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都安静了。
君思然整个人愣在原地。
毫不夸张的说,刚刚她感觉有一股电流从天灵盖一直窜到她心底。
不免浑身发麻,对于外界都停止了短暂的感知。
时岁的那一声轻咛频繁在她脑中播放着。
她身子往时岁那边探了探,近乎无的声音问道,“岁岁,你刚刚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因为太过期待。
时岁抿了抿唇,一旦开了口,再叫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她这次的声音比刚刚大了些。
“妈妈。”
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大家的眼神都很欣慰。
谢瑾年更是,百感交集。
小姑娘大概也在期盼着吧,有自己的家人。
“呜呜呜~”
呜咽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来是君思然没有绷住情绪,感动的直接哭了起来。
还搂着时岁。
小丫头无措的小眼神看向他求助着。
大概他会开口说话的时候老妈都没这么激动过吧。
他走上前干巴巴的安慰着,“妈,你这不是得偿所愿了,还哭什么。”
“要你管。”
君思然气冲冲的回了句,然后抱着时岁还呜呜咽咽的。
“岁岁宝贝,你知道姨姨,不,妈妈盼着这句话盼了多久吗。”
“也就两个月吧。”
谢瑾年满头黑线的接话。
小姑娘才到家里多久,最多也就两个月。
君思然放开时岁,恶狠狠的盯着谢瑾年,“少说一句会嗯嗯啊!”
大好日子的,不想说出那个晦气字。
不过谢瑾年听明白了。
把时岁一把拽到自己的怀里,毫不真诚的认错。
“是是是,我多嘴,不过君女士,你是不是要体谅一下你的宝贝儿媳妇,还没吃午饭。”
再这么耽搁下去,都能吃下午茶了。
“都怪你多嘴,走,岁岁,我们去吃饭,饿了吧。”
君思然前后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面对时岁态度温和的就是邻家大姐姐那般。
时岁又被君思然挽住朝着屋子里去。
路过谢老爷子他们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爸妈,岁岁叫我妈了,她认我了。”
谢老爷子和谢老夫人都被她的行为逗笑。
他们这个儿媳妇也是个大宝藏呢。
只有谢秉承一个人呆在那纠结的很。
他在纠结什么时候上前。
他媳妇这个妈都叫了,小姑娘是不是也要改口叫他爸了。
你别说,只要想到有这么一个甜甜糯糯的小姑娘冲着你叫爸爸,让人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捧到她跟前。
可是时岁被众人包围着,七嘴八舌的他根本找不到可以插上话的时机。
以至于最后大家都坐下来了,都差点忘了还有个人呢。
谢秉承默默地坐在了君思然的身边。
只是君思然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亲闺女’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以至于一顿饭都吃完了,他都没能听见小姑娘的那句爸爸。
最后还一脸遗憾的带着孤零零的背影回了部队。
不过他也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
下次一定能让小姑娘改口。
当天,大家一整天都在穗禾苑度过的。
谢老爷子和谢老夫人之前都没有怎么逛过。
小姑娘带他们将穗禾苑那些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
尤其是她的药堂。
两位老爷子还趁着好日子让小姑娘给他们展示了一下书法。
君思然心情好,也就没有计较了。
一整天,小姑娘都处在高度兴奋中。
也没有睡午觉,也就导致吃了晚饭散步送走了君思然跟老爷子他们之后回去就不断打起哈欠。
谢瑾年半哄着让她坚持着洗漱之后上床睡觉。
沾上床小姑娘直接关机。
倒头就睡,被子都没盖。
谢瑾年轻笑一声,无奈地给她搭上了被子。
奇怪的是,他洗漱完之后向来都是习惯翻一翻公司文件的,今天却莫名的感到很困。
他也没多想,只以为昨晚睡得太少。
所以关了手机就睡下了。
而就在他闭上眼的那刻,心头却猛地一沉。
十分久违的熟悉的感觉袭来。
他眉头拧起,下意识睁开眼时躺在床上的他却一脸祥和。
“好久不见。”
谢瑾年听着这个声音神情有些恍惚。
抬眸看去,他正前方站着的人竟然是——
大璟朝国师。
“国师?”
“太子殿下还记得我。”
国师微微一笑,明明十分淡然的面容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谢瑾年看了看四周,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站在湖心,侧头看向湖水,出现在湖中的他的倒影竟然是现代的发型。
身上的衣服虽然是见惯的蟒袍,可发型没有变化。
就好像他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一样。
国师悠悠开口,“你也发现了吧,你的记忆其实是不完整的。”
谢瑾年震惊的眸子朝着国师看去,心中浮现一抹猜测。
宽大的衣袍遮住了他紧握的双拳。
“国师你,到底是谁?”
“我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时间有限,今晚带你入梦,将是最后一次,在这里,你会找到最后的答案,你准备好了吗?”
国师的眼中掠过一抹哀愁,还有浓浓的歉意。
谢瑾年不理解她的这种愁绪从何而来。
不过这最后一次的梦,令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终于,要知道那个答案了吗。
“我准备好了。”
他毫不犹豫的说,关于那个答案,他略有猜测,却无从证实。
如今,终于要来了吗。
“跟我来。”
国师从他身旁走过,离开湖心。
谢瑾年举步跟上。
目光也不断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是完全陌生的地界。
可是通过一个高门后,记忆又扑面而来。
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他不免回过头去,眼神定在高门上的牌匾。
果然。
是国师府。
让他更为奇怪的是,他们一路走来,他这怪异的装束,竟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进了皇宫,他才明白。
他这次不是附身,他现在不是大璟太子,而是华夏的谢瑾年。
没有人看得见他和国师。
这就是国师真实的手段吧。
出了国师府,后面的道路就熟悉的很了。
是进宫的路。
一路上听着大家的议论声,他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很多问题想要问国师,可是他忍住了。
国师带他一路进到宫内,他亲眼见证了那让人撕心裂肺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