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朱圆圆摇摇头:“去哪儿工作,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可以到处吃吃喝喝、走走停停。”
她说起自己的想法,两眼放光。
木吒听了偷偷吐槽朱圆圆没出息,善财却暗自点头,觉得很羡慕。
菩萨道:“既如此,你便好好考虑下吧。你放心,有本座在,无论你选择去哪,本座都会帮你说情,不至于得罪谁。”
朱圆圆感激道:“弟子多谢菩萨!弟子一定认真考虑,不辜负菩萨的厚爱!我回去就要跟我娘爹商量一下。”
菩萨点点头。
当天晚上,朱圆圆就带着从天竺购买的大量特色美食,回了抱独山,见到了阔别几十年的母父。
猪妈和猪爹高兴坏了。
猪爹亲自下厨,朱圆圆在旁边打下手,做了不少好菜。再加上天竺带来的美味,足足摆了一大桌子。
一家人一起吃饭喝酒,谈论着朱圆圆在旅途中的趣事。聊到深夜,还没有睡去。
猪妈猪爹对朱圆圆目前接到了天庭和灵山两份橄榄枝的事情,深表喜悦。
不过听说了,朱媛媛心中的苦恼之后,猪妈大手一挥道:“你既是如此的想法,倒不如都回绝了。”
“什么?你疯了!”猪爹叫道。
“别急听我说!”猪妈伸手往下压了压,镇住了场子,“观音菩萨虽然承诺说情,叫你不至于得罪了人,但仔细想想还是有诸多不便。
“在天庭供职好,在灵山修行也好,只是做了神佛,做事就有了限制。我儿就再也不能自由自在了!
“到时候,只怕你的心愿就永远无法实现了。”
朱媛媛惊讶的看向自己的老娘:“妈呀,这还是我亲妈吗?之前不是老逼我升仙考试嘛,怎么一下子想这么开了?”
猪妈摇了摇头:“娘知道你西行路上吃了这么多的苦。心里很后悔当初,一定要逼你做神仙。
“其实这么多年,娘跟你爹都很想念你。我们知道你最大的心愿。就是自由自在的吃喝玩乐,带着我跟你爹四处游玩。
“所以我和你爹商量了。如今你也大了,以后凡事还是由你自己做主吧,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
猪爹在一旁嗯嗯啊啊的附和着,频频点头。
朱圆圆感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猪妈看着自己女儿的小表情,心里暗笑,姜还是老的辣。其实猪妈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没有说:朱圆圆如今已经成了正果,有没有那个神仙的封号都不要紧,往后也算是衣食无忧、长生有望。
猪妈是个很务实的人,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没必要一个劲儿的去追求那些个虚名。
有了双亲母亲和父亲的支持,朱圆圆也算有了主心骨,一瞬间就做好了同时回绝天庭和灵山的决定。
当然,她心里也对未来另有了详细的打算。
三日之后,朱圆圆再一次来到了南海。四。菩萨如她所愿,做法将她送到了十几年前,满堂娇的故事结局的地方。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晴天。
殷家正在大摆宴席,一方面是庆祝女婿陈光蕊再度获得了唐王的封赏,入朝为官;另一方面也是庆祝两家大仇得报、合家团圆。
殷开山大手一挥,流水的宴席摆了几十桌。阖府上下鞭炮声、锣鼓声、人群的吵嚷欢闹声不绝于耳。
朱圆圆一落地,便是在殷府外面。她四处看了看,站在一旁暗自探听消息,很快明白了,此时殷家正在摆流水席。
那十几个管家仆妇都站在门口迎客,朱圆圆打算混进去。她低头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裙,闪身在拐角处,摇身一变,变成了身披绫罗绸缎的贵妇人打扮。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门口。
门口的仆妇不认识朱圆圆,但是瞧着她的打扮,却不敢轻视。反倒因为认不出朱圆圆的来历,生怕得罪了对方,愈发表现的热情起来。
“夫人啊,夫人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朱圆圆微笑着点点头,大跨步走了进去。
进了殷府,朱圆圆直奔后院,随便抓住了一个扫洒的丫鬟打听道:“殷小姐在吗?”
丫鬟道:“在,夫人是……?”
朱圆圆道:“我是她的旧友,听说她从江州归来,特地赶来看望。”
丫鬟点头道:“夫人往前直走,过了那个过了那垂花拱门。最里面的房间就是小姐的住处。”
朱圆圆点点头:“多谢了。对了,你们姑爷在吗?”
那丫鬟摇了摇头:“姑爷还未下差。”
朱圆圆又道了声谢,大跨步往满堂娇的闺房走去。
果然,如丫鬟所说,过了垂花拱门有一排红瓦的厢房,一直走到最里面那一间,绿丛掩映之中,便是满堂娇的房间。
朱圆圆轻轻叩了叩门:“殷小姐?”
没有人答应。
又扣了扣门,还是没有人答应。
朱圆圆用力一推,那门吱嘎一声,开了。
只见满堂娇把一段白绫悬在房梁上,下巴已经挂上去了,脚下的凳子刚刚踢倒。
朱圆圆把手指一弹,一道银光闪过,斩断了白绫,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满堂娇。另一只手向后一挥,把房门掩上了。
“观音菩萨说送我回到过去,怎么把时间点卡的这么准?若是方才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这一趟不是白回来了?”朱圆圆心里悄悄的为自己捏了把汗。
朱圆圆突然闯进来,满堂娇从寻死的情绪里一下子跳到了差点吓死的情绪里,还有些惊魂未定。
朱圆圆扶着她坐下,说道:“小姐,为何自尽?”
满堂娇道:“你是什么人?”
朱圆圆道:“我是来救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
朱圆圆摇摇头:“因为你不该死。”
满堂娇呆滞了片刻,有气无力的问道:“是吗?你知道我是谁?又如何知道我该不该死?”
朱圆圆笃定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的功夫你已经见识过了。想来也不难猜出,我不是凡人吧?”跟我说说,你为什么想死吧。”
满堂娇轻轻摇头。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朱圆圆静静地等着,过了半晌,她方才艰难开口道:
“他们都说我是十几年前就该死的人。”