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一日后,闭眼蟾一声蛙鸣。
布雨幽幽转醒,他头疼欲裂地晃了晃脑袋,意识在混沌中逐渐回笼。
他只觉自己的脸颊紧贴着一片柔软,鼻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女子体香。
那香气似有若无,如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裹挟着丝丝缕缕的甜蜜与温柔,悄然钻进他的心底。
武桃略显疲惫却依旧挂着关切的面容,“公子,您还好吗?”
“谢谢!”
布雨微微闭眼,慢慢的坐起身。
随即扫视了一眼那老者。
“我去处理吧!”
武桃秀拳紧了紧,法力自玉手探出,拎着那老者,渐行渐远。
就在此时,布雨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面容之上。
他的心一紧,有一丝慌乱。
“呱!”
闭眼蟾一声蛙鸣,目光在他与布衣之间来回游离,似是在询问。
布雨微微摇头,示意闭眼蟾莫要询问。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苦涩,苦涩中还夹着心痛。
“在下布衣,多谢这位道兄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
若是道兄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边城,第三军,狼牙军寻我。”
远处的布衣见布雨醒来,顾不上疗伤,急忙站起身,抱拳一礼。
布雨也于慌乱之中,微微回礼,他的眼眸,心痛之色一闪而逝。
“不知道兄来自哪里?与古家有何仇怨?这只闭眼蟾是你契约的灵兽吗?”
看着布衣那眼神里闪过的智慧光芒,布雨心中微微一笑,“你还跟小时候一样,聪明伶俐。
这是起疑心了。”
随即布雨眼神一冷,带着一丝怒意,“怎么你们边防军,可以随意打探别人吗?”
听到布雨的话,布衣眼神微眯,正欲开口。
他身后的一名军士,立马单膝跪地,取出一张震动不停的传音符。
随即,那传音符里便传来,急切的声音,“百夫长,平原深处有一处山林。
我们发现一名古家修士。
速来!”
听到他的话,布衣浑身杀意立马喷涌而出。
然而她并没有任何动作,死死盯着布雨的眼睛。
此刻,布雨却看向了那名跪在地上的军士。
“这是军礼?”
他的心微微颤动,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刘护卫,每次见祖母时,也是单膝跪地,右手至于胸前。
行的也是这军礼。”
布雨死死盯着那军士,心中呢喃,“祖母是何身份?
为何刘护卫会行军礼?”
布雨此时的心情犹如汹涌的波涛,在困惑与震惊的海洋中剧烈翻涌。
就在布雨在情绪旋涡里挣扎之时,武桃一声轻唤,让他瞬间清醒。
“公子,处理完了。
由于他没有死,他的储物袋我们暂时打不开。”
“无妨,仇家那么多。
现在又是一个废人,他活不了多久。”布雨冷冷的说道。
就在此时,布衣与武桃的双目再次碰撞在一起。
武桃美眸中闪过一丝醋意,“这就是公子,梦中时常念叨的布衣吗?
确实有点东西。”
四目相对之时,武桃微微挺了挺胸。
她莲步轻移,走到布雨身旁,看似不经意地挽住布雨的手臂,目光却始终锁定在布衣身上。
布雨被武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也并未挣脱。
他知道这很可能是让布衣放弃对自己怀疑最好的时机。
于是眼眸闪过一丝柔情,温柔的说道:“辛苦了!”
布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虽有疑惑与好奇,可此刻古家修士的出现才是重中之重。
她咬了咬牙,暂时压下心中对布雨身份探究的欲望。
冲着布雨抱了抱拳,“道兄,我观你似乎与古家有仇,有没有兴趣联手?”
布雨听后,紧了紧拳,数息后,他又松开了右拳。
这一幕全落在布衣的眼中,她灵动的双眼微微一动,“我是边军百夫长。
这秘境内,我的手下正在全力搜寻古家落单修士。
几乎一天一个。”
说完,她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布雨。
见布雨在挣扎,武桃轻咬着下唇,再次挺了挺那傲人的双峰,“我替公子答应了。
不过人归我们,储物袋归你们如何?”
随即,她将身子又往布雨怀里靠了靠,娇声说道:“公子,咱们就与她联手,能省下不少时间呢!”
说罢,她还不忘抬起头,用那双水汪汪的美眸含情脉脉地望着布雨。
手指轻轻在他的手臂上画着圈,似是在撒娇。
布雨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武桃,他深知武桃的心思。
但此刻他的心,正被利刃一刀又一刀的刺着,痛彻心扉……
最终布雨微微点头,“桃儿的意见,你们若是同意。
我们可以联手。”
“成交!”布衣爽快的答应了。
随即,一行人默默踏上了行程。
路途之中,寂静无声,唯有布雨肩头的闭眼蟾,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快要把自己转晕了。
那模样,似是满心疑惑,“这什么情况啊?”
武桃心底里本就极不情愿与布衣联手,那股子醋意如同疯长的野草,在心底肆意蔓延。
她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布雨。
然而每一次的亲密相处,布雨总是被动在她的身下,从未有过主动的温情时刻。
他始终沉浸在仇恨的深渊里,绝情又冷淡。
每当那时,武桃的心便如同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
可就在一日前,当布雨见到布衣的瞬间。
武桃敏锐地察觉到,布雨心中那被仇恨冰封的角落,竟有一丝柔软如破冰的春芽,悄然复苏。
这一发现让她心底发慌,害怕如同阴影笼罩。
于是,在处置那古家老者时,她满心的醋意化作了行动的狠厉。
挥剑砍去老者左臂时,眼中的嫉妒几欲喷火。
待到用毒属性灵药精华毁去老者容貌,那药瓶竟似失控一般,将灵药精华如泼水般倾泻而下。
随后,她又匆匆塞了一颗疗伤丹药到老者口中,便心急如焚地赶到布雨身旁。
她的眼神中,五分是对布衣的醋意,两分是向布衣的挑衅,还保留三分为准备开战。
为何是两分挑衅?
只因她与布衣皆是身姿婀娜、前凸后翘的佳人。
布衣比她稍矮些许,这细微的差别也促成了她两分挑衅。
而此时布衣的心里也乱成了一锅粥,“少爷被一女子从王家城背出时也碎了一臂。
而他契约了一只闭眼蟾。
会是少爷吗?
那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