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白桃矢的情绪看起来有些失控,甚至是若非还有那么一点点理智在,怕是要当场让余夭夭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来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余夭夭神色拘谨且抗拒的看着对方那满是期待跟诚恳的眼神,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桃矢却似想到什么似的,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
他自顾自的将自己的手机塞进余夭夭手里,下意识开始打开各种程序和界面,力求让余夭夭相信他,他真的有洁身自好,没有乱来。
各种程序在余夭夭面前一个个被打开,然后浏览内容,余夭夭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个审查,被迫接受一些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
其实白桃矢真没必要这样,他是不是真的洁身自好之类的,她根本没在乎过,毕竟对方跟自己只是青梅竹马而已,其他的关系,她着实没想过。
但白桃矢不是这么想的,甚至他对于余夭夭那隐约露出的抗拒,感到极为挫败。
他知道,余夭夭是有一定洁癖的类型,这种类型不但表现在生活上,也表现在感情上,这也就导致她从小到大对于别人的示好,总带有审视的警惕。
也正因为如此,在初中时,他才会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靠近对方,让对方习惯自己的存在,甚至在高中也刻意跟对方考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甚至是做同桌。
但,她的防备心着实太重了,重到对于别人的示好…不,对于男人的示好总会表现出拒绝的态度。
可以说,从小到大,白桃矢除却见到余夭夭对她几个哥哥有过依赖的感情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不靠近,不接近,不好奇,甚至是不接受任何男性的任何馈赠。
这是好事,这当然是好事,一方面可以帮她断了一些烂桃花,但也从另一方面来说,喜欢她的男性,得非常非常非常有耐心和执着才行。
可那种非你不可的执着,并非是人人都有,那种想要融化冰山的热情,也不是人人能给得起,也因此,从小到大,一直追在余夭夭身后的白桃矢,就显得格外显眼。
而如今,好不容易余夭夭不怎么排斥白桃矢了,白桃矢却偶然听到余夭夭的三哥叶其实在给她洗脑,说什么他哥是个花花公子,那么他肯定也是,让余夭夭离他远点。
晴天霹雳,天降黑锅,他一个人洁身自好了这么多年,他叶其实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么个锅就这么实实在在的给他叩下了?!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还有职业道德和职业素养吗?!
他之前咋没发现叶其实他是这么个阴险小人呢?!看着人五人六的,结果在背后泼他的脏水,跟个长舌妇似的挑唆余夭夭离他远点?!
还有,他那些话什么意思?!这简直是诽谤,是污蔑,是强词夺理,是居心叵测,是心理阴暗,他这么一个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跟白桃盛一样!!!
再说了,白桃盛虽然是他哥哥,但他们又不是一母同胞,对方什么德性,他自然知道,可这也不代表他就是吧?!
可,你再怎么清白,也无法洗刷自己的污点,就像有句话说的,冤枉你的人,比你知道你有多冤枉,你又能如何??
因此,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一定要跟白桃盛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割袍断义,画地绝交。
他一定要让余夭夭知道,自己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跟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他可是不染纤尘的小仙女,咳咳,小仙男!!
余夭夭被他这一连串举动搞得一脸的不知所措,有心拒绝,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半晌之后,她看着面前,一脸讨好满脸希冀的白桃矢,干巴巴憋出一句:
“你放心,我三哥的话就是说说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一听这话,白桃矢下意识松了口气,然后满脸期待的问道:
“那你相信我吗?!我没有喜欢其他人的心思也没跟其他女性接触过,我拍电影除非必要,很少和女性近距离靠近过,甚至我…”
他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他真的有跟异性保持距离,而且你刚也看到了,我的社交圈,一个不是血缘关系的异性都没有。
余夭夭拘谨的看着白桃矢那滔滔不绝的模样,觉得他是有些破防了,是被叶其实的那句花花公子给弄破防了吗??应当是吧!
但应该没必要跟她解释吧,她又不是他什么人,更不是他女朋友,对他的交际圈朋友圈各种圈没有任何想要涉足的心思。
“所以,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花花公子,也没玩弄谁的感情,我们家的家规就是一个男的一生只能喜欢一个女人,如果违反家规的话,我就不能继承我家的家产了,所以…所以,我是不会做那种自毁前途的事的”
白桃矢说的真切,力图以各种方面解释他自己不会乱来,余夭夭的注意力似乎没放在点上,反而追问道:
“你们家还有这种家规?!那白桃盛怎么跟你不一样?!他就不怕自己继承不了家产吗?!”
白桃矢见她问起,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忍不住嘟囔道:
“不是我父亲的家产,是我母亲的家产,父亲的家产没什么规矩,但母亲那边提倡一夫一妻制,也不允许有出轨之类的行为,说是要做好表率!!”
白桃矢的母亲吗?!余夭夭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甚至他的母亲,她也没见过(其实见过的),只是听说是个很有钱也很有权力的人物,但具体身份不得而知。
但,继承家产而已,居然有这么多规矩的吗??是不是比曌国皇子继承皇位还麻烦啊?!
之所以如此认为,是因为余夭夭之前听说过,说是曌国皇子继承皇位之前,除却有足够的国民知名度之外,还有足够多的贡献,甚至继承皇位之前,还要去某个叫樱花岛的地方来一场七大洲继承人之间的军事演习。
这场演习必须是皇子胜利之后,才有资格继承皇位,而其他州长之类的继承,则是按照军事演习的排名来计算的,特别麻烦。
甚至,若是皇子其他方面都好,但唯独军事演习输了,那么他也只能当一个州长,让这场演习的胜利者成为新一任的曌国皇帝。
但所有的州长大都是赵家血脉,非要说区别的话,那就是嫡系和旁系的区别,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把皇位从左手换到右手罢了。
但,白桃矢继承家产居然有这么个奇葩规矩,也真是苦了他了!
见余夭夭一脸了然,白桃矢轻咳了一声,下意识画饼道:
“我母亲的家产很丰富的,若是…若是有人能嫁给我的话,她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他说的含蓄,目光却紧紧盯着余夭夭,想要看出她脸上一丝一毫感兴趣的地方。
奈何这个他眼里这个守财奴,钱串子,葛朗台,唯钱是图的人物,只是敷衍的应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就…就不好奇吗?!就不心动吗?!就不多问一下吗?!余夭夭,你不说你最喜欢小钱钱吗?!嫁给我就可以有很多很多钱,你真的不心动吗?!就不多问一下吗?!
想到此处,颇为郁闷的白桃矢忍不住哀怨的看着余夭夭追问道:
“你就不好奇有多少钱吗?”
余夭夭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好气道:
“这跟我有关系吗?!”
“你不是喜欢钱吗?!”
“对啊!”
“你就不好奇我的家产吗?!”
“你也说了啊,那是你的家产,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又不是我的”
“你嫁给我的话,就可以是你的啊?!”
“我有手有脚有才华,想怎么赚钱就怎么赚钱,干嘛非要嫁给你,要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