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得了?营地里瞬间就炸开了锅,所有人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便操起木棍和扫帚,开始到处追杀老鼠。
刹那间,人鼠大战一触即发。
不幸的是,在这些阴阳师里,不乏有一些修为高深之人,战斗刚一打响就看出了端倪。
发现是鼠精作怪,他们立马祭出了法器,与几个灰氏家族的中流砥柱展开了殊死搏斗。
事实证明,对方还是有些手段的,尤其是从大帐出来的那五人,他们齐齐联手,没过几个回合,就将灰青青的两位哥哥当场诛杀。
看到情况不妙,原本还躲在外围接应的风叔,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带着胖子和阮东同样杀将进来。
对阵中,风叔杀意滔天,愣是凭借着一双铁拳,活生生的杀出来了一条血路,总算让婉儿和灰氏夫妇侥幸脱身。
逃出营地之后,那帮阴阳师当然不肯就此罢休,立即派出了几队人马,四处搜寻风叔他们的踪迹。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在逃亡的途中,他们竟无意发现了这个离营地不太远的山洞。
老话常说,看似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就最安全,于是他们索性把心一横,直接躲了进去。
事实果然如他们所料,这两天以来,纵使有好几支巡逻队伍从外面路过,但始终无人发现这块风水宝地。
今天中午,大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巨响,紧接着营地的方向也出现了响彻天地的喊杀声。
他们误以为是我们回来了,这才敢悄悄地走出来,查看周围的情况。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只见天上赫然出现了一条五爪金龙,正一边咆哮,一边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营地。
和他们印象中龙的形象有所不同,这条金龙根本没有使用任何法术,而是用最原始的手段无情的屠戮那帮阴阳师。
它每俯冲一回,嘴里就多出来几条断胳膊断腿,随意地咀嚼了几下,便吞入腹中。
不多时,整个大营如同人间炼狱,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察觉到不是金龙的对手,很多阴阳师根本就顾不得同伴的安危,丢下兵器,转身就跑。
即使金龙穷追不舍,但仍然还有很多人趁乱逃脱,这其中就包含了那五个杀死灰青青哥哥的凶手。
待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营地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种静,却让人感到恐惧。
风叔是了解我和婷婷的,知道我们一定会来营地寻找他们,所以让婉儿每隔一个小时就过来一趟,看能不能碰上我们。
其他人则按兵不动,继续猫在山洞里,以防止那五个阴阳师折返回来,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得知了这一切,我心里久久不能平复。
想不到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好在最后都化险为夷了,不然我和婷婷哪还有脸,面对大家?
其实这样说也不完全对,毕竟灰氏家族可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仅折损了两位顶梁柱,更是让那些子子孙孙死伤无数。
心念至此,我立马双手拱拳,认认真真地向他们夫妻俩致谢:“多谢你们仗义出手,解救龙脉于危难之中,日后我一定会将此等壮举,如实禀报给山神大人,求他上奏天庭,为两位论功行赏!”
此话一出,灰氏夫妻作揖回礼,可从二人的脸色就看得出来,他们依然沉浸在丧失亲人的悲痛之中。
当天,我没有继续赶路,而是让所有人好好歇息一晚,算作休整。
虽说这场大战我并没有直接参与,但我很清楚,凭他们几人之力对付数十倍之多的阴阳师,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
就在我一阵后怕之际,婉儿却起身坐到了我的旁边:“哥哥,我看你一直唉声叹气的,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为了不让她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我只好摇摇头,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怎么不睡了?”
“我睡不着!”她回道。
“怎么了?”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我心疼不已。
“哥哥,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她抬头望着我,神情略显复杂。
一听这话,我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因为我很少见到婉儿这副模样,想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哥哥,你知道从大帐里面出来的那五个很厉害的人,是谁吗?”提起这点,她仍旧心有余悸,连语气都有些颤抖。
“谁啊?”我坐直了身体,焦急的问道。
“就是我们在饭馆碰到的那几个。”她不假思索,随口说出。
我瞪大了双眼,一时愣住了。
顾不上我诧异的眼神,婉儿随即将她的发现,一一道来。
前天晚上,起初我们这方的伤亡并没有那么大,眼看着众人即将要逃出大营的时候,却从大帐里冲出来五个阴阳师。
他们不光身手了得,出手狠辣,而且个个身着夜行衣,并用面罩将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
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来他们谁是谁。
正是有了这几人的加入,场上的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胜利的天平开始逐渐朝他们倾斜。
但婉儿何许人也,就算其他人认不出来,她也能靠自己强大的嗅觉判断出,这五人就是饭馆里的那几个。
如果说仅仅只是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反应。
真正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他们的气味从始至终就没消散过,一直若隐若现地萦绕在我们周围,时而近,时而远。
听到这里,我怎么可能还不懂她的意思呢?
这无疑是告诉我们,那几个阴阳师不光没逃走,反而还躲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不过震惊归震惊,从婉儿的话里,我还听出了另外一丝不寻常。
原则上,整座营地本就归阴阳师所有,那他们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地盘上用上夜行衣这种东西呢?
就以前几天夜探大营的情形来看,那个叫贞子的女人,当时穿的也很普通,说明他们并不是因为个人喜好才身着异服。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那就是他们当时肯定打算出去见什么人,并且还不想让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
可是,这就奇怪了,在大山深处,他们又会去见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