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一听,脸色大变,连忙劝阻:“主子,您这可是冒险之举啊!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属下去办吧。万一您被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属下实在担心您的安危。”
魏暮舟轻轻拍了拍孙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况且,以我的身手,又怎会轻易被人发现?”
孙成闻此,轻叹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却仍恭敬地问道:“那主子此行,可有探得什么重要消息?”
魏暮舟忆起元林愉与元帝于御花园中的一举一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此行收获颇丰,实乃意料之外。”
他转而看向孙成,眸光深邃,吩咐道:“你且将愉王陪同元帝漫步御花园,元帝赐其金牌,意为见金牌如见陛下,以及颁布了一道圣旨,除陛下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召愉王进宫之事,添些枝节,大肆宣扬出去。”
“最好能与今日早朝之事串联起来,你可明白?”
“是!属下遵命!”孙成拱手行礼,神色坚定。
望着孙成离去的背影,魏暮舟眼中的笑意愈发浓厚,心中暗自思量:明王与太子,你们可要动作快些才好。
愉王殿下,臣早已言明,自你踏入都城那一刻起,这储君之位,便有你一席之地。 更何况,你身上的谜团,愈发引起了我的好奇与怀疑。
与此同时,愉王府书房内。
元林愉正端坐于书房中央的梨木雕花椅上,手中紧握着一道刚由陛下亲笔颁布的圣旨,以及一块闪烁着金色光芒、象征着无上荣耀的金牌。
她的眼眸深邃,复杂难辨在她的眼中轻轻掠过,令她的心情也随之变得异常沉重。
窗外,秋风轻拂,带动着院中的竹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秋竹轻盈地步入书房,手中托盘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她小心翼翼地将点心放置在元林愉的身旁,轻声细语道:“殿下,请用些点心吧。属下见您一直凝视着这圣旨,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若是有何烦忧,不妨说出来,让属下为您分忧解难。”
元林愉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宛如林间细流,虽轻柔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哀愁。
“父皇的这份恩宠,让我心中倍感惶恐。今日早朝之事,明王因我与闲王走得近而对我发出警告,如今又赐下如此厚重的恩宠,只怕明王乃至太子都会对我更加戒备,日后的路,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秋竹闻言,目光再次落在圣旨与金牌之上,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殿下,陛下此举,是否因为担心皇后日后会找借口让您进宫,再次刁难于您,所以才特意下了这道圣旨,作为您的护身符?”
元林愉轻轻捏了捏眉心,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此事我也难以捉摸,你如此猜测,倒也并非全无道理。”
秋竹继续说道:“其实,若真是如此,这圣旨不给也罢。俗话说得好,皇后越是心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当年那场大火,至今仍是疑点重重,若真是她所为,她日后叫殿下进宫,言行举止中总能透露出一些。”
元林愉闻言,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就算她日后没办法直接召我进宫,她也有办法给我添麻烦,无非就是假借于他人之手罢了。至于当年那场大火,说实话,我至今还没办法十足把握和她有关。但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知道当年真相的。”
秋竹闻言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担忧:“确实,那殿下要多加小心才是。”
元林愉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与坚韧,仿佛要将所有的苦难都化作这一抹浅笑。
“不过,皇后那边确实需要时刻留意。疑心多一些,总能多一份警觉,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宫廷之中,唯有谨慎行事,方能保全自身。”
秋竹闻言,立即说,“殿下放心,春棠早已派人伪装成宫女,潜入皇后的宫殿。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来。”
恰在此时,书房外忽地传来一阵侍卫的低沉嗓音,“殿下,闲王殿下到访。”
元林愉闻言,心中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婉却带着几分深思的笑意,轻声吩咐道:“带闲王前往前厅用茶,本王稍作整理便来。”
“是!”
门外侍卫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随即渐渐远去,只留下一阵微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在这书房内回响。
待那侍卫的声音彻底消失于耳畔,秋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元林愉身上,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殿下,这闲王此时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元林愉轻轻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却又难以捉摸。
她一边将手中的圣旨与金牌小心翼翼地放入暗格之中,一边缓缓说道:“想必是来探望本王的。这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唯有闲王,还算得上是一位真诚相待的朋友。”
言罢,元林愉轻轻起身,衣摆如涟漪般荡漾,带着几分优雅与从容。
她转身离开书房,而秋竹则紧随其后,在确定书房的门已紧紧关闭之后,也轻步离去,只留下一室的静谧与神秘。
元林愉款步踏入前厅,明媚中带着几分温婉。
一眼便望见闲王满面忧色地端坐于厅中,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六哥,你这是怎么了?眉头紧锁,仿佛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事。”
闲王闻其声,猛地站起身,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确认她安然无恙后,心中的大石才缓缓落地,长舒一口气道。
“本王听闻父皇召你入宫,心中担忧不已,生怕你被父皇责备,故而匆匆赶来探望。”
元林愉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打趣道:“六哥放心便是,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父皇虽责备了几句,却也未曾舍得动我一根汗毛。”
“你呀!”闲王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之情溢于言表,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你能毫发无损地从宫中归来,想来太子与明王怕是要大失所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