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天色渐暗,大汉长舒了一口气,开口道:“小子,我时间比较紧,接下来可要动真格的了。”
说完,大汉怒吼一声,全身杀气腾腾,金光也从金杵中绽出。
发觉到气场变化的青年,沉下身子,做好防御姿势。
“好霸道的气……”
青年刚暗想到这,那大汉已抡起金杵猛地掷来。
青年攥紧剑柄,侧身躲过后,时刻关注着大汉的动向,他可不想再犯相同的错误。
只见,那大汉欺身靠近,看似绵绵无力的顺势一掌,却在其中含劲蓄势。
青年心头一紧,朝后一撤,左手探出,反手一勾,将他粗壮的手掌抓住。
随后手抖剑柄,软剑剑身弯曲,刺进了大汉的大臂上。
青年双目含着杀意,丝毫未退,趁势追击,手上的双剑迅捷如风般地在大汉的上半身游走。
未过多久,大汉的上半身已有数十道血口,此刻还在以肉眼的速度增加着……
与大汉一同的小弟瞧见这状况,哪还敢上前援助。
大汉喘息几声,气急败坏地猛跺了几脚,强行破开了青年的连击。
而与之付出的代价则是他的一只耳朵。
大汉丝毫不在意丁点疼痛,拿起金杵就向前冲来。
面对青年的还击,大汉也开始重视起来,有条有理地组织着下一步的攻势。
转瞬间,他二人已经绕了酒馆几个圈子。
大汉咬紧牙关,抡起手中的金杵随即见状抖动手腕,朝青年要撤离的方向砸去。
青年眉头一皱,一个纵步后退几丈,随即释放出几道剑气朝四周送去。
伴随着尘埃四起,大汉咬紧牙关地看着没入脚踝的刺刀,到处寻觅起青年的踪迹。
只听铃铛声渐响,大汉急忙调转身子抡起金杵就往声源处砸去。
可惜的是,毫无一人。
青年抓住机会再次出击,一剑直直地插进大汉的大腿。
大汉面露凶光,吃疼地忍了下来。
他转过身,将软剑夹在双腿之间,随即高举金杵砸向青年。
青年盯着那摇摇晃晃的铃铛,长吐了一口气。
随着剑意附着到剑身上,青年右手高举,竟用软剑格挡下这金杵。
见状的大汉双目圆瞪,他可从未见过这般状况。
下一刻,抓住机会的青年撤出左手的软剑,倒踢而出,拉开身位。
大汉手拿金杵,下意识地扫视了已是废墟一片的周围,目光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深知眼前的青年实力不俗,可迫于某种压力,又不得不背水一战。
暗想到这,大汉轻吐一口气,攥紧了拳头,似已做出抉择。
“既然如此,那便放手一搏!”
话音刚落,大汉将金杵砸向地面,摊开双手。
顿时,先前霸道的气息由虚化实,形成了一层层罡气。
青年见到这一幕,眉头紧蹙。
“气甲宗.....?”
只见,那大汉脚踢金杵,直击青年的面门。
青年双目圆瞪,身形微侧,险些躲过。
可接踵而至的是大汉如炮击般的拳头。
青年硬抗两三拳后,双臂发颤,改变了对峙方式。
他微眯双目,紧盯着大汉一拳又一拳的挥出。
“气,来源万物。”
“读懂气的挥动,便能读懂世间万物。”
脑海中,一位手持关刀的中年人正傲然地盯着下跪在地的青年,告诫道。
只听一声轻笑,青年脚下的步伐开始变得变幻莫测。
在大汉接连几拳落空的情况下,青年丝毫不敢懈怠,足尖踢向大汉身体薄弱的点位,手中的长剑如游龙般游走半身。
虽说无法攻破大汉外层的附着罡气,但在青年剧烈的攻势下,大汉也开始有些恼羞成怒。
毕竟,被剑意附着的长剑又岂会一丝寒意都感受不到?
“可恶!你真的很让人意外啊!”
大汉一声咆哮,震碎了不少木桌木椅,可青年丝毫未被影响,反而愈斩愈烈。
这时,大汉似是注意到方才吼叫时不同的气息波动,再回神时自己已经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青年见状后,嘴角微微上扬。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布置了?!”
青年并未回应,从衣袂中伸出完整的手臂。
众人瞧见,惊呼连连。
只见,在青年冒着白光的右臂上,包裹着无数根冒着寒光的细线......
“从一开始,这家伙就发觉到我罡气的存在,一直利用地形和身形的优势不断在酒馆中布下细线,那在我身上布置的细线又是.......”
“剑锋?”
“不错。正是剑锋。”
青年将双剑收回鞘中,回应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
“我就一臭摆摊的。”
听到这,那大汉似是回想起什么,干笑了两声。
“真是天意弄人。原来你就是消失已久的乾意。”
“嗯?!”
乾意听到这,有些茫然。
他看着眼前从未相识过的大汉,尽可能不带任何的感情询问道:“你是何人?”
“可能你并不识我,不过我背后的老大对你印象很深。”
“哦?”
“随我一同回玉面山庄,你就会明白了。”
听到这,乾意心头一紧。暗沉下脸。
“凭你的三言两语。”
话音未落,那大汉从腰间抖落出一块与他玉佩极其相仿的另一枚玉佩。
当乾意瞧见时,虎躯一震,他指着大汉叫喊道:“你哪来的?!!”
“随我回玉面山庄吧。届时你就会知晓了。”
乾意攥紧拳头,平复着呼吸,冷冷的开口说道:“明日我会在这茶馆门口候你……”
话语间,捆绑在大汉身上的细丝渐渐松懈,直至大汉完全挣脱。
大汉长舒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玉佩就向乾意丢去。
“物归原主了。”
乾意看着手中的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只能说,他老人家消息灵通,画的画像也与你现在这副模样相像。”
说到这,大汉转身离去。
自从坠落天堑已经过去数月,他现在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烂人。
对于他来讲,外头就算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只是谈笑而过。
可对于发生在这块玉佩上的事,乾意便会联想到那已被抓去的故人。
他堕落了很久,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救出那位故人……
可如今,剑意衰弱,剑法也不再如当年那般锐利如风。
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乾意已经放弃了那位故人,以及满是金光大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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