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党守军这边,眼看着小鬼子的坦克一辆接着一辆被炸的粉碎,阵地上的士兵全都跳起来欢呼。
几个参谋拿着望远镜的双手都在不停地颤抖,镜片里面展示的,除了被炸碎的坦克车碎片,以及飞在半空的小鬼子的碎肉,还有荡起的尘土,整个一个壮观的场景,是他们参战以来,从未见过的。
激动之余,相比于阵地上士兵的欢呼,作战参谋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将军逐渐看出了端倪。
作为战场的指挥官,对战场上面使用的武器以及枪炮子弹,全都了然于心。
要说一颗炮弹能掀翻一辆小鬼子的坦克车,将军相信。
要说一颗炮弹能把小鬼子的坦克车炸成碎片,将军不相信。
不只是蓝党的军中没有这样大威力的炮弹,即便是小鬼子的军中,也没有这样大威力的炮弹。
那么,如此大威力的炮弹来自哪里?
“给炮团发电,问清楚刚才这一轮炮弹是哪一位神炮手发射的,我要重重奖赏!”
“是!”
站在将军身边的一个参谋连忙应声。
没一会,参谋回来报告。
“报告长官!炮团回电,他们奉上峰长官的命令,炮火全部集中在台儿庄,我们临沂这边,并没有炮火支援!”
说着,把手上的电文呈上来。
将军放下望远镜,拿过电文看了一眼,把电文交给参谋收好。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援军?
这让将军再一次陷入沉思。
观察阵地前面的小鬼子坦克,还在一辆接一辆的减少,一开始的一百多辆坦克,这时候,已经剩下十多辆。
如果是这样的速度打下去,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小鬼子的坦克全部玩完。
将军立马下令,“全体听令!马上进入战斗状态,等炮声停下来,听我的命令,乘胜出击。”
不管是哪里来的增援部队,看对方炮弹的精准程度,一定能知道坦克车什么时候被消灭干净。
只要坦克车全部被消灭了,一定会停止发射炮弹,那个时候,正是他们出击的最好时机。
痛打落水狗,恐怕就是形容这时候的小鬼子。
因为炮弹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小鬼子们连撤退都没有,全都趴在地上等着炮弹停止。
那么,炮弹停止发射之后,小鬼子一定会撤退,那个时候,乘胜追击,歼灭板垣师团,也不是不可能。
将军感觉临沂一准保住了,唇角都忍不住勾了起来。
自从参战以来,将军的脸就一直阴沉着,今天难得露出了一丝裂缝,这让跟在将军身边的参谋们,倍感鼓舞,慌忙出去传令,命令全军做好反击的准备。
井上几太郎眼看着坦克车一辆接着一辆被掀翻,不,是炸碎,这让他心疼不已。
“师团长怎么说的?我们的炮兵呢?”井上几太郎冲着二宫和也怒吼。
“报告联队长,师团长来电,在我们遭到轰炸之前,炮兵阵地上也遭到了覆盖性的炮弹轰炸,我们的炮兵阵地,现在自顾不暇,命令我们把坦克车撤下来,等待时机。”
这就是说,这一次的进攻要半途而废?
井上几太郎回头看着二宫和也,恨不得撕碎二宫和也。
即便是撤退,恐怕也逃不脱对方炮弹的轰炸。
对方的炮弹就像是长了眼睛,一个炮弹炸碎一辆坦克车,连带着周围的帝国士兵全都丧命。
以往的战场上,士兵们全都聚集在坦克车的周围,以寻求减少伤亡。
而现在,因为在坦克车的周围,无辜的帝国士兵有多少是被自己的坦克车爆炸时候的碎片割裂而死,这让井上几太郎更加的心疼不已。
“下令撤退吧,……”井上几太郎无奈的下令。
这样的话,或许剩下的这几辆坦克车还能保住。
因为就在说话的功夫,战场上面,又有三辆坦克车被炸碎,连带着死伤一百多帝国士兵。
“哈依!”二宫和也连忙应声,跑去传达命令。
他早就想那些坦克车撤回来了,因为他的双胞胎弟弟就是一名坦克手,虽然他不确定这个时候,他的弟弟是不是还活着,总之,撤下来一个是一个,或许他的亲弟弟就在撤下来的这几辆坦克车里面。
抱着这样的幻想,二宫和也连忙跑去传令,亲自用旗语和战场上面交流。
很快,战场上面给了他回应,坦克车开始掉头。
就在他传达命令和坦克车掉头的时间里面,又有两辆坦克车被炸碎,飞在天空的碎片,割碎了多少帝国的生命,二宫和也已经麻木了。
他站在原地,等着坦克车过来,他要确定他的弟弟是不是还活着。
最后的三辆坦克车。
井上几太郎看着仅存的三辆坦克车,这是他参战以来最惨败的一场战斗。
按说坦克车在作战中,只是起到开路的作用,根本受不到大的重创,即便是遇到对方的反坦克部队,也不过是损失一小半的坦克车,绝对没有过全军覆没的时候。
这让井上几太郎心疼的同时,做好了上军事法庭的准备,甚至他已经在剖腹谢罪和上军事法庭中间进行了选择。
二宫和也站在那里,看着坦克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中间,又有两辆坦克车被炸碎。
二宫和也像是疯魔了一般,一定要确定最后一辆坦克车里面是不是他的弟弟。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炸弹落在最后一辆坦克车上,坦克车被炸碎的一瞬,二宫和也仿佛看到弟弟面带笑容的那张脸正看着他。
他也笑着和弟弟招手。
可他怎么感觉到脖子上面一阵滚烫。
一块弹片割穿他的脖颈,脑袋也被爆炸的气浪掀在空中。
“二宫君……”井上几太郎发出野兽般的叫声。
叫声停止,井上几太郎拔出指挥刀,刀锋对着小腹,面向东洋的方向,狠狠的切了下去。
蓝党这边见最后一辆坦克被炸碎,并没有下令冲锋。
要是来支援的炮兵并不知道坦克车已经全部被炸碎,接着开炮,伤在自己的炮弹之下,岂不是白死了?
将军决定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