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走的晃悠悠。
是深夜下他亮着灯的又气又无奈，亦是刺目灯光下他们一笔一划写着数字的解。
谢衍看着近在咫尺的魔头，侧了侧眸光。
身后是睡得香熟的秦学惠，以及早已不是当初那一小团起伏均匀的韭菜。
白炽灯洒下炫白的光芒，像是将眼前的一切蒙上了一层褪色老旧的朦晕。
而他身处其中，只觉心口鼓涨，难以言说的情绪遍布四肢百骸。
直到，那眼中的人缓缓抬头——
陌生、熟悉、冷静而又癫狂。
四处影像幢幢，嘈杂而又死寂，他们相对而视。
谢衍缓缓眨着眼，身周一片正常，是他见了许久依旧的模样。
“做好了。”
她轻轻开口，将桌面的试卷朝他的方向移了移。
谢衍低头。
他想。
其实可以一直是这样的
只是……
他从未看透过她而已。
【叮，任务目标好感+3，当前好感值 35】
-
6 月 7，高考。
谢衍从考场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等在考场外的虞初。
他的心情并不美妙。
无他。
虞初这个学渣这么早就出来了，可想而知答的绝对不会很好。
他一口气还梗在喉间，扭头一看，果不其然身旁正站着满脸不耐的秦学惠。
他走过去之际，不出意外听到了秦学惠的不满:
“老虞天气这么热，咱们干嘛不早点回去？”她扭头瞥了一眼谢衍，又是将头扭了过去，“干嘛要等这个家伙啊，就他的成绩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考完了就走不好吗？不行，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未来出成绩的落差了，该死，你为什么要缠着我老虞！”
谢衍:……？
他其实很好奇，因为这家伙不管说什么最后都会拐到骂他身上。
他怀疑她其实就是想骂他，但一定要说一些有的没的掩盖自己的目的！
呵呵！
虚伪。
谢衍揪住了秦学惠话里的漏洞，看向了虞初:
“你在等我？”
虞初，“不然，你瞎？”
谢衍:……
秦学惠:……
她突然释怀了。
就她家老虞这个脑子，怕谢衍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她是开心了，谢衍却是不开心了。
他上手拉开了她与秦学惠的距离，边走边输出:
“好歹我也教了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听着她在那里胡说？”
虞初还未来得及说话，几步跟上的秦学惠闻言呛声！
“什么叫我胡说，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谢衍刻薄，“闭嘴，我跟你说话了吗？没有礼貌！”
秦学惠:？
“你看看她，一点礼貌都没有，和我们好人的阵营格格不入，不要理她！”
秦学惠：你**！？当着我的面儿打小报告是吧？
“老虞~”
天可怜见，她话音未落，虞好人初便是点头。
“好人要有礼貌，他说的对。”
谢衍挑着眉头得意地看着秦学惠，后者则是一脸受伤加挫败。
“不过你打小报告，也不好。”
谢衍:……？
这下轮到秦学惠发出得意的笑声。
系统:它宿主还真是……
你个魔头，有什么脸说自己是好人啊啊啊！！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沉寂了几个月的左天晓踩着烈阳的身子站定。
左天晓【我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
2345【宿主你不是说放弃了这个任务了吗？哪里不对劲了？】
左天晓【放弃归放弃，我说的你也信？】
2345【……】你对自己还有认知啊
左天晓扬了扬下巴，【哼，我沉寂了这么久，自然不是在想怎么给谢衍使绊子】
2345【……那是什么？】
左天晓得意，【那自然是我想出了使什么绊子啊嘿嘿】
2345【……】
-
别墅，虞家。
终于将秦学惠赶出别墅的谢衍神清气爽了。
天知道他每天一睁眼除了面对虞初那差到不能再差的成绩本来就很头疼了，还有一个干扰不嫌事大的秦学惠在，简直就是地狱。
而现在终于将地狱给彻底赶出去了的谢衍也并未迎来天堂。
因为虞初的生日要到了。
“生日？”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谢衍茫然了一会儿，然后脑子掉线。
“你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过生日！”
虞初，“对啊，这和系统不涨功德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加功德？”
系统:……？
果然，它宿主还是它宿主！
“……这个，宿主可能是现在成绩还没有确定吧？但是宿主这几个月来认真学习了也复习了，以宿主的聪明才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宿主要相信自己啊！”
虞初很自信，“我很相信，还以为你故障了。”
系统:……？
搞了半天是怀疑它出了问题吗？
该死。
这就是魔头吗？
见虞初沉默，谢衍的脑子又突然回来了。
他轻吸一口气，想到了依旧好停留在三十几的好感。
“你、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该死。
他怎么把好感这一茬给忘了！
既然是魔头的生日，那不就是他涨好感的绝佳机会吗？
也怪这魔头的嘴太毒了。
他实在忍不住想和她呛声。
没办法。
不呛呛她他心里不得劲儿！
想要的东西？
虞初眸光一亮，“你……”
系统提醒她，“宿主宿主愿望已经问过一次了，再实现一次愿望也加不了功德了，而且宿主不能说出你在收集功德一事。”
她顿了顿，不解，“为什么？”
系统，“因为是要宿主自己做好事收集功德啊，先不说宿主说出来会不会惹得羊毛怀疑，要是宿主让羊毛帮你收集的话是不作数的！”
虞初不开心，因为失去了一条收集功德的捷径。
可一旁等着她回答的谢衍不知道她为何沉默。
只是有些不自在……
“你、你是个女的，就不能矜持一点？”
还什么、什么……
要、要他……！
谢衍脸热，“而且我我也不是东西……”
虞初一脸“你在说什么”的神情看过来，“你生气了？”
系统，“欸不是？宿主不是也没说什么吗？羊毛就生气了，他心胸这么小的吗？啊这就是为什么上个世界的老狗要杀宿主了吧？他果然小心胸！”
虞初的眼神落在他胸前，“你说的有道理。”
系统开心，“嘿嘿我的眼神绝对不会有错！”
“我……”
他有些语塞，顺着她视线看去，不觉脸色更热了些。
“你你！”
这个魔头！
实在是……！
完全误会了虞初所言的谢衍说了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在魔头意味明了的眼神中退了两步。
“……没有生气，你、算了，我我还有事……”
说完，羊毛落荒而逃。
虞初望了半晌，收回了视线，“明明说了不生气，怎么脸更红了？”
系统呵呵，“口是心非的羊毛！一点都不诚实，宿主不要相信羊毛的鬼话啊啊！我算是看清了他的本质了呵呵。果然还是那个恶劣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