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李逸尘等人如疾风般匆匆赶到了现场。他们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粗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化作一团团白雾。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愤怒,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似有怒火在燃烧,犹如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一般,警惕地瞪着沐熙桀,那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看穿、看透,恨不能立刻冲上去与之拼个你死我活,已然摆出了一副全然不顾自身安危、要和他拼命的架势。
可谁也没料到,就在众人都严阵以待,准备与沐熙桀展开一场激烈对抗的时候,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骤然出现了。只见地面之下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在涌动,紧接着,一道道散发着幽冷光芒的咒术如灵动的灵蛇一般,竟好似拥有生命似的,从地底破土而出。它们扭动着、蜿蜒着,速度极快,瞬间就缠上了李逸尘等人的身躯,一圈又一圈,越缠越紧,如同坚韧的绳索,将他们的行动严严实实地封锁住了,使得众人纵使有满腔的怒火与反抗的决心,也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困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愕与不甘。
而另一边的小贺,却好似被抽去了灵魂一般,神色木然得如同没有感情的木偶,眼神空洞而呆滞。他迈着机械的步伐,一步步缓缓地朝着沐熙桀走去,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最终在沐熙桀的身旁默默站定,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众人的视线紧紧锁住那突如其来的一幕,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眼眸里满是震惊与错愕,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谭里才会出现的奇幻场景,脸上的神情像是被定格在了“不可思议”这四个字上。
小贺像只小鹿般敏锐地察觉到了来自哥哥们的目光。那目光好似一根根尖锐的芒刺,直直地扎在他的背上,让他如坐针毡。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慢慢低垂下去,目光慌乱地四处躲闪,极力避开哥哥们的注视,只能无助地聚焦在脚下那一方小小的地面上。他的身体微微颤栗着,如同深秋里一片在寒风中飘摇的枯叶。双手也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与慰藉。
谌鑫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质疑与愤怒,他直视着沐熙桀,大声质问道:“你是如何哄骗那小孩子的?这般行径实在是令人不齿!”
沐熙桀却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回应道:“什么叫诓骗?莫要血口喷人。我们之间不过是平等的合作关系罢了。”
简亓听闻此言,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向前一步,逼视着沐熙桀,怒吼道:“合作?你们能有什么合作?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妄图蒙混过关!”
“哼,这其中的门道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这孩子在你们身旁待了这么长时间,可你们有谁曾真正用心地思考过,要为他去报血海深仇?还不是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满心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在我看来,全都是些一文不值的空话。你们根本就给予不了他内心真正渴望的东西,但是我不一样,我能够做到。我会助力他将那些曾经的仇人统统踩在脚下,让他们像丧家之犬一般,卑微地跪下来苦苦求饶,只有我能帮他达成心愿。”
谌鑫的目光中满是关切与疑惑,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紧紧地落在贺君澜身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轻声问道:“小贺,他说的是这样的情况吗?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呀?”那模样仿佛生怕听到一个让自己失望的答案,又急切地想知道贺君澜内心的真实想法。
贺君澜的脑袋如同一颗沉甸甸的铅球,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他的内心清楚得很,不管沐熙桀所言是否属实,自己协助沐熙桀的行为确凿无误。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谌鑫盛怒的面容,那股怒火仿佛能将他吞噬,他知晓谌鑫必定极其生气,而自己只能在这愧疚与不安中煎熬,不敢直面谌鑫的目光。
谌鑫的双眼瞬间瞪得极大,眼中好似燃着两团愤怒的火焰,额头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脸也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你看着我!”这吼声在空气中回荡,震得旁人耳朵都嗡嗡作响,整个氛围也瞬间变得无比紧张压抑起来。
贺君澜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先是张祺源和严翊翔的目光。张祺源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嘴边打转,却又被他艰难地咽了回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痛心,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感,贺君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的愧疚感愈发浓烈,如同一把钝刀在心底慢慢割扯着。
简亓微微皱着眉头,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疼惜,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朝着贺君澜轻声说道:“小贺呀,你快过来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说,啊。”那话语里透着满满的关切,仿佛只要回了家,所有的问题就能被妥善解决,所有的不愉快也都能烟消云散。
然而,贺君澜就像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双脚纹丝未动。他微微抿着嘴唇,眉头轻皱,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坚定。在他心里,有些事情已然如同乱麻般缠绕着,让他寝食难安,他迫切地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把这一切弄个明白,搞清楚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此刻,哪怕简亓如此呼唤,他也没法挪动脚步,去听从那看似温暖的提议。
贺君澜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满是悲愤与不甘,他死死地盯着简亓,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大声地质问道:“回家说什么?难道是要你告诉我,我父母的死、我们全村人的惨死,和你们简家毫无瓜葛吗?哼,你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压着这块大石头,如今我就要把这事儿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绝不再任由你们含糊其辞、蒙混过关!”说罢,他的胸膛还因气愤而剧烈起伏着,那模样仿佛要将这些年所积攒的痛苦与怨恨一股脑儿地宣泄出来。
简亓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微微哆嗦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焦急地朝着贺君澜说道:“小贺,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说呀,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措,额头上也隐隐冒出了冷汗。这些天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生怕有朝一日会被贺君澜知晓,可如今,那自己最害怕面对的事终究还是无情地发生了,就像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头,让他一时之间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贺君澜的双眼好似燃着两团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简亓,脸上满是痛苦与愤恨交织的神情。他的声音都因极度的激动而变得沙哑,大声吼道:“简亓,你到底还想把我蒙在鼓里骗我到什么时候啊?我们村子里那些无辜的人,分明就是你们简家害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才下此毒手杀害的,对吧?这些你心里早就一清二楚了,对不对?你还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我当个傻子一样哄骗,你怎么忍心啊!”说罢,贺君澜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这些天来压抑在心底的痛苦与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简亓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究还是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滑落。他的声音里满是哀求,带着哭腔,连话语都因为哽咽和害怕而颤抖着:“对不起,小贺,你先回来好不好呀?求你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那副伤心又无助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为之动容。
一旁的谌鑫看着这样的简亓,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中满是心疼之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去安慰简亓,却又觉得此刻任何言语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只能默默地站在那儿,看着简亓这般痛苦又煎熬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难受极了。
谌鑫赶忙走上前几步,脸上满是焦急与疼惜,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恳切,对着贺君澜说道:“小贺呀,听话,先过来这边吧。你阿亓哥哥他是绝对不会骗你的呀,我也不会的,咱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你还不相信哥哥们吗?有什么事儿咱们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慢慢说,好不好呀?”说这话时,谌鑫的眼神里满是期盼,只盼着贺君澜能听进去自己的话,乖乖地走过来。
贺君澜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也有了片刻的挣扎之色。他下意识地将脚往前挪了一小步,那动作仿佛是心底对哥哥们的信任在悄悄拉扯着他,想要驱使他走向那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可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的犹豫瞬间被痛苦和愤恨取代,咬了咬牙,硬是生生地将那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嘴唇抿得更紧了,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让自己轻易地就被那曾经的情谊所动摇。
贺君澜的双眼通红,眼中满是愤怒与委屈,他朝着简亓和谌鑫大声吼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啊?你们口口声声说这说那,可你们到底是我的什么人呀?这么多年了,有谁真正在意过我的感受,关心过我的死活吗?在你们心里,我恐怕从头到尾就只是一个将来能派上用场的工具罢了!简亓,你一直瞒着我实情,不就是想着等日后能更好地利用我,达成你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吗?哼,别再假惺惺地在这儿装好人了,我早就看透了你们!”说罢,贺君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手也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仿佛要将这些年压抑着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谌鑫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被激怒后的怒火,他瞪着贺君澜,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吼道:“贺君澜,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你看看你,把阿亓哥哥伤成什么样了!”
说着,他的目光又转向蹲在地上痛哭的简亓,那平日里总是沉稳冷静的简亓,此刻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哭得双肩都在颤抖,谌鑫心里又是一阵心疼,看向贺君澜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恼怒。
“你赶紧给我过来!别再在那儿胡言乱语了,今天这事儿,必须得说清楚!”谌鑫一边吼着,一边朝贺君澜伸出手,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前强行把贺君澜拽过来似的,整个氛围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弦,一触即发。
谌鑫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双眼死死地盯着贺君澜,眼神里最初还带着几分期待,盼着贺君澜能回心转意,挪动脚步向自己走来。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略显沉重的呼吸声,贺君澜却依旧纹丝未动,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立在那儿。
谌鑫的眼神渐渐黯淡了下去,那眼中的光像是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慢慢弯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绝望如同潮水一般,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他知道,此刻眼前的这个弟弟,怕是已经和自己生出了无法跨越的隔阂,而这,让他的心如同坠入了无尽的深渊,痛得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