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院入了大门是一块磕着青松翠柏陡峰岩石的石碑。
一左一右两个进口分别通向不同的地方。
宋轻言就站在石碑前不知道朝哪里去。
“向左走,”李云芍进门走过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青石板说道。
“先把东西收拾好,放进去。右边是前院,演武场,左边是后院,后花园。”
弯弯曲曲的石子小道,头顶是繁盛茂密的枝枝叶叶。
小崽直接小肚子贴住宋轻言后脑勺,整个上半身趴在他脑袋上。
“宋宋,有花花。”小崽指着伸到道路两旁的蔷薇兴奋道。
“嗯嗯,这环境真不错。地方也大,够我们一家子住的了。”
前边两个人兴奋的一无所知。
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子倒有些沉默。
“这些天,我还是第一次朝这边来。”李云芍语气干干的。
“老爷子不回来了。”风棠风马牛不相及来了一句。
李云芍半晌后回道:“也好。”
“公子什么时候回来?”风棠又问。
“他在滕霄阁。”
“哎呀,明明是咱们从头经历到尾,怎么他们都不敢面对。”
风一吹,风棠喃喃细语消散在风中。
“江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几家被赵乔楠整治一顿之后,估计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只要看紧严广祥那个老狐狸,其他人翻不出什么花来。”
李云芍颔首同意。
等到其他人将东西都安置好,林远玖才姗姗而来。
初夏的风席卷着燥热,风风火火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元王。
恰似春日暖阳夏日凉风,林远玖就像饮了一杯冰饮一般舒爽。
风棠一掌拍向额头,“小姐?”
元王薄唇上扬,轻松拿捏。
“林将军!”
风棠又喊一嗓子。
林远玖回神,“干什么?”
“看看我行不行?你可怜的婢女。”风棠轻笑一声。
“看着呢,看着呢,”林远玖敷衍,冲着宋轻言怀里的小崽张开怀抱,“乖崽,过来!”
小崽认命起身,迎接来自自己亲娘的蹂躏。
“哎呀,我儿子怎么还是软乎乎的?太可爱了!”
林远玖像是吸猫一样在小崽怀里猛吸,嗅嗅又嗅嗅,确定没瘦之后流氓道:“真香!”
“娘!”
小崽被逗得脸红脖子粗,一旁的亲爹折扇摇出残影儿。
林远玖动动鼻子,“好香。”
李云芍喝口茶,风棠嘴角抽抽,宋轻言跟着动鼻子,“确实香,”
找到香气来源直言不讳,“元王殿下,您身上熏得什么香?还挺好闻。”
元王折扇一收,长睫微抬,懒洋洋道:“宋大人若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盒。”
“好呀好呀,那宋某却之不恭了。”宋轻言又吸了一口,好闻,还得是有钱人。
林远玖握拳轻咳一声,“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右边的兵卫留一部分看家护院,剩下的都并入江城兵力。”
“谁掌管?”李云芍问。
“当然是我!”
“那就行。”
林远玖眼睛一眯质问:“云芍,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害怕小姐你头脑一时发昏,不好意思和赵将军夺兵权。”
“多余担心,到我手里才是我的。”林远玖白眼一翻,“对了,今晚阿珏在滕霄阁给你们安排的接风宴。”
“还是公子想的周到。”风棠红唇微掀赞道。
日暮黄昏,热气已经散去。
等到李云芍他们到滕霄阁时,发现还有一些客人。
林远珏苦笑低声道:“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都过来了。”
“瞒不住的。”李云芍浅褐色瞳眸扫过一干人等。
严家父子,何家父子,赵乔楠夫妇,还有一些拖家带口的。
严广祥看见林远玖身后的元王更是直接跪下大呼:“元王殿下千岁。”
林远玖撇撇嘴,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严家家主不必多礼。”元王老老实实站在林远玖身后,做足家眷姿态。
林远玖满意点头,转头对着严广祥发难:“看来严家家主有备而来啊。”
严广祥弯腰驼背姿态卑微,“不敢,今日我们不请自来,还望林将军不要介怀。”
“不介怀,只是你们拖家带口的,今日接风宴,,”
“我们请!我们请!让我们聊表心意!”严广祥义正言辞,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宋轻言抱崽低语,“小熠,一会儿你就等着看看那个老头子。”
小崽目光有神朝着其他人看去,直到和林远珏对视才喊了声,“小叔。”
“乖。”
待到所有人落座,赵乔楠提着一壶酒一掌拍在元王肩上,“元王殿下,来江城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属下好去提前接你去啊。”
“赵将军,元王殿下踪迹岂是我们能打听的?”严广祥三两步挪到赵乔楠身边劝道。
“确实是,元王殿下的行踪确实不是我等能打听的。”
元王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不自在睁开赵乔楠手掌,“本王只是忘了提前跟你说一声。”
桌上其他人纷纷抬头看向两人,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我算什么东西,哪里值得元王殿下费心思。”赵乔楠冷嗤。
“赵将军,你怎么能这么跟元王殿下说话?!”
何家家主桌子一拍,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怒喝一声。
元王颇具威严扫了眼何家家主,“这位是?”
虽然字里行间也不说是问谁,但严广祥还是不自觉回道:“这位是何家家主。”
“家主?”元王言辞一顿,“年纪挺大换个吧,我看他就不错。”
元王随手指指何家家主身旁一脸生无可恋的何昌之。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李云芍这桌,其他人脸色一变。
严广祥扫了眼面色发白的连襟,活该!还不看是什么话,活了这么多年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
“元王殿下,这何家不过是一介商贾,没有官职在身,连个秀才都算不上,哪里值得您过问!”
严广祥心中再是暗骂,也得扯着胆子求情。
元王慵懒垂眸,明明是坐着,严广祥应是生出一身冷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都道严家家主行事有度,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言语无状的商贾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