷,要是让辰龙知晓了,不得把你吊起来狠狠的抽。”
几人一边这般有说有笑,手上动作也没停歇,不多会儿,物资就都稳稳当当地卸到了小推车上,摆放得整整齐齐。
戌狗和子鼠正卯足了劲儿,双手稳稳地扶着小推车的把手,准备朝着电梯的方向大步走去。
小推车上的物资堆得像座小山,各类物件相互挤挨着,随着车身的挪动,还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就在这时,停在不远处另一旁的越野车,传出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
“戌狗,真没想到啊,你小子胆儿够肥的,还敢给老大造谣!”
戌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激灵,可转瞬就眨巴着眼睛,开启了装傻充愣模式,脖子一梗,扯着嗓子嚷嚷道。
“我说什么了呀?我咋一点儿都不知道,小心我去告你诽谤啊!”
那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无辜,演技堪称一绝。
话音刚落,申猴就像个土拨鼠似的,从越野车底下钻了出来。
只见他浑身沾满了黑漆漆的机油,还有弥漫不散的灰尘,活脱脱像个刚从煤窑里爬出来的工人,唯有那一双眼睛透着精明劲儿。
他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手上还晃悠着一支小巧的录音笔,那模样仿佛在宣告。
“证据确凿,你可别想抵赖!”
戌狗一看那录音笔,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刚刚还硬挺的脊梁骨立马软了下来,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声音都带着几分谄媚。
“我错了,猴哥!您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个机会呗!”
说着,还往前凑了几步,双手合十不停地作揖。
申猴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开口。
“哼,要想我饶了你也行,下次出去搜集物资,多搞点零件回来,我那改装的材料都快见底,不够用啦。”
说完,手臂一扬,直接把录音笔抛向戌狗。
戌狗手忙脚乱地接住,脸上的笑意更甚,点头哈腰道。
“我错了,我错哪了?猴哥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哦,对了,猴哥,我那个炫酷无敌、超级炸裂的摩托啥时候能组装好啊?”
申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了句。
“你的还早着呢,排队等着吧。”
说罢,又猫着腰钻进越野车底,继续捣鼓起来。
戌狗望着手里的录音笔,愁眉苦脸了不过几秒钟。
进电梯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又开始嬉皮笑脸的玩起来录音笔来。
辰龙迈着沉稳却略显沉重的步伐,率先搭乘电梯抵达了楼层,而后径直走向医疗间。
此时,未羊早已在医疗间里静候,她身姿优雅地站在椅子,神色间透着专注。
见辰龙踏入,未羊嘴角上扬,绽出一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的笑容,轻声问询。
“那咱们开始今天的治疗,可好?”
辰龙并未言语,只是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接着便寻了张椅子缓缓坐下,身姿中透着一丝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