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时苒直接开始哭丧着个脸。
呜呜呜,她社恐啊。
她还以为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呢。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司墨珩耐心地解释道,“大年初一是其他家族的成员以及我爷爷的好朋友们来拜年的日子,人自然就多了点。”
“你爷爷人缘这么好吗?大年初一就能来这么多人。”
“当然。”
时苒嘀咕道,“那你怎么跟你爷爷完全不一样?”
“怎么,我看起来人缘很差吗?”
时苒疑惑,“不是吗?”
她一直觉得,只有像楚词和温瑾言那样的,才配称得上是人缘好。
司墨珩的人缘好哪了?
说到底,他也就只有许清嘉一个好朋友而已。
司墨珩识趣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主要是他也不需要那么多朋友。
朋友太多,叽叽喳喳的反而喧闹。
下车后,时苒抬头看着眼前的白墙黑瓦、雕梁绣户,险些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她指着这座大宅问道,“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爷爷家。”
司墨珩坦然道,“没错啊,这就是啊。”
时苒哇哦了一声。
要知道,放在古代,只有王府才能气派成这个样子。
司墨珩牵起时苒的手,带着她往里面走去。
进门后,两边的佣人齐刷刷地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喊道,“少爷好,小姐好。”
这一声差点让时苒代入到了古代千金小姐的角色中去。
这仪式感,真的没话说。
时苒一边跟着司墨珩往前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江南园林的布景、中式的亭台楼阁。
小路的两旁就是池塘,一低头就能看到漂亮的锦鲤在惬意地甩着尾巴。
甚至连这里的水流声都充满了空灵的意境。
看着周围的这一切,仿若置身于山水画中。
只有这里才能让时苒相信,世界上真的存在一步一景的说法。
如果说司墨珩的家给人一种低调奢华的感觉。
那么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既家财万贯,又权势滔天。
钱和权,但凡缺少一样,都打造不出来这种独特的气质。
当时苒踏入大厅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这个挑高简直离谱。
这至少得有八米高吧,甚至可能更高。
站在大厅中央,前所未有的空旷感直逼时苒的天灵盖。
还没见到司墨珩爷爷本人,时苒就已经要被这里的压迫感吓死了。
她紧紧地依偎在司墨珩的身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司墨珩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我爷爷他不可怕。”
时苒缩在他的身侧一言不发。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
一个人家里的装修就是一个人性格的最好缩影。
他爷爷家连装修都这么霸气侧漏,他本人怎么可能会是和蔼可亲的类型。
穿过大厅,司墨珩带着她踏入了会客厅。
他们两个刚走进去,里面坐着的人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那一瞬,时苒只觉得头皮发麻。
偌大的会客厅内,摆满了桌椅和沙发,上面坐着的人无一不是A国有权有势或者德高望重的重要人物。
时苒怯生生地缩在司墨珩的身边,被他拖着往前走。
呜呜呜。
她就不该答应来这里吃饭的。
她现在真的好后悔。
她好想逃,但是逃不掉。
说真的,司家这种高门大户是她能踏足的地方吗。
俗话说得好,不属于自己的圈子真的不要硬融啊!
这多吓人。
时苒内心都快哭出声了,但表面上仍旧噙着温柔淡定的笑意。
得亏她是个演员,哪怕心态已经崩的不成样子,也仍旧能够维持住正常的表情管理。
主位上,两位精神矍铄的长者一左一右坐着。
司墨珩先跟她介绍了左边的这位,“这位是我爷爷。”
时苒乖巧地打了个招呼,“爷爷好。”
司璟年上下打量着时苒,顿了顿才说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有着沉鱼落雁之姿。也难怪墨珩这小子藏着掖着不肯带你来见我,原来是想金屋藏娇。”
时苒被他夸得脸都红了,“您谬赞了。”
看着她这个羞怯的模样,司璟年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是谦逊乖巧。
长得漂亮,仪态也好。往那一站,背挺得笔直,果然是站有站相。一看就是有教养的姑娘。
不错。
时苒适时地递上了礼物,甜甜地说道,“爷爷,这是晚辈给您准备的新年礼物,还请您不要嫌弃。”
司璟年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接过,“有心了。”
说着,他把礼物递给一旁的佣人,嘱咐道,“把时小姐送来的新年礼物小心收好,我一会再拆开看。”
“是。”
见时苒送完礼物,司墨珩继续介绍右边的那位,“这位是温家的老爷子。”
时苒顺从地喊道,“温爷爷好。”
温老爷子笑的慈祥,“诶~你好。”
两位老爷子的性格截然不同。
司璟年往那一坐就带着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而温家的这位则透着温润如玉、淡然从容的性格。
这刚好对应了司墨珩和温瑾言的个性。
果真是谁教出来的孩子就像谁。
寒暄完,司璟年对着司墨珩和时苒说道,“先去坐着吧,人还没到齐,再等等。”
“好。”应完,司墨珩就牵着时苒的手带着她去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他俩走远后,温家老爷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你孙媳妇?”
司璟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好说。我家墨珩那性子,你我都是清楚的。估计这世上,没几个女孩子能受得了他。”
“但看这姑娘的长相,倒像是个好脾气的。”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好脾气又不代表没脾气。就比如瑾言,看着听话乖巧,但要真的把他惹急了,那可是比我们家墨珩还要可怕。尤其是那种脾气好的人,他们一旦发起火来,简直就是毁天灭地。”
“那倒是。瑾言这小子要是真的生气了,可比宁宁都吓人。”
说起这个,司璟年不由得好奇道,“以宁那丫头今年过年不回来?”
“说是要筹备三月份的巴黎时装周,忙得很,哪有空回来过年。”
“以宁这孩子就是事业心太重。”
温老爷子无奈笑笑,“不回来也好,免得一见面,就跟你孙子吵起来。分开些,咱们都能安安静静地过个好年。”
“这俩……”司璟年默默地叹了口气,“唉。”
提起司墨珩和温以宁,两位老爷子都是一阵头痛。
他们两家同时培养出了两位性格高傲的继承人,但是这俩一见面就火药味弥漫。
见不着面反倒相安无事。
不远处的椅子上,时苒焦躁地伸手搓着自己的大腿,坐立不安地看着四周。
巴掌大的小脸上蓄满了紧张的神色。
司墨珩主动安抚道,“别紧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我爷爷刚刚还夸你了呢。”
“我知道,但我就是很害怕。”说着,时苒就紧张地咬紧了下唇。
司墨珩伸手抚了抚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
时苒很是勉强地点了点头,但神色并没有轻松多少。
就在这时,时苒忽然感受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抬头一看,温瑾言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时苒顿时喜笑颜开,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八个度,“你怎么在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