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一片空白,含翠想起了那一日,“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姑娘你怎么了?”一青衣丫头上前。
“啊——”含翠脸色惨白,紧抱双膝瑟瑟发抖。
“这是谁呢,这是怎么了?”又一丫头过来。
“咦?她是不是叫含翠啊?”
“好像是。”
“我们是送她回去呢?还是告诉去告诉她们一声?”
“这个,姑娘……”
青衣丫头试图安抚,“啊——”含翠又一声惨叫,把她吓了一跳,急忙退开。
“还是去告诉她们吧,含翠姑娘怕是受了什么惊吓。”
“那好吧,我去说一声,青一你照看一下她。”
“嗯嗯,红线你快点。”
红线点头,转身就走,一路狂奔,“两位大哥,快去通传一声,含翠姑娘不好了。”
还未到跟前,红线捂着肚子大喊,汗珠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你说什么?”
“含翠……含翠姑娘好像受了惊吓。”红线急促道,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你稍等一下。”
说着进去片刻又出来,篱疏和迎儿跟着后面。
“含翠怎么了?”篱疏急急的问。
“她好像收到了什么惊吓,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红线着急不已,可也说不清楚。
“迎儿,我们快去看看!”篱疏有种不好的预感。
迎儿点头,“红线带路!”
待她们赶到时,不少人在围观,含翠披头散发,如受惊的兔子般,蜷缩着发抖。
“含翠,是我。”
篱疏上前,只看一眼,心便碎了,看那眸子如一潭死水,该是多绝望,多恐怖。
“含翠姑娘,我是迎儿,发生了什么事?”
迎儿眼眶湿润了,这还是那个活泼可爱天真无邪的含翠吗?
“啊——”含翠又是大叫一声起身就跑。
“含翠!”篱疏大喊,追了过去。
“姑娘,含翠姑娘——”迎儿顾不得多想,纵身一跃而起在含翠面前停下,“含翠姑娘,我迎儿啊。”
“含翠别怕,我是姐姐,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篱疏好不容易追上来,气喘吁吁道。
含翠站着,跟傻子一样。
“含翠别怕,我是姐姐啊,我们种的豆子快熟了,我们回去收豆子吧。”篱疏小心翼翼的向前靠近。
含翠死鱼般眸子动了一下,似乎有了一点光亮。
“含翠,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收豆子,那豆田里还有一些虫子没捉完呢。”篱疏悄悄地,轻轻地拉住她。
含翠怔怔地,如一只木偶。
“含翠,跟姐回去,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篱疏拉起她慢慢的走。
含翠终于平静了点。
迎儿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也不敢说话,生怕再说错什么,一直到送她回房间。
“姑娘,要不要找郎中过来瞧瞧?”迎儿看篱疏关上门出来开口,刚才那样子吓死人了。
“郎中来了也没办法,不过煮一些静心安神的汤,对含翠有帮助。”
“好吧,要不要去问问雍王妃……”迎儿提议。
“问了又如何,跟她无关去了也是白去,跟她有关谁又能证明。”
迎儿倒是愣住,姑娘真的只是乡野丫头?
“这两日要格外留意含翠,待她好一点还是问她比较好。”篱疏不想去猜测。
迎儿点头,“那我去煮汤了。”
篱疏应一声,转身走向墙角处,这里种了一点草药,也可以说田间杂草,但是有药用价值。
附身挑了一株紫色的开白花的植物,拔出来洗干净,揉碎,挤出一点汁液滴入含翠的口中,她的脸色立马红润,眉头皱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篱疏触了触她的额头,微凉;又摸摸她的手心,有汗。
又等片刻,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俯身在她耳旁,声音很轻:“姑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劫持我,把她推倒在草地上,让我想起了恐怖的那一日。”淡红的唇瓣微微开合。
“随后那人可有非礼你?”篱疏又问一声。
“不知道,我忘了。”
篱疏闻言暗暗思索:难道今日劫持之人与那日玷污她的人是同一人?含翠今日该是没受伤,衣衫完好,妆容未褪,只是发丝有一点乱,也可能是自己无意识拉扯的。
如果是玷污含翠的人在府上出现,那会是谁?今日之事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含翠,怎么会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走出伤痛,如今又跌入深渊。
笃笃,该是迎儿煮了汤送来,“进来吧迎儿。”
“禀姑娘,王妃造访。”
“哦?”篱疏愣了一下,“快请。”
“是姑娘。”
篱疏抓把灰尘洒身上,又把头发抓乱,看上去就是一个不修边幅的村姑,确定没事这才出门来迎。
陆花未脸色潮红,可能是走路急,也可能是心急,额头上的汗不时的滴落,也顾不上擦。
“怎么样?含翠怎么样?”还未到跟前便急忙开口问。
“受了惊吓,已无大碍。”篱疏行礼回话。
“带我去看看。”陆花未心急如焚,至少看不出破绽。
“舍妹睡下了,王妃的心意,我定会转达。”
“哦,没事就好,那我就不打搅。”陆花未暗暗松了口气。
“王妃慢走。”
没事就好,陆家列祖列宗保佑,陆花未暗暗庆幸。
这个陆朝阳,陆家迟早要断送到他手里。
扑通一声推开门,“姐,没事吧?”陆朝阳小心翼翼的问。
“哼!没事?你以为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陆花未恨铁不成钢。
“姐,她又没看见我。”
“是,她是没看见你,但这里是雍王府,她若出事墨澜怎么会跟墨子交代?如此墨澜是不是会彻查,你觉得还会没事吗?!”陆花未怒气冲天。
“姐,墨子这个人有没有还得两说,就一村姑,姐夫还能为她得罪陆家?。”陆朝阳不以为然。
“你……你也太狂妄了,陆家?陆家是臣,只是一个臣子,雍王呢,雍王是皇,而且极有可能荣登九五!你觉得君会惧怕臣?”
“姐你别生气,都怪我,以后我再也不敢,我定会规规矩矩的。”陆朝阳闻言惊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