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凤如倾的声音,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那冰冷的语调,仿佛带着丝丝寒气,轻轻拂过在场每个人的耳畔,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缓缓转身,长裙曳地,每一步都像踏在所有人心头。
那华丽的长裙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裙裾轻轻摩挲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孤绝的影子,仿佛昭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风暴,即将来临。
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姿,而那道影子,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孤寂。
李工匠望着她的背影,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那不安如同潮水般,在他的心底不断翻涌。
他跟随凤如倾多年,深知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骨子里是何等的坚韧与决绝。
皇室的算计,在她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但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夫人……”李工匠欲言又止。
“李叔,不必多言。”凤如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声音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空气中回荡。
“传令下去,启动‘天网’计划,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皇室的嘴脸有多么丑陋!”
“天网”计划,是凤如倾商业帝国的秘密谋略。
遍布各地的商铺、工坊,皆安排了暗桩眼线,通过隐秘渠道,将消息实时传递到总部。
而今天,这些暗桩眼线将成为她的耳目,她的利器,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季然一身玄色龙袍,负手立于高台之上。
那玄色龙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他俯瞰着脚下的京城,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光芒中,既有对皇位的执着,又有对凤如倾的忌惮。
白月光依偎在他身侧,柔声说道:“陛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凤如倾毕竟是……”
“闭嘴!”季然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朕才是这天下的主宰!凤如倾,不过是一颗棋子,既然不听话,那就毁掉她!”
他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紧绷的肌肉,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和决绝。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他的皇位,哪怕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哪怕是……名义上的皇后。
随着季然一声令下,禁军如潮水般涌向凤如倾的商业园区。
马蹄声、盔甲碰撞声、士兵的呼喝声,交织成一片肃杀的交响曲。
那马蹄声如闷雷般,在地面上滚动;盔甲碰撞声清脆刺耳,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战争;士兵的呼喝声,充满了杀气。
园区内,早已严阵以待。
工匠们紧张地调试着器具,他们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商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和不安。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战,关乎生死存亡。
突然,巨大的布幔展开,凤如倾的身影出现在其上。
那布幔随风飘动,发出轻轻的声响。
她站在园区正门前,身后是整齐排列的工坊和仓库,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那明亮的光线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面容显得更加坚毅。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商业帝国。”她的声音通过传声竹筒,传遍了整个园区,甚至传到了翘首以盼的千家万户。
那声音清晰而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今天,皇室以‘清君侧’的名义,要来剿灭我。理由是……”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私藏军火,勾结叛徒。”
话音未落,园区大门缓缓打开。
那厚重的大门在轨道上滑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凤如倾一身素衣,缓步走出。
那素衣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一朵洁白的云朵。
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那刺眼的阳光如同利剑般,直直地射进她的眼眸。
“请陛下看看,这满园民生用品,哪件是军火?”她的声音清亮而坚定,通过传声竹筒,传遍了千家万户。
画面中,整齐排列的工坊里,工人们正在忙碌地生产着各种商品:精美的瓷器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瓷土清香;柔软的丝绸在工人的手中轻轻滑过,发出沙沙的声响;香气扑鼻的茶叶在烘焙机中翻滚,那浓郁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
每一件都凝聚着匠人的心血,每一件都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
这哪里是什么军火?这分明是富国强民的基石!
听闻此景,百姓们瞬间炸开了锅。
百姓们议论纷纷,质疑声、愤怒声此起彼伏。
那嘈杂的声音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这皇室也太不要脸了吧?睁眼说瞎话!”
“凤将军为国为民,出生入死,他们竟然这样污蔑她!”
“我看,是皇室怕凤将军功高盖主,才想出这么个阴损的招数!”
季然听闻众人议论,脸色铁青。
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既愤怒又焦虑,他没想到,凤如倾竟然会来这么一手,将他置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陛下,不能再等了!”白月光急切地说道,“快下令进攻吧!否则,舆论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季然咬紧牙关,正要下令,突然,一阵尖锐的呼啸声从空中传来。
那呼啸声尖锐而刺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只见数十只信鸽,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般,向园区袭来。
那些信鸽脚上绑着信件,显然是来者不善。
“是孙旧!”李工匠惊呼一声,“他竟然利用信鸽传讯来攻击我们!”
孙旧,是季然暗中收买的棋子,也是凤如倾曾经的商业对手。
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毒辣,一直对凤如倾怀恨在心。
“启动护园法阵!”凤如倾冷静地命令道。
李工匠立刻念动咒语。
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笼罩了整个园区,那屏障周围的光线微微扭曲,仿佛时空都被扭曲了一般。
信鸽撞在屏障上,纷纷坠落,羽毛四散,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
凤如倾抓起一个刚刚生产出来的净水器,狠狠地砸向布幔。
“这就是叛国者害怕的‘军火’——能净化污水的净水器!”她怒吼道,那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他们害怕百姓喝上干净的水,害怕国家变得富强,害怕他们的阴谋被揭穿!”
她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头。
百姓们终于看清了皇室的真面目,愤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季然策马冲到最前面,长剑直指凤如倾。
那战马嘶鸣着,前蹄高高扬起,溅起一片尘土。
“凤如倾,你妖言惑众,罪无可恕!今日,朕就要替天行道!”
凤如倾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绸缎,那是当年先帝赐婚的婚书。
那绸缎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先帝赐婚时说过,皇后可调动三军。”她缓缓展开婚书,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声音沉稳而有力。
“现在,我要讨要个说法。”
季然看着那卷婚书,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的内心极度挣扎,一方面是对皇位的强烈渴望,害怕违背先帝遗诏会引发天下人的不满;另一方面是对凤如倾的复杂情感,既有忌惮又有曾经的情谊。
“你……”
“怎么?皇上想反悔吗?”李工匠打断了季然。
狂风骤起,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也吹乱了凤如倾额前的碎发。
那狂风呼啸着,如同野兽的咆哮。
禁军们面面相觑,握着兵器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卷明黄色的婚书,如同悬在他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先帝遗诏,重若千钧,谁敢违抗?
“这……”禁军统领迟疑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他偷偷看向季然,希望这位年轻的帝王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指示。
然而,季然的脸色比锅底还黑,紧抿的唇角显示出内心的挣扎与愤怒。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如同闷雷般从园区后山滚滚而来。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挟裹着摧枯拉朽的威势。
地面开始震动,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工匠们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呆呆地望着后山方向,
“报——!”一声高亢的呼喊,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金沙营……金沙营的铁骑杀来了!”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禁军阵中,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禁军们顿时乱作一团,原本还算整齐的阵型瞬间崩溃。
他们惊恐地望向后山方向,只见尘土飞扬,一支黑色的洪流正以雷霆万钧之势向他们席卷而来。
为首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马上的骑士,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铠甲,并非寻常制式,而是由一片片细密的鳞片状甲片组成,随着战马的奔跑,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是……是‘银鳞甲’!”有人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银鳞甲”乃金沙营少将的专属战甲,轻便坚韧,刀枪不入,是无数士兵梦寐以求的荣耀象征。
而能穿上这身战甲的人,只有一个——
“修罗战神!”李工匠突然放声高呼,声音激昂,响彻云霄,“修罗战神回营了!”
他的声音,如同在滚烫的油锅中倒入了一瓢冷水,瞬间点燃了整个园区。
工匠们、商人们,还有那些听闻消息的百姓们,都沸腾了。
“战神!战神回来了!”
“凤将军没有叛国!她是我们的英雄!”
“皇室污蔑忠良,天理难容!”
欢呼声、呐喊声、怒吼声,交织成一片,震耳欲聋。
凤如倾缓缓解开束发的带子,任由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那青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伸手,从战甲内侧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军刀。
那刀,薄如蝉翼,锋利无比,刀身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这把刀,是她征战沙场的伙伴,饮过无数敌人的鲜血。
今天,它将再次出鞘,为正义而战!
季然死死地盯着凤如倾,眼神复杂至极。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凤如倾,英姿飒爽,气势逼人,宛如一尊真正的战神,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恐惧。
他勒紧缰绳,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前蹄不断刨动着地面。
那战马的呼吸声沉重而急促,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
他想冲上去,与凤如倾决一死战,但他又不敢。
先帝遗诏,金沙营铁骑,还有那如潮水般涌来的民意,都让他感到无力。
凤如倾却在这时转身,面向众人。
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愤怒,想起妹妹被白月光毒害的事情,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戏谑,一丝嘲讽,还有一丝……悲凉。
“请转告那位高高在上的白月光娘娘,”她的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她精心为我妹妹调制的‘香膏’,我已经在军营的毒理古籍里,找到了详细的配方。”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凌厉:“那香膏,名为‘蚀骨’,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骨骼尽毁,内脏衰竭,最终……痛苦死去。”
此言一出,举国哗然!
百姓们震惊、愤怒、难以置信。
那议论声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他们不敢相信,那位温柔善良的白月光娘娘,竟然会如此歹毒!
“天哪!这还是人吗?太可怕了!”
“亏我还一直觉得她是个好人,原来是个蛇蝎美人!”
“凤将军的妹妹,竟然是被她害死的!真是丧尽天良!”
园区内,警报号角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
那警报声尖锐而刺耳,仿佛在诉说着危险的来临。
那是敌袭警报,意味着有大规模的敌人正在接近。
凤如倾却毫不在意,她将一个刚刚生产出来的净水器,递给身边一位满脸泪痕的百姓。
“告诉他们,”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力量,“真正的战神,守护的不是皇权,不是地位,而是这万家灯火,是这天下苍生。”
她转头,望向季然。
那眼神,冷如刀锋,锐利如剑,仿佛要将他刺穿。
然而,她的指尖,却轻轻摩挲着那卷婚书上的龙纹。
那金色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象征着皇权,也象征着……责任。
季然死死盯着那龙纹,突然开口:
“这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